星运刚穿过这扇门,以门为中心,一道紫黑色光芒如闪电般迅速绽放,那光芒尤如地狱骤然裂开的瞳孔,深邃而恐怖,透着无尽的毁灭气息。
此时,沙虫群还没来得及逃离,爆炸内核的缩便已开始。
半径五百米内的银色沙砾象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地抓起,瞬间悬浮在空中,并被拉扯成诡异的螺旋状。
所有物质在瞬间仿佛被抽干了所有,颜色迅速褪去,化作一片苍白的灰,在虚空中飘荡。
沙虫们在触碰到那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湮灭光球的瞬间,便瞬间凝固、破碎,连一丝哀鸣都来不及逸散,就化为粉,彻底融入了虚无之中。
湮灭能量的扩张是一场寂静而又暴烈的灾难。
在光球膨胀的刹那,空间如同脆弱的绸缎被轻易撕碎,裂痕中涌出漆黑的乱流,仿佛是在流淌着黑暗的血液,将沙虫的残躯与时间的砂砾一同无情地卷入其中。
沙虫在湮灭的力量中拼命挣扎,它们的银甲寸寸剥落,连同时之沙一起被分解成闪铄的银尘,在黑暗中闪铄了几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爆炸的馀波掀起了一场银色沙暴,湮灭能量如汹涌的潮水般扩散,所到之处,沙丘象是纸糊的一般轰然崩塌,留下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沟壑,仿佛是大地被撕裂的伤口。
沙层下那些原本未被波及的沙虫疯狂逃窜,可爆炸席卷的速度太快,当它们触及能量边缘时,瞬间僵直,身躯从尾部开始,如同风化的石头一般,缓缓溃散成细沙。
它们的死亡没有一丝血腥,只有银辉漫天飞舞,那景象象是沙漠为自身的消逝而唱出的一曲哀伤挽歌。
当光芒终于褪去,原地只剩下一片绝对的“空”。
没有一粒沙砾,没有一丝虫骸,甚至就连时间流动的痕迹都被彻底抹除,仿佛这里从未存在过任何东西。
不过,时间之力的强度依然恐怖,湮灭的馀波仅仅扩散了一公里就停止了下来。
但由于时之沙虫之前正疯狂围攻鬼域,这仅仅席卷方圆一点五公里的爆炸,依旧湮灭了大量的时之沙虫。
星运这边,他在穿过这扇门后,只感觉一阵强烈的传送感,眼前也是一黑。
待得他醒过来的时候,手背上的印记还正在疯狂地出现乐园的提示。
星运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朝自己的肩膀看去。
见小财只是因为传送而陷入眩晕状态,并无大碍,他顿时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挥手将小财收回灵魂之印,星运环顾了一圈四周。
只见克鲁鲁她们此时也已经缓缓清醒了过来,而鬼依旧稳定,根据鬼并的反馈,在这个期间并没有任何的生物或者物质入侵进鬼域或者攻击鬼。
这时,印记中乐园的提示终于停止了出现。
不过星运没有急着去查看乐园的提示,而是先看向了鬼域之外。
只见鬼域此刻正置身于一个奇异的半透明回廊之中。
这回廊象是超脱了现实的存在,被一层朦胧的光晕笼罩,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
四周的膜层层层叠叠、错综复杂,它们相互交织、缠绕,好似被时间的巨手肆意折叠、揉搓。
这些膜层呈现出一种超现实的扭曲质感,时而弯曲,时而延展,其上荡漾着浓郁的时间之力,那力量如同一股无形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
回廊中弥漫着有着实体的银色雾气,它们宛如幽灵般在回廊中飘荡。
雾气时而凝聚,形成各种奇妙的型状,如古老的城堡、神秘的图腾;时而又缓缓散开,化作丝丝缕缕,融入到这神秘的空间里。
星运眼中灵魂之力凝聚,通过雾气朝着远处看去。
只见这个回廊的长度并不长,最多也只有三公里长罢了在这神秘的回廊之中,除了那5个悬浮在银色雾气中的怀表散发着神秘的微光,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回廊尽头的一扇门。
这扇门是由一种古朴的黑色石头打造而成,表面粗糙且黯淡无光,刻满了岁月的痕迹,那些纹路象是古老的符文,又似豌的河流,却没有任何生机与活力,仿佛被时间遗忘在了这里。
“通往下一片局域的信道吗?看起来想要开门,和那5个怀表有关啊。”
星运凝视着那5个怀表,从这边看,只能看到怀表正面的表盘。
上面除了都有着同样的一根指向最上方的指针之外,刻着的刻度数量各不相同,最大的足有240个刻度,最小的仅仅只有60个刻度。
“看起来倒是有点象倒计时,就是不知道一个刻度代表了多长的时间。”
观察了片刻,见怀表上的指针没有任何的转动,也没有别的异常之后,星运才收回了目光。
接着他有些期待地点开了乐园的提示。
将大量的提示划到最底部,星运眼睛瞬间瞪大了。
【提示:你杀死了时之沙虫】x1300000
【你的天赋‘贪婪’发动,永久增加少量灵魂强度,灵魂强度永久提高1点,幸运属性提高3点,共获得灵魂碎片:1300000】
【提示:死灵之书吸取时间值:20(已满值)】
【你获得宝箱(白色)】x1300000
“呵呵,一发炸弹下去,居然直接炸死了一百三十万只时之沙虫嘛。”
“这一百万积分花的是真值啊,简直赚翻了。”
看着乐园的提示,星运的嘴角抑制不住地疯狂扬起。
接着他说道,
“乐园,一键开启所有白色品质的宝箱。
随着星运的话音落下,刚刚他离开的那片时之沙海底部顿时绽放起了耀眼的白色光芒这光芒甚至改过了这片局域银色的主色调。
【提示:你开启了宝箱(白色)13000000,获得以下物品】
【你获得了乐园币6500000枚】
“喷,虽然宝箱的数量很多,但是每一枚的质量简直低的可怜。”
“平均下来一枚宝箱才开出来了5枚乐园币,一万枚包厢才能开出来一枚时之沙晶。
星运撇了撇嘴,将面前出现的一小堆时之沙晶收走一千枚,将另外的三百枚平分给了金冠刺花魔女、噬灵树和鬼井。
“那么接下来,就看看这片局域是干什么的吧。”
星运操控着鬼域,来到了一个怀表的前方,通过调整角度,他发现这个怀表的后面还有一串文本。
翻译过来,大概的意思就是:
【青铜匕首刺穿镜面时,每个碎片都倒映着举刀者的瞳孔,那些尚未出生的眼晴在破裂瞬间同时失明】
这行文本虽然翻译过来没几个字,但是依旧看的星运一头雾水。
接着他又看向另外的四个怀表,果不其然,它们的背面也各有一串文本。
【沙漏倒悬的刹那,铁轨上相向疾驰的列车突然长出相同的锈斑一一它们本应在撞击中诞生彼此的引擎】
【迷宫尽头的水晶球里,探险者看见自己正在凝视水晶球,而球中倒影的脚印早已铺满他来时的路】
【机械钟摆内部,三个生锈的齿轮互相咬合着各自的童年与暮年,最终所有齿牙都在咀嚼时光时崩断】
【盲眼先知用血迹书写黎明,但羊皮纸在预言成型的瞬间褪成纯白一一每个字迹都是它尚未落笔时的灰烬】
9
看着这几行文本,星运嘴角顿时抽搐了一下。
他发现自己自从进入这时间迷宫以来,进入的每个局域都非常的消耗脑细胞啊。
“回去之后,得锻炼下脑子了啊,不然再遇到这种解密型的世界,我未免也太吃亏了无奈,星运只好再次将小财给召唤了出来。
“小财,这五块怀表我应该选哪个?”
听到星运的问题,小财看了看这五块怀表,然后叫道,
“呱呱。”(握住哪个都一样。)
“都一样?”
星运眉毛顿时一挑,随即他将小财收回灵魂之印后,他操控着鬼将第一块怀表给包裹了进来,接看伸手握住了这块怀表。
他手指刚触碰到那块散发着神秘幽光的怀表,刹那间,周遭的空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乱,无数银白色的齿轮凭空出现,密密麻麻地将他环绕。
这些齿轮大小不一,大的如磨盘,小的似铜钱,每一个都雕琢得极为精致,表面流转着奇异的金属光泽,边缘的锯齿相互契合,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星运还没来得及惊,眼前突然一黑,与此同时,那怀表的指针象是被赋予了生命,
缓缓地、诡异地移动起来,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周围空间的微微震颤。
克鲁鲁原本在一旁全神贯注地看着这一切,星运的奇异遭遇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可就在眨眼间,那些银色的齿轮象是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的视线完全挡住。
齿轮飞速旋转,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让她根本无法看清星运的状况。
当银色齿轮如同来时那般突兀地消失后,克鲁鲁瞪大了眼晴,星运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那块怀表还静静地悬浮在空中。
克鲁鲁来不及多想,心急如焚的她毫不尤豫地伸手,想要握住那块怀表。
可就在她迈出第一步的瞬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她的眼前骤然一花,大量的银白色齿轮再次毫无征兆地出现,象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她阻拦。
这些齿轮旋转得更快了,发出的声响也愈发尖锐刺耳,让她的耳膜生疼。
待光芒稍减,克鲁鲁难以置信地发现,自己离怀表的距离不但没有拉近,反而更远了一步。
同样试图靠近的噬灵树和金冠刺花魔女也遭遇了相同的困境。
噬灵树伸展着粗壮的藤蔓,想要抓住怀表,可刚一触及那片奇异的空间,藤蔓便被齿轮绞得粉碎,它不得不一次次退缩。
金冠刺花魔女召唤出无数的刺花想要缠住这块怀表,却也始终无法突破这层由齿轮构筑的诡异防线,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一时间,整个空间弥漫着诡异而紧张的气氛。
不过在发觉这点之后,克鲁鲁强行镇定了下来,她盯着那块怀表上的指针,默默地计算起了时间。
当指针前进了一个刻度之后,克鲁鲁顿时点开了团队通信界面,给星运发去了通信。
“主人,这块怀表一共有120个刻度,一个刻度是3分钟,现在还剩下119个刻度。”
可她发过去之后,星运那边却是没有任何的回复。
克鲁鲁眼中的担忧之色顿时更浓了。
这时,一旁的噬灵树走了过来,伸出头顶上的一根树枝拍了拍克鲁鲁的肩膀,一股灵魂波动传来。
“放心吧,幽影、saber可还在星运那边,星运不会有什么事的。”
金冠刺花魔女也走了过来,大声说道,
“主人很厉害的!我相信主人!”
克鲁鲁听到噬灵树和金冠刺花魔女的安慰,心里虽然还有些担忧,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也相信主人。”
星运这边。
不知过去了多久,星运缓缓醒了过来。
他猛地从地上站起身,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只见他此时正站在歌剧院的舞台上,入目便是一片奢华至极的景象。
脚下的舞台由深褐色的高级木质材料铺就,打磨得光滑如镜,反射着头顶璀灿的光芒,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木材的坚实与质感。
抬眼望去,穹顶宛如一片浩瀚的星空,无数颗水晶吊灯错落有致地镶崁其中,宛如夜空中闪铄的繁星。
这些吊灯不仅照亮了整个歌剧院,还在地面和墙壁上投射出斑驳的光影,营造出一种如梦如幻的氛围。
吊灯的光芒洒在观众席上,将那一排排暗红色的天鹅绒座椅映照得格外华贵,柔软的材质看起来舒适无比。
歌剧院的墙壁上装饰着精美的浮雕,刻画着古希腊神话中的场景,人物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从墙壁中跃出。
墙壁与天花板的连接处,金色的线条豌盘旋,勾勒出复杂而华丽的花纹,与暗红色的墙壁相互映衬,尽显庄重与典雅。
在观众席的后方,有一个巨大的管风琴,它的琴身由黑色的胡桃木打造,上面镶崁着精美的金属装饰,琴键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铄着微光。
舞台的背后,是一幅巨大的帷幕,厚重的材质带着古朴的质感,颜色暗沉,绣着神秘的金色花纹,在灯光下隐隐闪铄,似在掩盖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奢华,但是星运眼晴却眯了起来。
观众席上,密密麻麻坐满的,竟然全是他自己!
有白发苍苍、满脸皱纹,被岁月压弯了脊梁的老者;有满脸稚气、眼神懵懂的孩童;
还有正值青春年少、意气风发,与他此刻年纪相仿的模样。
他们或坐或靠,姿势各异,却都用同一种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舞台上的星运,那目光象是无数根冰冷的针,直直刺来,让他浑身不自在。
好在,细看之下,这些“自己”虽然五官轮廓与他相似,却有着微妙的差异。
皮肤的质感、骨骼的线条,无一不是基于他当下的模样,进行着年轻或衰老的变化,
和他前世在地球上的模样全然不同。
意识到这一点,星运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长舒了一口气。
这意味着,这个诡异之地还没能读取他内心深处那些最隐秘的记忆,那他真就是没那么慌了。
“那应该就不是搞战胜自己的那一套了吧?
星运正这么想着,一道电子机械音陡然在整个歌剧院中响起。
“欢迎来到献祭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