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娆:“这次让你成功醒来的万宝方是西域奇药,陆二哥和陆三哥为了替你拿到药跨越千里去了西域,为此受了不小的伤。”
桑嫤有些不敢相信,还有这么一段。
桑嫤:“抱歉陆二哥、三哥,你们的伤势怎么样?
要紧吗?”
陆丞允象征性的抬了抬右手:
“没什么大碍,七妹妹不用担心。”
殊不知陆丞允的右手如今拿笔写字都有些费力,方清先生急坏了,已经在抓紧时间为他查找专治筋骨受伤的大夫了。
只是他不想告诉桑嫤,怕她有负罪感。
陆丞礼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收到陆丞允警告的眼神后什么也没说。
几人客气的寒喧几句后,陆丞礼便把视线落在了桑娆身上。
陆丞礼:“来时看到言府的花园很是不错,可否劳驾六妹妹带我去逛一逛?”
陆丞礼这话题转的硬到没边,此话一出便收到了陆丞允嫌弃的眼神。
桑娆觉得陆丞礼这么做是要给陆丞允和桑嫤制造机会,念着他的帮忙,她还是答应了。
就当还他俩一个恩情。
而桑嫤则是觉得这是陆丞礼想单独和桑娆说话,这才故意找了这么一个理由。
于是看向桑娆,想知道她怎么想,愿不愿意。
桑娆:“行,我陪二哥去一趟。
三哥就在这里跟小七说说话吧,小七有什么需要三哥若是不方便,就叫芙清。”
桑娆起身后,没有对陆丞礼搭手,而是叫来刘隐,让他扶着陆丞礼出院子。
陆丞礼虽有不快,但还是乖乖由着刘隐搀扶,跟着桑娆去了言府花园。
看着桑娆淡漠的背影,陆丞礼心中泛起苦涩。
若是放在以前,他不管是受伤了还是病了,桑娆总是第一个来看望他。
叮嘱他擦药、喝药,还会亲自给他熬药。
那个时候的他是怎么对她的呢?
好象更多的是不耐烦、嫌她聒噪吧。
如今也算风水轮转,自食恶果。
……
桑嫤看着陆丞允手上厚厚的绷带,再看着他不是很好的脸色,心中起了疑虑。
桑嫤:“三哥,你这手……真的没问题吗?”
从他进来到现在,除了给她展示右手的那一下,其他时候陆丞允的右手便没再动过。
桑嫤之所以这么担心,是因为这可是陆丞允,最重要的是伤的是右手。
陆丞允:“七妹妹不信我的话?”
桑嫤直言:“不信,你们惯会安慰我的,是怕我愧疚吧?
可是来不及了,我就是很愧疚。”
兄弟俩都因为她受了伤,若是能恢复一切都好说,徜若因此落下病根或者严重点落下残疾,她一辈子都还不了这个恩。
陆丞允:“真的没……”
桑嫤抬手柄茶杯递过去放到他面前,打断他的话:
“三哥稳稳的端起这个茶杯,我就信。”
陆丞允低头失笑,算是妥协。
桑嫤见陆丞允没有动作,咬着唇把头偏向一边。
他的右手有问题。
连一个茶杯都拿不起来,肯定是很严重的问题。
他是文人,是学者,他还要握笔……
桑嫤不敢想。
眼泪冲破睫毛滴落下来,心中被愧疚填满。
不止是他,言初也为她做过什么,芙清当时说漏了嘴,说言初十分冒险,万一那药有问题,可就出大事了。
桑嫤问她怎么了,芙清便意识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一个劲的与她打哈哈。
桑嫤:“一个个的都瞒着我,以为不告诉我,我就不会愧疚了?
我愧疚到要死……”
桑娆没在,桑嫤无所顾忌的放声痛哭。
她做不到没心没肺,所有人为了她受苦受累,她何德何能?
陆丞允抬手想替她擦泪,下意识抬了右手,发现使不上劲,最后用了左手。
陆丞允:“小七,我们是心甘情愿的。
受伤是意外,你无需自责。”
桑嫤:“那好,三哥就此解了我的疑惑吧,我想知道大家为了我都做到了什么程度。”
她也好多想想,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报答大家的恩情。
陆丞允自然是舍不得拒绝的,把所有人都“捅”了出来。
比如桑母请来了各种各样的大师为桑嫤祈福,自己也隔三差五就跑到寺庙里诵经抄经。
桑父向来不信“怪力乱神”那套的,可担心桑母的身子,也因为躺着的人是桑嫤,于是也跟着桑母一起跑这跑那。
桑娆和芙清从早到晚都守着桑嫤,白天两人一起看着,晚上轮流照顾。
每日都会按照太医的吩咐给桑嫤擦洗、按摩,每一个步骤都细心仔细,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
刘隐白天若是得空了就不见人影了,一打听才知道他跑到各个山头查找珍稀药材,他说没准哪一味药就能治桑嫤。
而晚上则是一直守在桑嫤门口,保护桑嫤、桑娆和芙清三人。
段锦之则是把京城甚至周边几个城的大夫全部找来了,还有很多是江湖上的游医。
花费了多少钱先不说,他还是亲自去找的,一个月就跑了十多个城。
如今桑嫤醒来,他虽然高兴,但也累倒了。
听说还起了高热,如今正在养病,怕把病气过给桑嫤,所以一直没敢来看她。
桑嫤:“九哥病了?怎么没人和我说,如今怎么样了?”
陆丞允:“他那身体你不用担心,休息两日便生龙活虎。
只是怕影响到你,所以没来。
等他好了,我估计他天天来烦你。”
然后,陆丞允说到了言初。
他不知道在他走后言初都做了些什么,便只向桑嫤说了言初替她试药一事。
桑嫤听完,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陆丞允:“当时所有人都愿意试药,可就是大家都愿意,才让四哥“钻了空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药喝了。
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言六和言邕。”
桑嫤:“我能想象,言六哥和言管家估计觉得天都要塌了。
若是四哥因为这药有个好歹,言家可是会变天的。”
桑嫤说这话的语气平静非常,她觉得这些恩情,她这一辈子估计都还不清。
试药……言初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