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共同完成一幅,完成什么样的画,倒是让两人犯了难。有人提议一莲一荷;
有人提议一花一叶;
也有人说一人一景……
想突出本次宴会重点,但又觉得这种排版毫无新意。
总之,还没开始就遇瓶颈。
为了定一个主题,一群人在那里争论半天没个结果,桑嫤这种急性子实在看不下去。
本想叫上桑霂一起,抬头一看,桑霂和言九爷正在那边说话。
言初也不见了人影。
桑嫤端了一盘花生酥,正准备和桑娆去别处享用时,被人叫住。
“桑家小七有没有主意?”
听到这个声音,要不是桑娆伸了只手扶着,这盘花生酥怕是要倒楣。
桑嫤看着言老爷子,属实是汗流浃背了。
脑子转的飞快,最后扫了一眼整座花园。
“不然……一静一动?”
在场之人都有些愣住,作画两人中的一人上前来问道:
“怎么说?”
桑嫤:“动静结合以花为重点,应该会更生动吧。”
这个提议许是听来还不错,让两个作画的都非常有兴趣,忙走过来问:
“那七小姐觉得动与静当如何表达?”
桑嫤不禁想大叹一口气,这群人问上瘾了还。
桑嫤:“俗话说‘写静观山,画动观水’,这里,有山有水,足够了。”
指了指池塘边形态各异的假山和池中之水。
桑嫤:“与山比,花在动;与水比,花不动。
至于怎么呈现,得看二位先生想如何表达。”
桑嫤说完都有些佩服自己的灵机一动。
在场之人听完后沉默下来。
“桑七小姐这个主意好,老夫还没尝试过在画里这么设计呢。”
另一人也赞同,于是两人终于定下主题,开始讨论如何分工。
桑嫤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言老爷子:“写静观山,画动观水,这个俗话说的……不错。”
言老爷子说完,竟伸手拿了一块自己面前的杏仁酥递给桑嫤。
桑嫤赶紧伸出双手去接。
言老爷子:“去玩吧。”
怎么跟哄小孩似的,仿佛这块杏仁酥谁给她回答问题的奖励,不过桑嫤还是躬敬的退下。
得了自由,桑嫤就又拉着桑娆到一旁准备坐下看那些老爷子们、年轻人们以各种形式“斗法”,还是蛮有意思的。
屁股刚落凳,就看到芙清被言家下人领着朝她们走来。
桑嫤:“芙清,你怎么来了?”
赏景之地在内院,像芙清和刘隐这样的主人带过来的侍女和侍卫,玉芳园里有专门的地方供给他们休息。
芙清凑到桑嫤耳边耳语几句后,桑嫤:
“什么?!”
立马站了起来,刚从桑娆手里接回不久的花生酥还是遭了殃。
……
桑嫤让芙清照顾着桑娆,自己叫了一个言府侍女给她带路。
桑嫤:“快到了吗?”
侍女:“七小姐,就在前面了。”
桑嫤开始痛恨这些大园子了,修这么大干什么。
刚刚芙清来同她说,刘隐被言初叫走了,他们俩好象在好久之前就约定了要比试一场,估计就是今天。
桑嫤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比试?
言初和刘隐?
怪不得这段时间就一直看到刘隐闲遐之馀都在练功夫,原来是因为这个。
不是……这俩人有毛病吧?
言初会武功吗?桑嫤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刘隐很厉害,连桑霂都夸他习武很有天赋,进步飞快不说还越练越强。
言初怎么打得过他。
万一他给人家言家家主打废了,她和桑家怎么赔得起?!
言家下人说玉芳园有个马场,桑嫤觉得他们很可能在那里。
果然,在马场外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动静。
桑嫤提着裙摆小跑过去,刚踏进马场院门,就看到刘隐飞了出去,又重重砸在地上。
捂着胸口,神情看上去很痛苦。
言初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束手便服,与往常经常身着宽袖长袍的他相比,是完全不同的风格,更加倜傥。
她怎么不知道言初还会武功,而且还能打过刘隐!
桑嫤:“四哥……刘隐……你们?”
她的出现让言初和刘隐都有些意外。
桑嫤直奔刘隐,蹲在他身边,只见刘隐嘴角带有丝丝血迹,脸颊处也有淤青。
桑嫤:“刘隐,你没事吧?”
欲伸手将他扶起,但被言初抢了先。
言初握住刘隐的骼膊,一提就把人从地上拉起来。
言初:“我有收力,不会有问题。”
刘隐:“小姐,我没事。”
他没想到言初不仅功夫高,而且内力那么深。
他十足的一拳,言初可以轻松抵挡。
可言初的一拳,他用尽全力也挡不住,而且这一拳看得出来,他甚至没用全力。
果然,的确很有差距。
桑嫤:“四哥,刘隐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当时对于杨鸣卿,她也是这么问他的。
言初:“在七妹妹看来,我很容易被得罪?”
这话吓死桑嫤了,赶紧否认:
“不是不是,我就是好奇你俩为什么打架?”
刘隐:“小姐,只是正常的武艺比试。
属下在这场比试中受益匪浅,多谢四公子赐教。”
言初:“内力还不够,缺点气。”
刘隐:“是。”
他和言初的差距……太大。
言初:“言邕,带他下去疗伤。”
然后刘隐就被言邕带走了。
桑嫤懵了,愣在原地,打的鼻青脸肿这就和平解决了?
好象没她什么事……
言初看到她额头的汗,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想给她擦汗。
桑嫤身子往后仰了仰,伸手去拿,但就在她身子后仰的时候言初又向前了一步。
最终手帕还是在言初的手里,轻柔的给她擦着汗。
言初:“跑着来的?”
桑嫤有些心虚,但不承认。
桑嫤:“没有,大步走来的。”
言初:“是吗?”
他显然不信。
言初:“我问过一直给你看病的大夫,对你的首要要求:忌冷、忌动、忌情绪大躁。
可是七妹妹好象有些不听话。”
桑嫤脚步一直往后挪,现在淌下的汗就不是跑出来的了,而是心虚。
桑嫤:“我就是走的急了些,没事的。”
她越往后退,言初就越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