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他习惯把所有事情都放在自己的掌控之内。
可唯独涉及桑嫤的事情上,他的局出现了意外。
桑嫤也理解,对于言初这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来说,把选择权交出去会让自己处于被动。
不管是政客还是商人,他们都不会允许自己处于选择的被动方。
可是这不是党争和做生意。
爱情可以博弈,但爱情不是博弈。
掺杂太多心计的爱情,并不纯粹,也不长久。
她要的是真诚的爱情,一切都水到渠成的那种。
桑嫤:“四哥,你的喜欢不是我想要的,起码现在不是。”
言初握着茶杯的手在收紧:
“我要怎么做?”
桑嫤没有思考太多,只是简单说了一句:
“当你真正懂我喜乐、知我悲欢时,我会考虑。”
这句话很简单,也最难。
提到这一句,言初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杨鸣卿。
所以这就是她对杨鸣卿格外不同的原因吗?
言初:“好,我会学。
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先别急着做决定?”
他怕自己还没学会,桑嫤就选了别人。
姿态很低,低到桑嫤都觉得自己无法无天了。
桑嫤:“我还有很多事没办,暂时还没这个想法。”
她刚和原文女主下了战书,哪有闲情逸致谈情说爱。
既然言初这么答应了,想来杨家那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桑嫤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而言初得了她的回答,紧绷的神经也适时放松下来:
“要我帮忙吗?”
桑嫤重新拿起糕点,摇了摇手:
“暂时不用,有需要时我不会客气的。”
“四公子、七小姐,九爷请二位移步去宴会场,宴席快要开始了。”
言长特地过来传话,吓得桑嫤立马站了起来。
但是落在言初眼里,他不象传话,更象是打探消息的。
只见他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桌上的点心,这个动作桑嫤没注意到,但逃不过言初的眼睛。
言初一看就知道是谁的主意。
言初:“走吧。”
桑嫤打算转身去叫桑娆,却看到她似乎渐入佳境,手中的笔舞的飞快。
桑嫤:“暂时别去打扰姐姐了吧,她应该是有灵感了。
一会儿我再过来接她。”
言长:“七小姐放心,老奴会吩咐下去的。”
一会儿不见,宴会场已经热闹开了。
文人武人的十八般武艺统统在场上以各种形式展现了出来。
言老爷子和言九爷看到两人言初和桑嫤一同出现,均是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桑嫤与言初颔首示意后本想朝着桑霂走去,但是被言长叫住。
言长:“七小姐,桑家的宴桌在这边。”
桑嫤顺着言长手指的方向看去,傻了眼。
整个宴会场设主座一人,副座两人,位于主座一左一右。
言老爷子坐在宴会场主座,其副座之左是一名大官,桑嫤不认识。
另一副座本来是要给言初的,尽管言九爷是他的九叔,但是均言家的实际权利自然言初最高。
但是言初自己率先坐到了右排宾客席位第一位,算是默认副座的位置给言九爷。
左右两排宾客席位各有讲究,右排是世家座位,像言初、桑霂和段家大哥一样,四大家族,在家族中拥有话语权的。
左边则是朝堂官员,在官场拥有官职实权的。
左右两边涉及的职务权利近大远小、近高远低。
按理来说桑家应当是四大家族之末,按照言陆段桑排列,桑霂和桑娆应当是坐在段家左手边。
可是如今……他们桑家居然上位了。
直接跑到言初左手边去了,坐到了言家和陆家中间。
别的就算了,你让段家怎么想?
而且现在桑家还因为桑娆的事造成了不小的影响,风评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桑霂知道后神情没什么变化,今日这一场宴会,不出意外就是为某人开设的。
他桑家上个位不过分。
直接跟着言长就过去落座了。
只有桑嫤心中一万个为什么,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桑霂拉了过去。
然后她就顺利的坐在了桑霂和言初中间,和桑霂同桌,与言初的宴桌又相隔着两步距离。
桑嫤脑子不灵光,若是灵光她就会发现言长在这场宴会上招呼他俩……不,准确说是招呼她,比招呼言老爷子的时间还多。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言长又不是一般人物,所以有些人就察觉到这份异样了。
开始偷偷打量起桑家这位他们从未见过、但容貌惊人、坐在言初旁边、受言长特别照顾的桑家七小姐。
桑嫤刚落座,言长就过来了。
言长:“七小姐,今日所上的酒比较烈,老奴可吩咐下去为您更换适宜女孩子喝的果酒。”
言长和言老爷子差不多的年纪,身份地位都已经很高了,这种时候还和宴会下人一样来招呼她,桑嫤真是受宠若惊。
桑嫤:“言长先生太客气,您让侍女来就行。”
言长:“不妨事,七小姐您尽管说。”
桑嫤也不执着了,不过她还挺想尝尝这种宴会上会提供什么果酒的。
桑嫤:“既如此,那就劳烦帮我换成果酒,我尝尝……”
“她喝不了。”
“她不能喝。”
言初和桑霂一同开口,怎么尴尬的会是桑嫤呢。
言初:“上次醒来头不疼?”
桑嫤回忆冲脑,想起来了。
怎么不疼,第二天她简直头疼欲裂。
桑霂:“不仅疼,还吐。”
桑嫤睡到半夜吐的稀里哗啦的,心疼死她的哥哥姐姐了。
芙清都不敢睡,守了一夜。
言初:“给她换茶吧,清新一点的。
九叔最不缺的就是好茶。”
言初虽又一次替她做了决定,但是这一次她赞同言初的决定。
桑嫤不好意思的冲言长笑笑:
“我还是不喝了吧,我喝茶就行。”
桑霂:“算你识相,就算四哥不说,我也不会让你喝。
上次你醉酒之后我只感觉后怕,你这副小身板万一喝出个好歹来,我恐怕得后悔死。”
上次的确是桑嫤冲动了,她身子弱,能不能喝酒尚且不知,还喝那么多直接把自己搞醉了,还好没高热,否则就闯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