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嫤傻了:
“啊?什么意思?”
杨鸣卿:“我们走的远远的,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我会保护你一辈子,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桑嫤这下知道杨鸣卿说的“走”是什么意思了,他这是要带她私奔。
这可不行,她的家人怎么办?
她的家人找不到她会伤心的。
桑嫤:“杨小五,你冷静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你和我说说,没准我能帮你出出主意。”
杨鸣卿一只手握着缰绳,一只手紧紧箍着桑嫤的腰:
“小七,我不是他的对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我真的不能放弃,这是我唯一想到的……”
“嗖!!!”
远处突然飞来一支飞箭直直插在马的前面,使得杨鸣卿和桑嫤的马匹嘶吼着。
杨鸣卿抱紧桑嫤,好在马匹高高翘起前脚后又在他的努力下稳稳停了下来。
紧接着又是几箭,准确的落在马匹周围。
未伤及马和马上的人分毫,但是几十支箭将他们团团包围。
杨鸣卿只能把桑嫤先抱下马来。
一群人从四处林间出来。
为首那人桑嫤认识,还是那个她在静室见过的人。
看到杨鸣卿怀里的桑嫤,言一终于明白言初的顾虑了。
“杨五公子,你不该私自把七小姐带走。”
杨鸣卿:“你是言初的人,你们一直在监视小七对不对?
不,是他一直在监视小七。
小七不是他的谁,他凭什么?”
杨鸣卿很生气,他不知道言初对桑嫤的监视到什么程度。
言一的表情一直都很淡定:
“那杨五公子,您又凭什么?
杨家已经与桑家解除合作,您与七小姐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杨鸣卿把桑嫤拉到自己身后,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杨鸣卿:“徜若我一定要带她走呢?”
言一和他身后的一群人站成一排,平静的与杨鸣卿对峙。
言一:“那就得看杨五公子作为杨家的现任家主,能否承受得住这一决定带来的代价。”
杨鸣卿拉着桑嫤转身就走,言一等人还在原地没动。
桑嫤从头到尾都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听了两句,感觉杨鸣卿和言初有什么矛盾。
桑嫤:“杨小五,你和四哥是有什么过节吗?
你说四哥在监视我?
对了,你还没说你要带我去哪呢?”
杨鸣卿握紧桑嫤的手,此刻只想把人带走。
“小七,我们先离开这里,我后面再跟你解释。
其实言初他……”
“五公子!!!”
“小姐!!!”
不远处传来杂乱的马蹄声。
跑在前面的马,马背上是一个穿着杨府侍卫服的男子。
后面扬起尘土的马车是桑府马车,驾车的人正是刘隐。
桑嫤朝他挥手:
“刘隐,我在这里。”
看着杨府侍卫的到来,杨鸣卿下意识有些慌乱。
刘隐大步跑来,一把推开杨鸣卿,力度很大,杨鸣卿跟跄几步后直接摔倒在地。
桑嫤:“杨小五?!
刘隐,你干嘛推杨小五?”
想要伸手去扶,被刘隐拦住,护在身后。
刘隐:“小姐,杨五公子竟妄想带你离开,若是二公子和六小姐知道,不会饶了他。”
杨府侍卫神情很急,已经等不及马匹停下,直接跳了下来,摔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来到杨鸣卿面前。
“五公子,不知为何杨家所有的供货商包括生意上的合作商,纷纷要与杨家解约。
杨府前厅都站不下了,刘家又趁着这个时候来抢合作。
老爷还在养伤,族老们又没插手过生意上的事。
如今为官的几位爷也在官场遇到了困难回不来,杨家只能靠五公子了。
因为言府言邕管家也来了,他说说救不救杨家,得看……五公子您。”
桑嫤:“不是……怎么这么突然?言管家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鸣卿还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听到侍卫的汇报苦笑一声,然后直接后仰,躺在了有泥土有落叶的地上。
通过密布的树叶,他想看看湛蓝的天空,可惜只有微微的光亮。
桑嫤向前走去,刘隐又拦,桑嫤:
“没事。”
桑嫤来到他身旁席地坐下:
“从杨家主受伤开始,杨小五,不管是你还是杨家,都有些怪。
你不与我说,我也想不明白。
但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很糟糕,是与四哥有关吗?亦或者与我有关?
我不知道侍卫说的救杨家要怎么救,但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是一定一定会帮你的。
或者我去和四哥说说……”
杨鸣卿突然坐起身来一把将桑嫤抱在怀里。
桑嫤虽然有些猝不及防,但还是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刘隐欲上前,又停下了。
通过林间,言一等人目睹着这一切。
言一转身:
“走吧。”
身后的人有些不解,这就走了?
言一解释道:
“杨五公子应该已经想通了。”
其他人不懂,但还是跟上他的步伐,随即消失在树林之中。
很快,树林里响起了杨鸣卿的抽泣声。
他抱着桑嫤,第一次这般哭的不能自已,连桑嫤都没想到。
桑嫤:“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杨鸣卿抱她抱得更紧,哽咽之声传来:
“桑小七,我可能要失去你了。”
他所有的自信和骄傲在那人面前一文不值,他的坚持……只会让杨家陷入不可自拔的困境。
是他天真了,这样的代价,不是他能承受的。
杨鸣卿哭了多久,他就抱了桑嫤多久。
桑嫤也不着急,轻声哄着他,直到杨鸣卿停止哭泣,把头埋在了桑嫤的颈窝。
良久,才听到他开口。
声音沙哑无比,杨鸣卿:“桑小七,我们……回去吧……”
桑嫤:“好啊,正好刘隐把马车驾来了,我们坐马车回去。
我屁股都被你颠麻了。”
杨鸣卿扶着桑嫤站起身来,伸手替她温柔的拍掉衣裙上的尘土和树叶。
做完这一切,杨鸣卿深呼吸一口气,表情挤出一抹笑,仿佛刚刚哭泣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朝桑嫤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