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隐:“回小姐,属下打听到好象是杨家主病了,所以杨五公子和杨夫人才这般着急赶回去。”
桑嫤一听便觉得合理了,只是神情有些担忧:
“病的严重吗?”
刘隐:“应该是挺重的。”
桑嫤:“难怪杨小五回去的这么着急,这过去几天了,也不知道杨家主情况怎么样了……”
桑嫤随即让芙清拿来纸笔,写了一封信,询问杨鸣卿情况怎么样,她这边各种好药有很多,有没有需要的等等,写好后装好信封递给刘隐。
桑嫤:“刘隐,你帮我找人把写封信送到玉城给杨小五。”
刘隐接住信件,待离开院子后,并没有往府门的方向去,而是直接去了桑霂的院子。
桑霂看着桑嫤的这封信,心里很不是滋味。
桑霂:“她若问起,你就说信已经送出去了。
这两天你多带她出去玩玩,就说是我同意了。”
刘隐:“是,只是……二公子,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小姐是杨家那边背弃桑家、先行反悔的?”
桑霂把信放到烛之上,任由它点燃、燃烧、燃尽。
桑霂:“家族之间的利害关系错综复杂,那是我们要考虑的事。
小七单纯善良,该无忧无虑的生长、生活,这些事情不该说与她扰她烦忧。
杨家虽是单方面毁约,但也按照协议赔偿了违约金,你能说他没有道德,但你不能说杨家有错。”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自然铁律。
只是这笔违约金再多也无法填补桑嫤与杨鸣卿之间的沟壑。
杨家主这次的行事的确是将桑家的面子按在地上摩擦,也将他自己极欲攀附言家的嘴脸展现的淋漓尽致。
到头来受伤害的……只会是桑嫤和杨鸣卿。
杨家这次是要与桑家彻底划清界限好换取言家的合作,桑霂知道,尽管开口的是言奕,但实则是言初的意思。
哪怕前不久才参加过言家的宴会,它也仍然可以反手就搞这么一出。
这也是桑家不想让桑嫤与其他三大家族联姻的原因,家族越大,水越深,牵扯的利害关系越复杂。
只是现在,桑霂发现在这件事上他们还是想的不够多。
像杨家这种中等家族,终究会被大家族牵着鼻子走。
……
方当刘隐说信已经送出去后,桑嫤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刚好这个时候玉料坊的掌柜亲自送来了桑嫤的要的东西。
掌柜:“七小姐,您检查一下,东西一共有十四件。
分别是玉佩四块、玉簪四支、腰间玉饰四块、玉镯一个、玉腰带一条。
按照您的吩咐在该刻字的地方分别都刻了字,其中这一块是整块玉料的精华部分,也是最大的一块玉佩。”
桑嫤放在手里看了看,果然非常通透,她要刻的字也和纹饰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
其他几样她也都大致看过了,不愧是言氏的玉料坊,手工确实不错。
桑嫤:“有劳掌柜,做的很精美,我都很喜欢。”
吩咐芙清付了玉料处理费用后,便让管家送人出去了。
桑嫤找了个锦盒,把最大最好的那块玉佩放置其中小心收好,其他的吃晚膳时,全部带到了饭桌上。
桑霂和桑娆惊呆了。
桑霂:“小七,你哪来这么多玉饰,这料子不错啊,这是和田玉吧。”
桑嫤很实诚,直接把下棋输给言初这事说了出来。
桑嫤:“四哥说惩罚是让我替他处理一块玉料,我给他准备了一块玉佩,馀下的就都是我们的!
我是不是占了一个超级大便宜!”
表情得意洋洋,就等着挨夸。
桑霂笑容僵在脸上,和桑娆对视一眼后,硬扯着笑容给桑嫤鼓了个掌。
桑霂:“呵呵……厉害……”
桑娆看着被言初“耍”的团团转的桑嫤,心中不免叹气。
果然千年狐狸一出手,兔子被卖了还得自己亲自数钱。
桑嫤随即按照原计划开始分配玉饰了。
桑嫤:“二哥,这是送给你的玉佩,这是送给姐姐的,这一块送是杨小五的,我先替他保管着,到时候再拿给他。”
提到杨鸣卿,桑霂和桑娆的脸色又严肃了几分,但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只是开始欣赏起自己的玉佩来。
桑霂:“恩?上面还有字。
我的这上面是……无忧。”
桑嫤:“希望二哥无喜亦无忧,人生且自由。”
桑霂十分受用:
“谢谢小七。”
桑娆低头看着自己的玉佩,抚摸着上面的字,缓缓开口:
“玉玊(su)?”
桑嫤牵上她的手:
“它的意思是每个人都有双面性,或许会有遐疵,但依旧珍贵如美玉。
姐姐,我希望你做独一无二的自己。”
桑娆把玉佩拿在手里晃了晃:
“这个词我很喜欢,这块玉佩我更喜欢。
谢谢小七。”
然后桑嫤又开始分玉簪,四支玉簪,母亲一支、她一支、桑娆一支,还有一支是给芙清的。
芙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半天没敢伸手去接。
最后还是桑嫤直接抬手帮她插在了发间。
芙清:“小姐,这是和田玉的太珍贵了,奴婢……”
桑嫤:“它再珍贵也只是让人观赏的,它能让你我因此感到开心,这才是它的价值和意义。
收着吧,配你超级好看。”
这些都是她专门给每个人挑选的款式,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接下来四块腰间的配饰。
桑嫤:“父亲一块,二哥一块,杨小五一块,最后一块是刘隐的。”
这下轮到刘隐错愕了。
刘隐:“小姐,属下……”
桑嫤二话不说就塞到他手里:
“什么都别说,这是我送你的,收着便是,这多好看啊,是吧二哥?”
桑嫤对下人好,这是桑霂一直都知道的,不管是在南城还是来到京城,她与下人之间的相处更似朋友。
私下里不知道多少人想要给桑管家塞钱,让他把自己安排到桑嫤的院子里伺候。
桑霂:“既然是小七送你的,你便收着吧,不必有心理负担。”
刘隐这才没有推脱。
桑嫤佯装生气:
“怎么你是我的侍卫,反倒更听二哥的话呢?”
刘隐一本正经低下头去:
“属下不敢。”
桑嫤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捧着肚子:
“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