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丞允:“这一句……”
桑嫤突然反应过来,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给你能得,这下好了,还得编……呸,还得解释吧!
桑嫤咽了咽口水,赶紧开口:
“这也是我……偶然听来的……”
陆丞允看着她的模样逐渐心虚,打趣道:
“也是那位周先生?”
不,这次是高先生。
桑嫤:“当然不是,就是一个曾经游历到南城的游散诗人,不熟……呵呵,不熟。”
起身凑到陆丞允面前:
“三哥,快做好了吗?我迫不及待想去放了。”
这话题转的真硬,她知道。
陆丞允没再追问,但是对桑嫤的好奇,只增不减。
做完后,看着面前的兔子灯和莲花灯,桑嫤真想给陆丞允鼓个掌,因为都是他做的。
桑嫤:“我们把愿望写在上面吧。”
陆丞允写在了兔子耳朵上,桑嫤选择写在莲花花瓣上。
毕竟是愿望,桑嫤偷偷摸摸拿到一旁去写。
陆丞允:“七妹妹不想给我看?”
桑嫤笑着:“愿望这种东西,是给上天看的,三哥不许偷看。”
她遮遮掩掩,陆丞允倒是很大方,丝毫没有掩藏。
桑嫤一眼就看到了他写的,字很好看,写的是是:
“既见花开,万山无阻。”
桑嫤还在琢磨它的意思,陆丞允已经牵起她了。
陆丞允:“走吧。”
因为还没到七夕,河边三三两两有些人,但不多,不过也有人与他们一样已经开始来放河灯了。
两盏河灯跟随流水飘去,烛光熠熠,带走的是两个人的愿望。
不管是天上飘着孔明灯,还是河里飘着河灯,黑夜里,看到这样一幅景象,桑嫤只觉得美不胜收。
她看着灯,他看着她。
不知不觉,陆丞允的手又牵了过来。
陆丞允:“河边路滑,要小心。”
桑嫤点点头:
“好。”
陆丞允唇角扬起,看着两盏河灯越飘越远,转头看着桑嫤,低头缓缓俯去。
桑嫤看到一只模样特别奇怪的,河灯,抬手指着:
“三哥,你看那盏河灯……”
抬头一看,这才知道她与陆丞允已经很近了。
桑嫤下意识想要后退,但是左手还被他牵着。
陆丞允不过带了一下牵着桑嫤左手的右手,桑嫤便整个人都到了他的跟前。
陆丞允:“杨家是不错,但杨家主不行。
杨鸣卿会不会为了七妹妹忤逆他的父亲我不知道,但是杨家主可不会为了七妹妹放弃让杨家更上一层楼的机会。”
尤其是在那位的诱惑下。
说着,陆丞允一只手已经抚上了桑嫤的后背,看上去象是在抱着她。
陆丞允:“所以七妹妹,与杨家的事……再考虑考虑。”
桑嫤听得有些懵,与杨家什么事?
看着桑嫤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陆丞允便知道桑家还未告诉她。
只是这副模样落在他的眼里,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他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他也清楚对方同样了解自己。
尽管为友多年,但这件事,他寸步不让。
这一抹芳香,起码在此刻,是属于自己的。
眼看着陆丞允的脸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桑嫤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她想动,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脑袋一阵发懵。
陆丞允这是……喜欢她吗?
不可能吧,她和他才认识几天啊。
“小姐,二公子让属下接您回府。”
桑嫤立马转过头去,看到刘隐正站在路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应该是急忙赶过来的。
而刘隐也在为自己的及时感到庆幸,刚刚那一幕……
陆丞允直起身子,虽然来的只有刘隐一人,但他知道刘隐是谁叫来的。
桑嫤抬脚就要走上去,陆丞允紧紧牵着她。
陆丞允:“一起。”
来到路上,刘隐将视线从陆丞允牵着她手的方向移到陆丞允身上。
刘隐:“陆三公子,二公子说天色晚了,让属下来接小姐回府。”
陆丞允:“桑二说的?”
陆丞允显然不信,因为他和桑霂早就提前通过气了。
刘隐顿了一下,依旧答道:
“是。”
桑嫤:“三哥,确实有些晚了,不然我就先回去了。”
这时,一辆马车向他们行驶过来,停在了几人身旁。
帘子从里面半开,是一个老人。
陆丞允立马拱手行礼:
“老师。”
桑嫤瞪大眼睛,这是……方清先生?
桑嫤也赶紧行礼:
“方清先生。”
方清视线在桑嫤身上扫了一圈,然后开口道:
“不必多礼,丞允,我们该出发了。”
陆丞允:“老师稍候。
七妹妹,实在抱歉,不能送你回府了。”
桑嫤:“三哥,我没事的,刘隐会保护我的,你快去吧。
别让方清先生久等了。”
陆丞允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别忘了我今晚说过的话。”
桑嫤:??
哦哦哦哦,想起来了,关于杨家那个。
不过桑嫤没太懂。
……
眼看着桑嫤和刘隐的背影消失,陆丞允才转身走上马车。
陆丞允:“老师是……言四哥叫来的?”
方清先生笑了一声:
“看来你知道,这是要和那小子硬刚?”
陆丞允神情淡定:
“感情的事,你情我愿,公平竞争。”
能从他嘴里听到“感情”二字,方清感觉很是稀奇。
方清:“所以你执意推迟一天出发就是为了这个丫头,她是哪家的?”
陆丞允:“桑家小七,桑嫤。”
方清点点头:
“桑家的姑娘……你二哥那个未婚妻不也是桑家的。
你这是……”
陆丞允:“二哥与桑六联姻,是为了与我争,我不是。
桑七妹妹于我而言……无关名利。”
毕竟做了十年的弟子,方清对于陆丞允还是很了解的。
他知道,陆丞允是来真的。
方清:“等等……桑家七小姐?那岂不是赢下言老九毛笔的那个丫头?
“日照敛波参差起,云定浮莲自在香”是她写的?”
陆丞允:“恩,她很聪明。”
方清捋了捋胡子:
“确实不错,这么小的年纪却能写出这样一句诗来,是可塑之才。”
陆丞允眼底情绪幽深:
“不知老师可否认识一位姓周的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