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晴也十分欣喜,故作矜持的只伸出了半只手掌放在他手上,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
白若晴:“多谢二公子。”
陆丞礼看着她身上陆家侍女的衣服,又看了看她已经流过泪的眼睛和地上散落的点心。
陆丞礼:“叫什么名字?”
白若晴哑着声音:
“奴婢白若晴。”
陆丞礼:“为什么还要哭?”
白若晴吸了吸鼻子,假装用手擦着眼泪:
“点心弄撒了,管事嬷嬷会责罚奴婢的。”
刚说完就哭了起来。
陆丞礼皱了皱眉,从袖中拿出一条手帕递给她:
“就说是我弄的,重新拿一份就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白若晴也没有再继续留下的理由,只能硬着头皮告退。
“宿主,恶毒女配桑娆来了,这是个机会!”
白若晴一听,假装崴脚,直接往陆丞礼身上倒入。
“啊……”
在桑娆出现的那一刻,白若晴刚好扑进了陆丞礼怀里。
同一时间,陆丞礼抱住了她的同时,看向了出现在这里的桑娆。
三个人以静止的动作看向对方。
陆丞礼没有推开她,而是任由白若晴抱着自己。
桑娆差点没控制住要发脾气,想到桑嫤的话,硬生生忍住了。
桑娆:“哪来的贱婢,光天化日就敢投怀送抱!”
桑娆抱着酒坛,大步走去一把将白若晴从陆丞礼怀里扯了出来。
本来没用多大力气,但是白若晴就是这般轻飘飘的倒下了。
白若晴缩成一团,抱着头,动作极其夸张,哭声随之传来:
“桑六小姐别打我,饶命啊,奴婢只是不小心崴了脚,多亏二公子扶住了奴婢。”
桑娆一压再压的脾气在白若晴开口后有些忍不住了。
桑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打你了,还有,我不过拉了你一把,你不至于摔在地上吧。
是不是想陷害我?”
“够了桑娆,今日不是你该胡闹的时候。”
陆丞礼出声的第一句呵斥毫无疑问的给了桑娆。
桑娆耐着性子解释道:
“我没想打她,我只是把一个侍女从我未婚夫的怀里拉出来。
我也没有胡闹,我甚至……”
陆丞礼毫无情感的眼神看向她,这一刻,桑娆觉得自己就算说出话来陆丞礼也只会觉得她在胡闹。
桑娆:“行,我不说了。
你可以走了吗?”
桑娆盯着白若晴,这个时候白若晴慢悠悠想要站起身,可是起身起到一半又重重坐了下去,脸上的表情还十分痛苦。
白若晴:“奴婢的脚……好象崴到了。”
桑娆无语了:
“你是纸做的吗?行,我帮你一把。
来人,把她带……”
又是没等桑娆把话说完,陆丞礼直接上去一把将白若晴抱起来就要走。
桑娆拉住他的骼膊迫使他停下,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二哥,她不过是个侍女!
还是说……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就喜欢上她了?”
桑娆也不知道为什么,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居然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
然而,陆丞礼没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
“放手。”
可就是因为没有回答,才比回答了要更残酷。
这在桑娆听来,完全就是默认。
桑娆不死心,更气不过,没有放手:
“陆丞礼,你是我的未婚夫。
你我定亲三年,而你和她认识不过一刻钟,你确定要这么对她,更要这么对我?”
怀里的白若晴表情愈发痛苦,陆丞礼沉着眉眼想要甩开桑娆,没成想一用力直接把桑娆跟跄的推到了一边。
另外一只手里抱着的酒坛也在这个时候碎裂在地。
连带着桑娆腰间的荷包也因为这个动作松了线,正好掉在地上撒了酒的地上。
陆丞礼并未在意,他只觉得不过是一坛酒罢了。
只是看着桑娆盯着地上被粘湿的荷包失神,他的心里竟有种烦闷的感觉。
这个荷包有些眼熟,但他没有什么印象。
抱着白若晴头也不回的离开,他想或许离开这里就好了。
只是荷包里的东西,他却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了。
陆丞礼走后,桑娆蹲下,捡起地上的荷包,荷包已经被酒完全浸湿。
打开荷包,从里面拿出一张被折成三折的纸,因为已经完全湿透,此刻这张纸显得极其脆弱。
桑娆小心翼翼的将其舒展开,里面画着两种植物。
左边是挺拔的松柏,右边是长在松柏树下的兰花。
因为被酒浸湿,不管是松柏还是兰花都已经因为颜料晕染,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这张纸甚至只需稍稍一用力,就会腐烂不堪。
毕竟这是一张十年前的纸。
眼泪不知不觉从脸颊滴落在纸上,桑娆嘴角苦涩的笑显得此时的她有些狼狈。
桑娆:“不想再试了……”
“桑六小姐,您……没事吧?”
路过的侍女看到桑娆在哭,虽然害怕她,但这是必经之路,还是壮着胆子走过来询问了一声。
桑娆抬手抹掉眼泪,将手中粘糊不堪的纸随意揉在手心。
桑娆:“没事,我有事先走了,不必告诉我二哥和七妹。
顺便把这里打扫干净。”
说完,把自己的钱袋随手解下就扔给了侍女,然后径直离开。
侍女心有馀悸的看着桑娆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钱袋,只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桑娆居然还有这么心平气和和她们这些侍女说话的时候。
以往桑娆来陆府,面对她们哪次不是颐指气使,今天当真稀奇。
……
段锦之带桑嫤玩投壶,除了他们仨,后面又来了段琅和段湘湘。
他们取下身上的某样饰物作为彩头,投壶比输赢,输了喝酒,赢了有彩头。
桑嫤第一次玩投壶,毫不例外,他们五个人中就她最菜。
待最后一根筹掉落在壶外,桑嫤气个半死。
桑嫤:“这游戏跟我有仇!”
杨鸣卿:“桑小七,没事,我赢了都给你。”
桑嫤冲他笑笑:
“那你一定得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