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初:“上面的“动”字是老爷子写的,下面的“静”字是我写的。”
桑嫤这下明白了。
桑嫤:“怪不得我觉得这两个字看起来有些不一样呢。”
言初自己烹茶,手法娴熟,此刻把已经煮好,给桑嫤递了一杯。
桑嫤端起茶,轻轻吹气,但因为还在烫,所以只是放在鼻子边闻了闻:
“好香啊。”
言初:“此茶降火,夏日喝来正好。”
寒喧完了,桑嫤打算说正事了,不然两人要开始尴尬了。
桑嫤:“四哥,听桑府管家说我的画被你拿走了,我今日来是来取画的。”
言初:“我的谢礼呢?”
桑嫤懵了,这怎么扯到谢礼了,不是在说画的事吗?
言初把已经被烧开的水壶从桑嫤的不远处提到自己面前,继续等着桑嫤的回答。
言初:“七妹妹忘了?”
桑嫤没忘,但也不怎么记得,最主要的是她不知道该送什么。
桑嫤:“没有没有,我只是还没想好送什么给四哥。”
而且除了他还有段锦之,两个人不同性格,还不能送成一样的。
言初:“我最近偶尔在练习作画,你这幅画我听桑府管家说是桑六画的,技艺精湛,值得学习。
不然七妹妹把这幅画当做谢礼送与我,如何?”
桑嫤有些尴尬:
“可是四哥,那画里的人是我,让别人发现会不会对你影响不好?
不然我让姐姐重新画一幅送给你?”
把自己的画象送给别人,这叫什么事,她又不是自恋孔雀。
言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嘴角噙着笑:
“无妨,我看的是画的技艺。”
他这句话一出来,桑嫤就知道她的画要不回来了。
行吧,大不了让桑娆重新给自己画一幅好了,好歹是解决了一份谢礼。
桑嫤:“既然四哥不嫌弃,那就送给四哥吧。
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四哥了。”
既然画要不回来了,桑嫤也打算走了。
正准备起身,言初又给她的茶续上了一杯。
言初:“现在日头正毒,再坐会儿吧。”
桑嫤看向窗户外,时而传来风吹树叶的声音,时而传来鸟儿嬉戏的声音,阳光刺眼,确实很热。
桑嫤:“好的。”
屋里却很凉快,她也不想现在顶着大太阳出去。
言初:“抱歉,议事时间有些长,让你久等了。”
言初给她道歉,桑嫤何德何能。
桑嫤:“没事没事,我也没等多久。
就是觉得言府好大,走路得走上半天。”
说是个公园都不为过。
她本来是想感慨一下言府的大,没成想言初却注意到另一个意思。
言初:“走路过来的?”
从府门到内院会客厅距离不小,她这小身板顶着烈日走来的?
桑嫤怕自己实话实说会影响那名小厮,就转换了一下语言:
“第一次来言府,就边走边看了看,同时也好奇一件事。”
言初听出来她在为小厮开脱,没有继续盯着这个问题。
言初:“你说。”
桑嫤:“我感觉言府多是盆景、花坛,很少见到粗壮的那种树,这是为什么?
象我今日过来的那条路,路很宽敞,但是路两边是一盆盆的盆栽。
如果种了树,高高的,这样的天气一条路都在阴凉下,走起来岂不是更舒服。”
不然这么大的言府,一棵大树都找不出来,全是小盆景。
路边没有阴凉,晒死个人。
还是说他们出行都是靠轿子,不在乎那点阴凉?
言初心里暗自有了主意,看来小丫头今日没少晒。
言初:“言府的造景是三婶定的,她比较喜欢盆景、盆栽,所以就这么设计了。”
他对这些外在景观没有特别要求。除了池中的岛的静室是按照他要求建造的以外,其他地方他一般不关心。
桑嫤点点头:
“难怪。”
原来是个人喜好。
言初:“如果言府交给你,你会如何改造?”
桑嫤想象不出来,自己做梦都不敢想自己有这么大的宅子。
言初的语气和表现都很随意,倒显得得桑嫤一直很紧绷。
言初看出她的拘谨:
“我也就比桑二大了一岁,你对我不必像对长辈一般,就随意聊聊。”
桑嫤乖巧的笑笑:
“好的。”
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中规中矩的跪坐着。
桑嫤:“那我就大胆想象一下了,按照我的喜好,现在的盆景太多,反而凸显不出什么特色,就让人觉得言府大。
前院到内院那么长一条路,象我刚刚说的,可以种能长高的树,比如银杏。
春夏季节枝叶繁茂,走在下面凉快又惬意,秋冬时节树叶纷飞,金黄黄一片,很有意境。
路边的花坛可以保留一定的盆景,但不能象如今这般密密麻麻一盆紧挨着一盆,适当的留白会让人感觉更舒服。
而且有的地方不一定要用盆景装饰,像四哥静室外面的太阳花就很好看,在花坛里撒上太阳花,赏心夺目。”
言初:“太阳花?”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桑嫤瞪大眼睛,开始怀疑自己,认错了?
桑嫤:“就……你院子外面那些花,那不是太阳花吗?”
言初:“为什么叫它太阳花?”
桑嫤:“这种花喜阳,阳光越强它开的越好,故而在夏季开放。
所以就叫它太阳花。”
言初明白了:
“我唤它蜀葵,不过“太阳花”这个名字,我更喜欢。”
莫不是现代叫法和古代叫法的差异?
桑嫤觉得自己以后开始少说这种知识点吧,还得解释,也容易显得自己过于独特。
……
言邕把芙清带到凉亭后吩咐人送来几碟点心和一壶茶。
言邕:“四公子和七小姐可能得聊上一会儿的,芙清姑娘,你喝茶。”
芙清双手接过:
“多谢言管家,我自己来就好。”
言邕也开始找话题了:
“七小姐在南城生活了挺长时间哈,也不知在京城住的还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