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普法战争(1 / 1)

“么零么!”

普鲁士陆军军官学校的操场上,冯?黑茨少校的喊声刺破清晨的薄雾。

“到!”阿基利斯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应声,迅速行了一个军礼。

“么零么”是他的留学代号,即1-01,代表希腊赴德留学第一期、综合排名第一名。这个代号,既是荣誉,也是他在异乡时刻铭记的身份标识。

现在是1870年7月,他已经在这里读了一年多的书了。

1870年 7月的柏林已透着暑气,阿基利斯在这里度过了一年零四个月。

作为希腊皇家陆军学院的首届毕业生榜首,他毫无悬念地入选赴德留学名单,和其他四名同伴一起,踏上了这片以教育闻名的土地。

作为一位优秀的外交家,俾斯麦深知一个良好的外交环境对普鲁士的重要性。

普鲁士地处欧洲腹地,是一块被强敌环绕的土地。

西线是对莱茵河念念不忘的法国,拿破仑三世正野心勃勃地想恢复拿破仑时代的荣光;东线是对巴尔干虎视眈眈的俄国,巨熊的爪子早已悄悄伸向黑海沿岸;南线还有奥地利这个老对手,就算在前几年的兄弟战争中被打断了脊梁骨,但依旧没放弃争夺德意志的领导权的想法。

俾斯麦最清楚,德国绝不能承受两线作战,必须靠外交拆解这个无形的包围网。

他曾说过:“政治是可能的艺术”,在他的逻辑中战争服务于政治,战争只不过是政治的延申。在对法、对奥、对俄的每一步博弈里都体现得淋漓尽致:1864年普丹战争后,用《加施泰因公约》稳住俄国;1866年普奥战争前,又私下与拿破仑三世密谈,确保法国不插手;在巴尔干问题上,更是小心翼翼,避免刺激俄国以防其与法国结盟。

而在巴尔干,希腊是俾斯麦眼中最理想的潜在盟友。比起尚未独立、仍属奥斯曼自治省的保加利亚、塞尔维亚无自主外交权,还受俄国操控,民众亲俄、又无出海口。

希腊的优势太明显:1830年就已独立,国际社会承认,能自主缔约,不用看任何人脸色;国王康斯坦丁没有斯拉夫背景,虽属东正教文化圈,却不会被俄国的“泛斯拉夫主义”渗透;更重要的是,康斯坦丁展现出的战略眼光,让俾斯麦颇为欣赏,毕竟和聪明人打交道更省力。

“阿基利斯。”冯?黑茨少校的声音拉回了阿基利斯的思绪。他是阿基利斯的战术课导师,也是最欣赏他的普鲁士军官,曾不止一次劝他留在普鲁士军队:“以你的才能,用不了十年就能成为上校,甚至进入总参谋部。”

阿基利斯有些意外,总参谋部是普鲁士军队的内核,连本国军官都要经过层层筛选才能进入,他一个外国留学生竟能获得这样的机会。

但他没多问,只是再次敬礼:“是,少校!”

第二天清晨,阿基利斯换上崭新的普鲁士参谋制服,带着介绍信来到总参谋部大楼。

可刚踏入办公区,他就察觉到不对劲。

走廊里的军官们步履匆匆,手里抱着厚厚的地图和文档,往日里从容的氛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绷的紧张感。

负责接待他的参谋上尉一边领着他走,一边低声解释:“昨晚接到动员令,部队进入一级戒备,你来得正好,跟着我们整理西线的兵力部署报告。”阿基利斯的心猛地一沉。

西线映射的正是法国。难道,战争要来了?

他被安排在西线作战参谋组,虽然名义上是“实习”,但在动员状态下,没人把他当外人。他跟着老参谋们标注法军的防御阵地,计算铁路运输兵力的时间,甚至参与讨论如何突破法国东北部的要塞群。但主要还是学习为主。

倒不是普鲁士人心大,主要是这些东西实在不重要。且不说他们查过阿基利斯,身份很干净,不可能向法国人透露情报;其次,现代战争其实是国力的较量,一些情报上的损失根本不重要。

就象诸葛丞相当年用尽一切计谋都无法弥补蜀国与魏国的实力差距,现在的普鲁士和法国也是如此。

在普鲁士对法国的绝对国力与军事体系代差面前,个别战术情报的泄露无足轻重。普鲁士的胜利是“阳谋”,靠的是铁路网、动员体系、后膛炮和总参谋部制度,这些都无法靠间谍活动来逆转。

在紧张的准备过程中,阿基利斯的日常被密集的工作填满。

每天清晨,他提前抵达办公室,将各军种情报按类别归档,用红笔在地图上更新法军动向;上午参加作战会议,记录总参谋部对时间节点的精准把控,从军团集结到阵地构筑,每一项都有明确时限;午后则在后勤组学习,了解普鲁士动员物资的储备与调配逻辑,更深刻体会到军事体系化的重要性。

7月 19日清晨,电报机传来急促信号,译电士官冲进办公室高喊:“法兰西第二帝国正式对普鲁士宣战!”

消息迅速传遍大楼,参谋们立刻行动,传达命令、调整兵力部署。阿基利斯负责汇总前线侦察报告,看着窗外普鲁士士兵集结的场景,突然想到自己可能已经卷入了一场将影响整个欧陆格局的战争中,心生感慨。

而在民间,普鲁士的总动员令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迅速激起层层涟漪,却不见慌乱,只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秩序感。

柏林郊外的农场里,年轻的农夫接到征召令后,默默放下手中的镰刀,没有多馀的告别,转身走向村口的兵站,全程不过半小时,象是去完成一场早已演练过无数次的任务。

铁路系统的变化更为直观。清晨还在运送乘客的柏林火车站,中午就被荷枪实弹的士兵接管,民用客运招牌被迅速摘下,换上“军列优先”的红色标识。

站台边,一列列军车整齐排列,士兵们背着步枪、扛着帐篷卷,按队列有序上车;后面跟着载满后膛炮的平板车,炮身上的油布还没来得及卸下。调度员拿着怀表,对着时刻表大喊“第 12步兵师列车延迟 2分钟,立刻调整后续车次”,整个转运过程精确到分钟。

这就是俾斯麦引以为傲的“铁路时刻表战争”,此刻正在民间上演最生动的一课。

舆论也迅速跟上节奏。当天下午,柏林街头的报童喊着统一的标题:“法国人越过了边界!”、“保卫我们的莱茵河!”

报纸上没有提“埃姆斯密电”的前因,只字不提俾斯麦的外交挑衅,只把法国塑造成主动入侵的敌人。酒馆里,老人们举着啤酒杯,骂着“拿破仑三世的野心”,年轻人们则攥着报纸,眼神里多了几分跃跃欲试。

这就是普鲁士,一支拥有国家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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