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外士兵的喊声像重锤敲在狄奥多西心上,密室里的教士们瞬间慌作一团。格雷戈里手忙脚乱地把桌上的波斯葡萄酒往橡木柜里塞,酒液洒在柜门上留下深色印记;另一个教士想把镶金圣经塞进床底,却因圣经太重差点砸到脚。
“慌什么!把门顶住!他们不敢硬闯!”狄奥多西强装镇定坐在椅子上,手指却攥紧扶手。
他太清楚“圣地”里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旦曝光,不仅特权难保,“突厥走狗”的名声也会坐实。
到时候别说是被革除教职了,就是小命也难保。
“里面的人听着!再不开门,我们就强行破门!”院外士兵长托马索的声音带着威慑,身后士兵举起步枪,对准大门。
密室里教士们面面相觑,格雷戈里擦着汗哆哆嗦嗦劝道:“大人,开吧!国王带了重兵和火炮,硬扛没用啊!”
“开什么开!”狄奥多西猛地拍桌,水晶杯晃了晃,“开了我们都没好果子吃!坚定守住,就有办法!”
可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沉重轱辘声,士兵们推着小磅数火炮来了。
“最后通谍!十个数后不开门就开炮!十、九、八……”托马索的倒数像催命符,密室里有人哭出声。
狄奥多西刚想喊“开门”,倒数已到“一”。
“轰!”闷响震得墙壁发颤,厚重木门被炮弹轰开,木屑飞溅。
托马索一挥手,士兵们举枪成三列纵队冲入。
躲在走廊的私兵慌忙射击,这些地痞平日只敢吓唬农民,连站姿射击都不会,子弹要么打在石墙上,要么擦着士兵衣角飞过。
“举枪!瞄准!射击!”托马索下令,整齐枪声响起。
私兵们瞬间溃散:有人扔枪想跑却被后院士兵拦住,有人吓得瘫地求饶,还有人慌不择路撞上门框。
不过半分钟,所有私兵都被缴械,全程只有一个士兵被流弹擦伤骼膊,还笑着调侃:“这群人眼神不如我奶奶。”
狄奥多西知道防守失败,深吸一口气整理教袍,堆着谄媚笑容走出,没到康斯坦丁面前就直接跪下:“陛下!误会!院里没有走失士兵,定是下面人误报!您再清点人数,说不定士兵自己走散了?”
“有没有搞错,搜了才知道。”康斯坦丁扫过修道院,对托马索下令,“把所有教士集中到院子,士兵分三组搜查,客房、库房、密室都别放过,尤其是上锁的柜子和墙缝。”
托马索领命,士兵们迅速分散。
没多久,搜库房的士兵抬着两个挂铜锁的木箱出来。
托马索将锁砸开。
开箱瞬间,士兵们发出惊呼:第一个箱子里,绣着奥斯曼纹章的丝绸地毯铺在底层,旁边放着印素檀头像的波斯葡萄酒,还有镶崁红宝石的十字架,宝石在月光下刺眼;第二个箱子里堆着金币,最上面是缀满珍珠的教袍,珍珠比农民见过的最大鹅卵石还圆。
这时,搜密室的士兵拿着一叠带奥斯曼火漆的信纸走来:“陛下,这是他们和奥斯曼人的往来信件。”
康斯坦丁拆开一封,清淅写着:“感谢主教安抚村民缴人头税,特赏葡萄酒与金币,望继续阻止希腊改革……”
狄奥多西的回信更刺眼,称素檀“仁慈统治者”,却骂希腊村民“愚昧的泥腿子”。
狄奥多西脸色惨白想抢信,却被士兵拦住。
“看来是我错了,士兵确实不在这。”康斯坦丁把信交给官员存证,拿起一枚印着素檀大头的金币走到狄奥多西面前,“但主教大人,这些突厥人的财宝,还有你骂村民的信,怎么解释?还有,突厥人只收四成产出,你却要收六成,你说的‘保护百姓’,就是比突厥人收税还重?”
狄奥多西张了张嘴,看着康斯坦丁愤怒的眼神,终究没敢辩解。
康斯坦丁转头对托马索下令:“用铁链锁死修道院大门,派士兵看守,所有教士集中到客房,不准进出通信。明天中午开公审大会,让色萨利百姓看清他们的嘴脸。”
次日午时,拉里萨城郊村民就陆续赶来,没一会儿院外聚集上千人。
辰时一到,士兵们把宝物摆上高台,官员大声念出信件内容。
村民们看到这些财宝,有人小声议论:“那地毯比国王的衣服还漂亮!”
“这么多金子,不会是咱们的税钱吧?”老妇人索菲亚拉着年轻人哭:“去年我儿子缴不起租被他们打断腿,他们却穿这么好的衣服喝酒!这哪是教士,是强盗!”
“突厥人只要4成,这帮混蛋居然还多收两成!”
当“愚昧的泥腿子”“为素檀效力”等字眼传出,村民们彻底炸了。
年轻农民安德烈捡起石头朝狄奥多西扔去,擦过他肩膀砸在墙上:“叛徒!我们给你粮食,你却帮突厥人欺负我们!”
若不是士兵拦着,愤怒的村民早冲上去了。康斯坦丁抬手让众人安静,声音穿透人群:“大家都看到了!这些人不是保护者,是素檀走狗、吸血蛀虫!他们拿你们的钱买好酒好衣,却看着你们饿肚子、被打断腿!”他指着高台宝物,“今天,我把属于你们的东西还给你们。修道院所有土地全部分给无地农民,每家都能拿到地契,以后种自己的地,不用再给蛀虫当牛做马!”
士兵们抬着地契上前分配。
一个农民拿到地契时手都在抖,跪地把地契贴在胸口磕头:“陛下!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地了!”
村民们或磕头或欢呼,场面热闹得象过节。
等分配完毕,康斯坦丁叫过色萨利的临时总督,语气严肃:“从今天起,色萨利所有修道院都按此调查。让教士主动交财产和信件,配合土地登记;不配合就封锁抓人。记住,修道院土地一寸不留,全部分给农民,以后希腊教会不准有私人土地,财产由国家监管。教会的运行也先由政府代理。”
长官连忙点头记录,他知道这是改变色萨利的关键。
处理完修道院的事,康斯坦丁坐马车返回雅典。
看着窗外残破的色萨利,他开始思考教会改革。
处理完卡兰巴卡修道院的事,康斯坦丁返回雅典。
坐在马车上,他开始思考改造教士集团的事。
光靠打压旧教士不够,得培养新的力量。他想挑选一些有志于投身教会、又忠于希腊民族的青年,让他们接受系统的教育,既懂教义,又懂国家大义,未来让这些人取代旧教士,成为服务希腊扩张的“新教会”支柱。
刚回到王宫,内侍官就匆匆来报:“陛下,克里特岛的主教克里桑托斯大人,特意从克里特赶来,说想要想觐见国王,现在正在殿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