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师傅在锦城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从天上到地下,几乎什么人都见过了。
由于职业特殊,不管是最底层的人,还是最顶层的人,甚至是国外的不少权贵,几乎都跟他有些许联系。
毕竟,民以食为天,任何人都离不了吃。
这么几次见识下来,再加之今天聊天时他对于陈浩的观察,以及之前花时间的研究和调查,他心中已经笃定了。
陈浩的钱,或者说实力,应该是在海外积累的。
不管是炒币还是别的什么,至少在国内,应该是没什么根基的。
而能在国外使的赚钱手段,在国内很多是用不了的。
尤其是,能赚这么多现金的手段,那几乎都往着灰色乃至于黑色去了。
所以,他才那么笃定的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看您这气度,发家的根基应该是在国外吧?”
他顿了顿,便自顾自的接了下去,仿佛在帮他找台阶。
“这年头,能在海外闯出偌大的沉家,攒下这么厚实的现金流,不太容易啊!”
“如今您选择回来,买下这濯锦轩,在锦城落脚,想必也是打算在此生根,长远发展?”
陈浩心中一惊,人家这么多年是真的没白混。
虽然没有猜到系统,但已经在逻辑上属于非常合理的推测了。
他只能不置可否,淡淡的“恩”了一声。
至少,不管是饮食还是生活,再加之家乡的情怀,他确实不准备离开锦城。
兰师傅见状,眼中精光一闪,知道说到点子上了。
“陈先生,您之所以回国发展,想必很清楚,到了什么地方,在身怀雄厚资源的情况下想要长期发展,总是需要付出些东西的。”
“国外那帮人的手段,相比起国内,可是血腥干脆不少。”
“而且对咱们这副长相的人,那可是比别的人更狠得多了,到时候钱没了不说,人还在不在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他给了陈浩一个我明白你苦衷的表情。
“而咱们锦城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水底下自然也是盘根错节。”
“您手握重金,初来乍到嘛,就象嗯,就象是猛龙过江,威势是不少,但地头蛇们自然也会起一些心思。”
他仔细观察着陈浩的反应,见他依旧平静淡然,仿佛浑然不在意的样子,便加重了语气。
“说到底,光有钱,是不够的。”
“现在他们可能还不知道您在抖音上消费如此之巨,等知道了抖音自然是开心,不过咱们锦城可能就有些小人,会把一些话,递上去了。”
“您得让人知道,您不止是单纯的消费,更是来扎根,来为咱们锦城,乃至于龙国‘添砖加瓦’的。”
听到这里,陈浩微微挑眉,这词儿,用得倒真是巧妙。
“添砖加瓦?”
“对喽!”
兰师傅一拍大腿,仿佛终于点破了窗户纸。
“说白了,就是投资!”
“是实实在在的,看得见摸得着的投资!”
“在咱们本地,投几个像模象样的项目,扶持几家有潜力的本土企业,甚至直接自己创办公司,都行!”
他顿了顿,语气唏嘘了不少。
“过去的规矩,说白了就是修桥铺路、买地盖楼,乃至于一些涉及惠及基础民生的大工程,这叫贡献,叫担当,叫与城共荣。”
“您想想,您投了钱,带动了就业,拉动了经济,地方上能不记着您的好?”
“很多所谓有钱人的‘能量’,其实就是这么来的。”
“比单纯在银行里躺着几个亿的现金,让人眼红,分量可要来得重多了!”
“说白了,这才是真正有作用的‘保护伞’,不是像某些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搞什么通风报信之类的低端操作。”
“往后在锦城,不管您过去是干什么的,只要您成了‘自己人’,成了发展的‘功臣’,谁还会轻易动您?谁不得给您积分薄面?”
“只要你别干什么特别过分,严重违反一些东西的事情,大事都能化小,小事自然也能化了。”
“在一些比较重要的项目出现后,也能提前拿到消息,或者得到某些人的提点。”
说完了这一些,兰师傅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喉咙,眼神灼灼的看着陈浩。
他在这里实在待得太久了,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几乎没有他不清楚的。
兰师傅相信,自己的这几句建议,对于任何想要真正融入锦城顶层圈子的巨富,都充满了吸引力。
尤其是对于像陈浩这样,背景神秘,实力深厚,偏偏根基尚浅的年轻巨富,更是关键。
他兰桂钧,就是要做这条“过江猛龙”的引路人。
不需要从陈浩身上拿到什么直接的利益,只要自己这个身份坐实了,未来恐怕不知道有多少好处。
而陈浩听完了这一番话,倒是确实学习到了不少。
他是真的没想到,原来在更高层级的圈子里,是这么交流的。
过于自己对于一些想不通的事情,如今也有了答案。
手指摩挲着茶杯杯身,陈浩的目光落在了兰师傅的脸上。
这位老江湖的提点,确实是有用的,而且也戳中了他的隐忧。
系统是能掩盖大部分信息,他有自信,没有人能查出来自己的资金来源。
但,终究掩盖不住人心,没办法让自己的滔天财富本身所招来的觊觎凭空消失。
微微颔首,陈浩声音平稳,不过确实多了几分感激。
“兰师傅金玉良言,受教了。”
“这件事,我会考虑的。”
“到时候,恐怕少不了要麻烦您帮我牵线搭桥。”
按照他的理解,没有人是无缘无故会对你好的。
既然兰师傅今天如此诚恳的过来,不但送上礼物,还带上了价值无法估量的“信息”,自然也是需要投桃报李的。
“哈哈哈,好说好说!”
果然,兰师傅一听他能这么说,脸上的皱纹都瞬间舒展开了。
他知道,自己这一步棋算是走对了。
当然,他也不是对谁都是这样的。
也就是看他对待宋清歌,包括其他直播间里的那些承诺都几乎没有出现失信于人的情况下,才敢这么开诚布公。
既然事情如此顺利,他倒也舍得,声音压得更低,透出了自己的干货。
“刚才说的,那是老黄历的规矩了。”
“如果按照我刚才说的那么去做,收获应该有,但其实并不大。”
“陈先生,您想不想知道一些‘干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