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人,可以穿过眼前人山人海的丧尸群吗?
这丧尸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啊!
刚才已经简单交手了一下,丧尸很厉害,不是电影里那种憨憨树懒型丧尸。
而是异常灵活,跟活人运动能力也没好大区别的死人。
不惧伤痛、悍不畏死,有视觉有听觉。
吴终咽了口唾沫,手握着枪,查看了一下弹匣,只有十五发了
这顶个毛用啊!
别说他枪法稀烂,就算一枪一个,也最多杀十五只丧尸。
他又拿出军刀,挥舞两下,暗道:“我得指望这玩意儿,杀穿一千个疯狂要弄死我的丧尸?”
吴终深知这绝不可能,他寻思,无尽夏原本是计划让幽灵鸡胗,把他带过去的。
有鸡胗在,丧尸这点威胁自然不在话下,足以护得他周全。
可谁也没想到,古月追上来,还利用灾异物,跟鸡胗一换一了。
现在,一切只能依靠他自己了。
“怎么做?我该怎么做?”
吴终在观察室里走来走去,思考对策。
但这里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工具,思来想去,还得是‘让古月帮忙’。
现如今,一人一鬼还在大门口研究乱麻。
其中古月周身空气凝固,丧尸辟易,还时不时挥出绿色刀气,波及到丧尸血肉横飞。
这本身,就是个大杀器啊。
“我把乱麻扔到对面,他一定杀穿丧尸群,去找乱麻。”
“我趁机跟着过去,不就得了?”
吴终呢喃着,知道这有些冒险,但还是很有可行性的,主要是古月的能量对丧尸有巨大伤害。
“先把门口的丧尸清理了。”
他掏出手雷,拉了栓,忙不咧就从门缝塞出去。
然后急忙扑到观察室角落,趴在地上,捂着耳朵。
“轰!”爆炸声响起。
吴终茫然站起来,寻思这动静有点小啊。
紧接着,他嘴巴不自然地扬起:“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了,他笑得很肆意,疯狂大笑!
但是他眼神迷茫,莫明其妙。
“啊?哈哈哈,我为什么要笑?”
“哦嚯嚯嚯我绷不住啊!我真的绷不住啊!”
吴终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就是想笑,无法遏制。
他很痛苦,这太难受了。
但他就是在笑,想尽办法控制自己,也控制不住,跟特么搭错了神经一样。
笑到他哭,笑到他上气不接下气!
“呃呵呵,喘不过气了哦嚯嚯嚯咳咳哦嚯嚯嚯”
他快崩溃了,扶着墙笑得肚子疼。
而更可怕的是,外面的丧尸,也都在笑!
一排死人脑袋发出怪声:“嘎嘎嘎”
“桀桀桀!”
门外被手雷炸翻的丧尸都没死,这手雷威力很低,跟震爆弹差不多。
但这强制大笑的效果,却是比震爆弹可怕多了。
连丧尸都不能避免!
一群丧尸,挤在门外,脑袋卡在门缝里,对着人嘎嘎狂笑,是一种怎样的体验?这场面渗人得很。
吴终笑得都快吐了,眼泪狂飙。
完了,全完了!
吴终心里陷入绝望:“怎么会这样这手雷竟然也是灾异物?”
“踏马的,看起来跟普通手雷一样啊。”
“有病吧!这种东西你带身上当武器?”
吴终心里骂咧,是真没想到古月身上的手雷,会是这么个鬼东西!
难怪,当时只是虚晃一枪,没有真的丢手雷。这影响范围很大,当时狭窄地形,且与幽灵作战,使用这个手雷很可能影响自己。
“完了我被污染了强制大笑吗?我要笑到死陷入无尽地笑声中,不断煎熬?”
他想起永渴梅,想起无解乱麻。
这些东西的可怕,他是知道的,而越是知道,心里就越恐惧。
永恒、无解、绝望的绝对特性。
如今他也染上了,要笑到死!
“不不我感染了,所以是该自杀吗?”
吴终已经感觉窒息了,开始胡思乱想。他笑得眼泪流,抽搐咳嗽,却还要笑,停不下来。
他颤斗地拿起枪,对准自己如果要这么活活笑到死,他宁可给自己来个痛快。
正如同那些永远口渴的人一样,最终都选择了自杀。
“哈哈哈哈哈哈!我真是自作孽啊,一枪下去应该很轻松吧”
吴终想着饮弹自尽,但却迟迟不扣下扳机。
他不甘心,也舍不得。
自己死了,外公躺在病床上,从此世上再也没有一个记得他的人。
突然他脑袋跟炸裂了一样。
“不能死不能死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吴终强制自己冷静,他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自从昨日死里逃生后,就非常惜命。
“这个效果,不一定是无解的。”
“985部队拿来当武器用,古月身上带着四颗,怎么可能是无解的?他们肯定有办法破解!甚至解药就在他身上。”
“对的,一定是这样。”
吴终冷静下来,大笑着站起,思考片刻灵光一闪。
突然,又拉开了一颗手雷!
这回,他就扔到脚边:“嘭!”
手雷威力果然很低,他只是晃了晃,然后,就不笑了。
“好了?我好了!”
“真的再炸一次就可以了?”
吴终喘着气,摸着自己的嘴巴,随后狂喜。
“果然啊,我想的没错,这种手雷是范围型影响,很容易伤到自己。”
“985部队的人既然装备上,那么解药,一定也要随身携带。”
“而古月身上,除了枪、刀和四颗手雷外,别无他物我也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
“反正我被炸了一次,感染中招,也不介意再中一次,没想到真的可以。”
吴终舔了舔嘴唇,没想到自己竟然亲手破解了灾异物的诡异效果。
炸一发强制发笑,再炸一次,就解除,特性翻转。
说起来简单,但这种诡异的思路,超出常理!堪称莫明其妙。
能想到这种事,甚至有勇气付诸行动
事后吴终都感觉不可思议:我怎么敢的?
当然,这手雷,属于被985部队已经装配的武器,不能跟永渴梅、无解乱麻这种藏起来的危险品相提并论。
但他毕竟是之前完全没接触过这种东西的普通人。
第一次中招,差点因为煎熬和慌乱而自杀。
好在最终还是克服了恐惧,冷静下来,乃至思路明确地找到解法。
生死关头,头脑异常清淅冷静,茅塞顿开。
这种感觉无与伦比,如同开了窍门,他甚至有点暗爽
“砰砰砰砰!”
吴终稍作休整,便抬起枪口,对准门缝卡着的一颗颗丧尸脑袋,挨个爆头!
打死门口的丧尸后,他手握军刀推门而出。
迎面的丧尸嘶吼,他低吼一声,无情一刀,竖劈开脑袋,脏血飞溅。
刀,轻快锋利,材质独特。
这是他此生摸过的最好的刀,砍脑袋跟劈西瓜一样简单!
“好刀,真是好刀!”
吴终双手持握,冷静劈砍,得益于军刀锋锐,他连踢带砍,竟然宰杀十几只丧尸!
但即便如此,他也手臂开始酸胀了。
军刀再凌厉,他也得全力劈砍,而且注意力高度集中。
这跟他玩过的游戏里的‘核动力主角’完全不一样,体力消耗很大。
“嘶!”
“嗬嗬嗬嗬!”
更多丧尸群奔跑起来了,如闻到腥味的猫,疯狂扑向吴终。
速度很快,就象是成人全力奔跑,如此一窝蜂冲来,气势恐怖!
吴终回头看着早已撕烂的大门,知道回头也没用,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跑。
至于心里,则想着过去三年疯魔打工的日子。
要说什么最煎熬?对他来说,就是上班了,主要是琐事太多,压力太大,他快把自己给上死了。
每天都没有时间睡觉,早上起来脑袋里面嘎嘎响。
那不堪回首的日子,他现在回忆起来,都怨气冲天。
“噗嗤!”
他硬着头皮冲,路过幽灵与古月,猛然掏走乱麻,奋力往对面一掷。
“噗嗤噗嗤!”
“呃啊啊!”
鸡胗鬼爪一挥,吴终的手臂就是一道深切的血痕,痛得他惨叫。
“你这幽灵”
吴终已经足够小心,但一人一鬼在暴力破解乱麻,他跑去虎口夺食,还是被波及到了。
整个右臂,顿时抬不起来了,太痛了!
伤势深切入骨!
反倒是古月的波及很奇怪,绿色的刀气溢在他身上,竟然没有伤害他,反而在止血治愈伤口。
“好砍啊,古月哥!”吴终惊喜。
古月的绿色能量,对幽灵、对丧尸都有杀伤力,但对活人血肉却是治疔效果。
这让吴终更加有把握了。
只见乱麻被扔走后,幽灵腾空而起,跨过丧尸群飞去。
而古月则在地上奔走,乱刀杀出一条血路。
吴终也军刀在手,屁颠颠跟着,只须对付大猫小猫两三只。
不过好景不长!
古月冲得太快了,这奔跑速度怕是到了百米七秒大关了吧?
他身形如飞,吴终全速也跟不上。
如此一来阵线拉开,周围围攻他的丧尸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拥挤。
“靠!”
吴终恨不得多长两条腿,目眦欲裂,生死时速。
奈何这些丧尸的行动力,与活人无异!
挤过来的数量一多,即便有古月间接开路,他勇猛冲锋,也还是被刮抓到了!
“呃!什么!”
他猝不及防,背后鲜血直流,被丧尸挠出一条新鲜的血痕。
吴终的脸色瞬间白了:我被丧尸挠了,我被丧尸挠了,我被丧尸挠了
“别啊!我不会感染尸毒了吧?”
吴终冷汗直流,军刀旋舞地冲出丧尸群,依旧不敢停下脚步。
因为背后密密麻麻的丧尸,还在紧追不舍!
古月和幽灵停下来继续争夺乱麻,而吴终顾不得许多,独自跑到食物渠道的入口,钻了进去。
“咚咚咚!”
他在渠道里飞快地爬行,手脚都磨破皮了,也不敢耽搁时间,因为后面还有丧尸跟着爬进来追赶!
“吼嗤!吼嗤!吼嗤!嘎嘎嘎”
“前面没路了!”
没多远,横向的信道就爬完了,吴终一抬头,发现上面有路。
渠道内壁光滑,还是向上的锐角收束,他尝试上爬,却根本没有着力点,一下子就滑下来。
“草!”
吴终意识到,这管壁设计就不是给人爬的,同时也是为了防范丧尸爬上去,所以向上收束,异常光滑。
无尽夏让他从这走还特意派出幽灵辅助,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
原计划,应该是要让幽灵鸡胗,抓起他飞上去的!
“完了!现在怎么办?”
吴终背靠管壁,看向来时路的那头,蜂拥而来充塞渠道的丧尸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因为手臂受伤,哪怕被治愈了一下,也还是疼痛。
他挥刀的手,已经沉重,要砍不动了。
“砰砰砰!”
他大脑飞快思索,同时蹲下来开枪爆射。
在这种狭窄地方,倒是枪枪爆头。
毕竟丧尸都是爬过来,脑袋冲着他的,而且彼此堆栈,一眼看过去几乎都是脑袋和手臂。
可是,恰恰是渠道狭小,丧尸是拥挤过来的,哪怕他打死了丧尸,后续的丧尸也会把尸体往前挤。
他与丧尸之间的空隙距离,越来越少了。
这样下去,他最终会整个人都被挤在渠道里,置身于充满丧尸的环境
动弹不得,被周身爬满丧尸硬啃,必死无疑。
“怎么办?怎么办?”
他眼睁睁看着丧尸如肉墙般推进,步步紧逼,空间越来越小。
死亡在倒计时,他谁也靠不了。
为今之计,只有靠自己,可自己会什么?无非就是焊门。
“门门对了,门,这里有没有门?”
“渠道里,应该有闸门吧?”
他左右观望,没有!没有门!门都没有!
“啊啊啊,怎么连门儿都没有啊!”
“锵锵锵!”
他呼吸急促,满头是汗,握着军刀疯狂往管壁上劈戳。
还别说,这军刀异常锋利,还真就深深插入了钢铁管壁。
他再一用力,刀尖突然一轻,竟然戳穿了!
“咦?”
这硬度,这锋锐程度,简直就是宝刀。
吴终眼波一动,冷静下来,想到什么,陡然间全力以赴地用军刀戳击劈砍铁壁。
他动作飞快,生死时速,信道里铛铛响,渠道那头丧尸咕噜噜拥挤而来,如肉墙推进。
“快!快!快啊!”
吴终肌肉酸痛,伤口溢血,但他不敢停下,反而疯狂逼迫自己加快动作。
军刀坚硬而锋利,戳砍钢铁如剁肉,很快就被他凿开一个c型豁口。
他用力一撬,撕裂的铁壁弯曲,撬起一面不规则圆铁板。
渠道被撕开了,但是外面却是墙体,这段信道是被封在钢筋混凝土里的。
“给我顶住!顶住!”
吴终知道出不去,轰得一下肩膀顶在铁皮上,全身用力推挤。
“嗬嗬嗬嗬嘎吱嘎吱!”
丧尸已经推进过来,十几条手臂抓到吴终,要几只嘴巴咬在他肩头与手脚。
“啊啊啊!”吴终目眦欲裂,死不松手。
他心里发狠,硬扛着被丧尸抓咬,也要推挤铁板。
铁板很厚,毕竟是渠道内壁,但在他拼死全力下,还是将其如铁皮般弯折,拦在渠道中。
这就象是一面闸门,横截在渠道里。
倒也没有完全遮挡,只遮挡了七八成,可也足够了,边缘空隙不足以让丧尸爬过来了,只能伸出手抓他。
吴终掏枪,对着咬在自己身上的丧尸就是一枪爆头。
随后整个人血肉模糊地退后,背靠着管壁,看着两米外被小小一块弯折铁皮所拦住的无数丧尸。
他成功了,在信道里切出一块铁板,弯折成栅栏门般的型状。
就顿时如一面不可撼动的障碍,挡住了丧尸推进。
边缘空隙中,无数丧尸的手脚挤出来,血肉践踏挤压。
狭小昏暗的空间里,充斥着难以忍受的气味。
吴终蜷缩在角落,肌肉一松弛下来,疼得直哼哼。
然而,他笑了。
“嘿嘿嘿嘿嘿”
大脑极度亢奋,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的感觉,让他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