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洛伦佐问,心说只要不是雪莉夫人忽然成为自己后妈就行。
莱曼清了清喉咙:
“是这样的,法尔科找到了我,说他想这周找个时间,来我们府邸为今天白天的事情道歉。”
“道歉?”
洛伦佐忽然拉下了脸,
“我白天不是说了吗?我不想看见弗朗西斯。”
“不不不,不带弗朗西斯,就法尔科和他的儿子拜伦。”莱曼说。
“就他俩?”
“对。”
“哦,那来吧,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
洛伦佐摆出一副大度的模样。
“好,那我回头托人给法尔科送一封邀请函,你觉得把时间定在三天后如何?”
“我无所谓,只要不看见弗朗西斯就可以。”
洛伦佐十分随意。
“好,那就暂定三日后吧。”
莱曼说着,和大管家上了汽车。
洛伦佐点头,他带着薇薇安上了另一辆车。
他招呼一声,司机便拨弄着方向盘,朝着科隆纳庄园的方向驶去。
两辆车一前一后,在黑夜中行驶。
外围是密密麻麻的针叶林,林莽险恶,树叶在风中摇摆,象是怒海的波涛。
大约半小时后,一行人回到了庄园。
看着一旁横廊内放置的金属错花的精钢甲胄,洛伦佐喊住莱曼:
“爸,咱家这套祖传盔甲能借我一晚上吗?”
“恩?你要这玩意干什么?”莱曼懵了。
“有用。”
洛伦佐言简意赅。
虽然他并不会和薇薇安玩那套女骑士遇见哥布尔的小游戏。
之前说过的事情,他喜欢演戏演全套,不然他也说不准,会不会哪里出了破绽。
看着一头雾水的莱曼,大管家适时地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哦,那你去吧,注意节制。”
莱曼的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仿佛在说你们年轻人玩得真花。
洛伦佐点头,来到精钢盔甲前,他伸出手,抱住盔甲,猛地发力。
盔甲纹丝不动。
洛伦佐不信邪,又调整姿态,全身发力,铆足了劲去搬。
盔甲动了一下,但也仅仅局限于动了一下。
“要我喊佣人帮你吗?”莱曼知道自己儿子身体素质不算好,但也没想到居然弱成这副模样。
“算了,算了,不玩了,不玩了,我怕被压死。”
洛伦佐很有自知之明地说,他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地喘气,内心感慨这副身子羸弱得不象话。
要是前身没给薇薇安送补给,就他这种放纵的程度,也不知道和莱曼比谁会先走一步。
“那我先走了,晚安,儿子,还是要注意身体。”莱曼招呼一声,便开始上楼。
“晚安老爹,我会注意的。”洛伦佐有气无力地说。
大约休息了半分钟,洛伦佐才重新缓过来,他抱着拍下的宝剑附送的木箱,和薇薇安回到卧室。
刚一进屋,薇薇安就关上门,反锁:
“半年时间,你想怎么灭掉共荣会和范加尔帮?”
“先摆脱弗朗西斯的怀疑,再从拜伦那里下手。“洛伦佐将木箱放在地上,他喝了口水,坐在椅子上歇息。
光是抬动盔甲,外加抱个箱子上楼,就耗费了他大部分力气。
“你咋这么虚?”
薇薇安看着洛伦佐那张苍白的脸,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死在自己面前。
你以为我想吗?洛伦佐肚子里嘀咕,他也不想,可等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这幅身子就被原主折腾得连大学生都不如。
又休息了一分钟,他才又一度地喘过气来:
“再过三天,他们会来这里做客,我要找个理由,想办法让自己和拜伦一起上魔法课,然后以他为突破口,灭掉共荣会。”
“这跟你的人设相悖了啊。”
“你对外的人设应该只对女人和酒感兴趣吧,怎么忽然对魔法感兴趣了呢?”
“所以要你出马了。”
“我?”薇薇安指了指自己。
“没错,这几天我会一直给我爸做心理暗示,在第三天安排一起去后山打猎,同时给拜伦一个展示魔法的机会,而你,到时候就可以摆出一副喜欢的姿态,最好是眼睛里有星星的那种喜欢。”
“哦,这个没问题。”
薇薇安点头。
洛伦佐靠在椅子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他笑着说:
“为了讨我们的索菲娅小姐的欢心,洛伦佐少爷三分钟热情,跑去跟拜伦一起去学魔法课,也不是不可以。”
薇薇安若有所思的点头,她问:
“那这一步成功后呢?”
“然后……”
洛伦佐那原先的笑容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沉敛的冰冷。
看着洛伦佐凝固的表情,薇薇安缓缓地打了个寒战。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这幅面孔,这个男人用以往从未有过的低沉声音道:
“拜伦和法尔科会死。”
“那弗朗西斯呢?”薇薇安追问,
“他应该才是你目前最大的敌人吧。”
洛伦佐看着薇薇安,忽然笑了:
“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计划内,杀死他们的,会是弗朗西斯。”
薇薇安默然良久,旋即重重地点头:
“好的,我知道了。”
二人沉默了一会。
薇薇安提起一个新的话题:
“对了,话说你好些了吗?”
“恩?我吗?”
“对,你现在好些了吗?我看你刚刚差点快累死了。”薇薇安一副关心洛伦佐身体的模样。
洛伦佐一时间有些感动,薇薇安居然还关心起自己的身体状况了。
看来那波要求纳赛尔去搞一个加百列机甲,确实把薇薇安的好感度刷上来了。
一想到这,洛伦佐笑着回复:
“多谢关心,现在好多了,我已经喘过气来了。”
“那就好,”薇薇安忽然变脸,
“现在,我们该算算旧帐了。”
“什么旧帐?”洛伦佐收起笑容,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说呢?”
甜美的笑容出现在薇薇安的脸上,她站起身,朝着洛伦佐的方向前进,
“某人当初在走廊里狂奔的时候,笑得那么猖狂,怎么现在忘了呢?”
“能和解吗?”洛伦佐再次滑跪。
“不能。”薇薇安捏拳,骨节清脆作响。
“那……轻点。”
“不行。”薇薇安笑意盎然。
星历1794年,3月13日,夜。
关于这场大战,历史书上的记载却极为的简约。
“彼时教皇年幼,身体孱弱,不敌红龙女王。”
此战过后,教皇彻底让出卧室主权,并于女仆隔间卧薪尝胆,暗许壮志:
“此仇不报,非丈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