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是哪里……”
“阿绮乖一些，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别哭，跟着哥哥。”
“嗯 。”
周围都是山和树，没有路，甚至没有丝毫人烟。
他们兄妹二人本来是跟着爹娘行商，只可惜带的侍卫不足，被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劫了。
在众人掩护下，他抱着妹妹跑进树林里。
才不过两刻钟就被抓住 。
再回到马车那 ，早就血流满地，无一活口。
那群人讨论了些什么，就把他们抓着，蒙住眼睛带进了这座山。
弯弯绕绕在石缝间穿梭，按了不少机关，进了一条暗道，出来后，黑衣人的数量倍增。
这是被带到老巢了……
“进去”，水牢的门被打开，里面还有二十几个孩子，小的七八岁，大的十二三岁，男女都有。
“安静点，谁敢吵刀子就落谁身上！”
有些人又开始掉着眼泪，却不敢哭出声音。
他们都是莫名被抓过来的，被关在恶人窝里提心吊胆，吃不饱穿不暖，对方不高兴了还要杀人……
噔噔——
匕首敲击着铁栏杆。
“七岁以上的，自觉跟我过来，剩余的跟他走。”
“那我妹妹怎么办！”
悲旭瞥了一眼水牢里还没腿高的惑绮，估摸这孩子才四五岁，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却也冷漠地转身，“小子，你自求多福吧。”
“她要能活到你成为寒鸦，拨到你手下也不是不可以。”
“哥哥”，惑绮不舍地抓着他的手，外面却有人在不断催促。
“阿绮，保护好自己，我一定会回来带你走的。”
惑绮看着哥哥消失在视野里，乖乖跟在队伍尾巴后，走到了一个宽敞寒凉的石室。
“首领，这一批的都带来了，一共六个。”
首领坐在黑幕后面，点了盏灯，恍惚的模样像极了在上供时看见的寺庙雕像。
“无锋不养废物，你们里面只能活一个。”
哪怕年岁小，他们也知道这不是吓唬人的虚话。
比惑绮大上一些的女孩终究扛不住压力，哭了起来。
剑的寒光逼人，短刺架在脖子上，她直接呆住了，还带着些抽泣，身体发抖。
哐——
短刺被扔在地上。
所有人先是害怕地站在原地，直到一个男孩冲了上去，将短刺握在手里。
“我不想死…我要活下去……”
他拿着短刺冲向人群，所有人都尖叫着躲闪，惑绮也不例外。
锋利的刃见了血，地面多了个挣扎抽搐的身影。
惑绮身形小，悄悄地往后退，就快要走出方台的时候，撞到了寒衣客的腿。
“回去。”
那张脸冷漠至极，精壮的胳膊露在外面，脑袋剃成和尚模样，只留一层青皮，看着二十岁出头。
跟前的小孩瞬间红了眼眶，泪水顺着脸颊向下掉，可怜兮兮地眸子仿佛在祈求，寒衣客动了动腿，直接把惑绮踢翻了。
他以为这小孩会崩溃大哭，却见她撑着地面站起身，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回去了。
惑绮摸下发间的短簪紧握在手里，这是她闹着让娘买的，如今成了唯一的思念和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