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知道姐姐心软”，说着，裴思恒又贴了上来，还弯腰亲上她的脸。
裴思婧只感受到那一闪而过的触碰，捂住落吻的地方，看着裴思恒，紧抿的唇彰显出内心的波澜。
一瞬间的恍惚，眼前的裴思恒又消失了。
“阿恒哥哥，姐姐可是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是裴府，是当初裴思婧埋伏惑绮的凉亭，她与裴思恒紧握双手站在那，像极了一对璧人。
裴思恒将她乱了的碎发拨开，眼底是温柔笑意，“姐姐自然是答应的。”
“太好啦！阿恒！我们明日启程去昆仑山，等到了大荒，我带你去看天之树，海之滨！”
“你一定会喜欢大荒的！”
“嗯，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切都好。”
裴思婧皱着眉毛听完他们的对话，不明白这幻境到底想干什么。
击溃她的信念？
之前她都参与其中，这次，她打算当旁观者，看看这幻境还能不能进行下去。
可听着他们的对话越来越过分，说什么再也不回裴府那个牢笼，挣脱姐姐的束缚……
再忍忍！找规律！
情话一句接一句，两人眼神都要拉丝了，眼见着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裴思婧放在身侧的手开始攥紧，发抖。
明明裴思婧就站在廊道上，离凉亭十米不到，却被当做空气，在那你侬我侬。
不管是谁看见，都会血压升高，七窍生烟。
双唇即将触碰之际，裴思婧一拳砸在围栏上，发出嘭地一声巨响。
其后就是她的暴喝，“你们在干什么！”
待到裴思婧站在两人身前，他们像鹌鹑般不敢说话，手却紧紧牵在一块。
刚才头脑一热，这会儿裴思婧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目光来回扫视，裴思婧愈发觉得自己不正常。
进了这个幻境，她的情绪起伏变得很大，只要牵扯到阿恒，任何情绪都会被无限放大。
刚才见他们如此亲昵，心底的占有欲简直要把她逼疯了。
哪怕知道是假的，可她的身体比心诚实。
阿恒的亲吻落在脸颊上，她确实有片刻悸动，见他与别人亲近，胸口似乎被压了石头，喘不上气。
可这……她不确定是爱情。
也不承认是爱情。
她一直被世俗压制，一切一切都是如此，所以她克制己身，成了不苟言笑的裴大人。
她不想在这待下去了，她要出去，再看下去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裴思婧抽出腰间匕首，毫不犹豫刺向眼前人的命脉。
可就算如此，幻境还在。
站在原地环视四周后，裴思婧举起匕首，抵在心口，狠狠刺入。
现实中，裴思婧也醒了。
撑着床榻坐起，她有些……分不清幻境和现实了。
“姐姐，先把药喝了吧。”
裴思恒再一次出现，端着汤药，一如当初乖巧模样。
“这是什么药？”
“冉遗的控梦术会反噬中招的人，这算是补药。”
冉遗的控梦术吗？我还以为又是惑绮的幻境……
“不必”，裴思婧弯腰准备穿鞋，喉间涌上一股腥气，猝不及防喷出鲜血。
裴思恒赶紧拿手帕帮她擦去血渍，裴思婧还未从多重幻境切换中缓过神，也就没躲开。
“是我去得晚了，若是早些将姐姐带走，就不会让你中术了……”
“听说，冉遗的控梦术，能看见未来……姐姐可又看到些什么？”
未来？
那…是未来？
裴思婧侧头看向裴思恒，带着质疑。
到底是真的？还是阿恒…又在说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