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城墙上。
李靖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草原铁骑，他神色一片冰冷，开口喊道。
“弓弩手准备。”
他虽然面色冰冷，可内心却很是不解。
明明只是正常的进攻，怎么草原联军突然就变成猛攻，强攻。
而是草原联军完全不在乎伤亡。
他甚至都看见草原联军那狰狞的面孔，嗜血的双眼，他知道这是杀红眼了。
“放箭！”
“都给本将军放箭！”
“本将没有喊停，你们就不要给本将军停止射箭。”
一名隋将看着城下的草原铁骑，大声的吼道。
“唰唰唰！！”
瞬间满天的箭雨穿破天际，从空中坠下，雨点般的落在草原联军的头上。
“举盾！”
草原联军的将领大声喊道。
啪啪啪！
无数箭雨射在盾牌之上。
“啊！”
“该死！”
虽然草原联军立刻举起盾牌，可依旧有不少人被射杀。
但这并没有让草原联军停下进攻的脚步。
只见草原联军的将领大声喊道。
“攻！”
随后草原联军顶着箭雨继续攻城。
草原联军扛着云梯向着城墙上爬来，就如同潮水一般。
此刻渔阳城墙下的土地已变成紫黑色的沼泽，积血漫过马蹄，碎肉糊在城砖缝里，连风里都飘着焦糊的血腥气。
残存的草原各部落精锐铁骑仍在冲锋，他们的铁甲残破不堪，露出底下溃烂的伤口。
战马的眼里充血，喷出的鼻息带着白沫。
而城头的渔阳城隋军也已杀红了眼，弓弦绷断的手指还在抽搐，枪杆折断的士兵便举着断刃迎敌，
直至被草原联军射杀，或者斩杀，血溅在插满箭矢的旗帜上，将那抹残破的红染得更艳。
李靖知道，如今不管渔阳城墙上的隋军，还是草原联军都已经杀红了眼。
在这种情况之下。
双方的死亡率是极高的，基本每分每秒都会有人死去。
渔阳城头已经完全化作血腥的绞肉场。
滚石檑木，热油，尸体不断的落下。
四周再无任何声音，有的只是草原联军和渔阳城隋军的厮杀声。
其中最为显眼的就是那些武艺高强的将领们，他们对战普通士卒。
往往是一刀，或者一枪便横扫一片。
李靖想不明白，室韦首领莫贺弗，靺鞨首领突地稽乃率两人想干什么。
所以他能留在城墙上，随机应变了。
而另一边。
室韦首领莫贺弗还没有开口下令撤兵，靺鞨首领突地稽乃率就直接开口说道。
“莫贺弗，下令撤兵吧！”
“勇士们已经和隋军打红眼了，继续下去，我们的损失会更加的严重。”
“损失太严重，我们不好给草原各部落首领交代啊！”
靺鞨首领突地稽乃率已经得到了他想象的信息，再继续猛攻，强攻渔阳城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再说这次猛攻，强攻渔阳城，草原各部落铁骑损失很大，不能再打下去了。
在打下去，草原各部落首领就要来找他和室韦首领莫贺弗。
他可是知道这半个月草原各部落首领损失还有多大，怎么这的损失已经让草原各部落首领暴怒了。
如今草原各部落首领可是谁的面子都不给，哪怕是突厥可汗始毕。
这些草原各部落首领都敢怒怼几句，何况是他和室韦首领莫贺弗。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
此刻草原各部落首领已经向着他和室韦首领莫贺弗所在的山坡来了。
“撤兵，立刻下达撤兵的命令。”
室韦首领莫贺弗闻言，脸色阴沉的喊道。
而就在室韦首领莫贺弗话音刚落。
他们后方不远处的突厥人就吹响了死战的号角声。
“呜呜呜！！”
片刻后。
草原联军再次架起云梯，梯首的“攻城矛”刺入城墙缝隙。
后续的草原联军踩着同伴的肩头攀爬，铁靴踏碎了城垛上的箭垛。
渔阳城的隋军将滚木推下，粗壮的原木裹着碎石砸向云梯，梯上的草原联军被撞得飞起。
却在半空中被后继者抓住披风，活着的继续攀爬，死去的便成了垫脚的尸梯。
有的草原联军被长矛贯穿胸膛，却仍死死抱住梯柱，至死未松开握刀的手。
血顺着刀柄滴落，在城砖上烫出一个个焦黑的孔洞。
城头的火把愈燃愈烈。
渔阳城隋军将浸透松脂的草捆抛下，火雨裹着浓烟笼罩城墙。
那些草原各部落精锐铁骑身上的铁甲在高温下扭曲变形，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城下有的战马被烧瞎了眼，发狂般撞向城墙，马腹被箭矢撕开，肠肚挂在外墙上晃荡。
草原联军露出被火焰燎焦的半张脸，仍在嘶吼着挥刀，直到被隋军的弩箭捅穿咽喉。
渔阳城头的旗帜猎猎作响，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夹杂着远处战马的嘶鸣与兵卒的嘶喊声。
渔阳城隋军依旧列阵于城墙之上，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枪戟如林，箭矢如雨。
城下的草原联军如蚁附膻，一波倒下，一波又起。
他们抬着云梯，推着冲车，口中嘶吼着，面目狰狞。
而渔阳城隋军却纹丝不动，只待草原联军靠近，便将滚木礌石倾泻而下。
石块砸在草原联军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血肉模糊，木桩滚过，便是一片哀嚎。
“突地稽乃率，是该死的突厥人，号角声是从突厥铁骑中传出来的。”
“该死，这些该死的突厥人，他们在改变我下达的命令，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我当主将。”
室韦首领莫贺弗闻言，看着靺鞨首领突地稽乃，一脸愤怒的喊道。
而此刻草原各部落首领也已经来到室韦首领莫贺弗和靺鞨首领突地稽乃率的不远处。
室韦首领莫贺弗的喊声，这些草原各部落首领都听见了。
现在这些草原各部落首领都觉得刚刚猛攻，强攻的命令也是突厥人下达的。
这一刻，草原各部落首领是彻底的愤怒了。
而此刻室韦首领莫贺弗，靺鞨首领突地稽乃率两人也看见这些草原各部落首领了。
而这些草原各部落首领的表情也被他们看的一清二楚。
随后室韦首领莫贺弗，靺鞨首领突地稽乃率两人互相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