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 返回东京与送药
在经历了令人心力交瘁的连环危机后，高度计终于显示他们抵达了距离海面足够安全的跳伞高度。一直冷静掌控全局的白石绘毫不尤豫地拉开了主降落伞。
“唰啦——！”
巨大的伞花在蔚蓝的天幕上骤然绽放，如同一朵祥云，瞬间兜住了急速下坠的众人，带来一股强劲却令人无比安心的向上拉力。
原本呼啸着灌入耳中的狂风骤然减弱，下坠的速度陡然放缓，整个世界仿佛从快进的灾难片切换到了舒缓的风景模式。
他们终于摆脱了自由落体的失重状态，开始以一种相对平稳、宁静的姿态，向着下方那一片无垠的蔚蓝缓缓飘落。
或许，是因为那颗被柯南一脚“黄金射门”强行改变轨迹的陨石，彻底超出了某种“规则”
又或许，是那位执掌厄运的死神在看到足球突破大气层这种完全不合常理的操作后，觉得这帮家伙简直不可理喻，纯粹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与精力。
总之，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那股如影随形的恶意似乎真的心灰意懒，悻悻然地收手了。
从打开降落伞，到平稳地降落在微凉的海面上，溅起一小片水花。
再到众人相互协助，利用降落伞的浮力和待在“侥幸”发现的小型充气救生艇，等待救援这整个过程中，竟然风平浪静，没有再发生任何一丝一毫的意外。
没有突如其来的鲨鱼鳍，没有诡异的海洋旋涡，没有失灵的信号弹，甚至连天气都格外给面子，阳光和煦，海风轻柔。
这种近乎奢侈的“正常”，反而让已经习惯了险象环生的众人感到一丝不适应。
当救援人员将他们一个个从海中拉上坚实的甲板，裹上温暖的毯子时，小兰、园子、有希子和妃英理才真正意识到——她们，真的从那场堪称史诗级、荒谬绝伦的空中灾难中，活下来了。
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疲惫与庆幸交织着涌上心头。
她们望着彼此狼狈却安然无恙的样子，再望向远处那片曾经吞噬了客机和无数生命的天空与海洋，最终将目光落在了正在拧干衣服的柯南和一脸平静、仿佛只是出门散了趟步的白石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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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承载着惊魂未定的一行人的航班终于平稳降落在东京国际机场。
舱门打开，脚踏上坚实的陆地的瞬间，小兰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难以消散的后怕与深深的疲惫：“没想到坐飞机竟然这么危险！去的时候发生了那么可怕的意外，回来的时候，居然又、又遇上了意外！！”
紧跟着她下机的园子，一边挠头，一边困惑地嘀咕道：“不对啊按理说飞机不应该有这么危险的才对！”
“我平时坐了那么多次飞机，就算是国际长途也都顺顺利利的，怎么偏偏这次，来回都这么多波折？”
她这位铃木财团的千金，乘坐飞机的频率堪比的士，却头一次遭遇如此接二连三的“惊喜”。
站在一旁的妃英理，脸上带着律师特有的、试图用逻辑分析却最终失败的苦笑，轻轻推了推眼镜，说道：“大概真的只能归结为我们这次的运气实在不太好。除此之外，似乎也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了。”
连她这样坚信证据与逻辑的人，在面对这一连串小概率事件的迭加时，也不得不暂时诉诸于“运气”这种玄乎的概念。
有希子最后一个慢悠悠地晃下来，她哭丧着脸，发出一连串哀叹：“啊啊啊~~~我那些费尽心思挑选的限量款衣服、新款包包、还有精心搭配的首饰啊！！这一下，全都在那场爆炸里灰飞烟灭了！我的心好痛！”
比起空中惊魂，时尚单品全军复没似乎更让她揪心。
园子见状，拍了拍有希子的肩膀安慰道：“安啦安啦，没事的！我们买了高额的旅行保险，他们会照价赔偿的。”
“我们在那些品牌店里都有详细的购买记录，等回去我就帮你联系，让他们按照原样再准备一份，直接寄到家里来！保证一模一样！”
听到这话，有希子这才如同被赦免一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重新焕发光彩，觉得这趟差点丢掉性命的“购物之旅”，总算没有完全白费功夫。
站在稍远处的柯南，将她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小小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刚刚稳定下来的世界观又开始剧烈摇晃。
他忍不住凑到身边一脸淡然的白石绘旁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问道：“白石，你说那个缠着我们的死神，会不会不死心，一路追到这里来啊？”
米花町的日常已经够“丰富多彩”了，他可不想再迭加一个国际版的死亡诅咒。
白石绘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语气轻松却带着某种笃定：“放心，不会的。只有你去别人的地盘上撒野的份，可没什么人敢轻易跑到你的地盘上来撒野。”
柯南听得一头黑线，忍不住吐槽：“你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能不能正经一点！！”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
白石绘哈哈一笑，拍了拍柯南的脑袋：“我说的可是再正经不过的大实话了总之，回到这里，我们就安全了。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见白石绘不愿意再多做解释，柯南也识趣地不再追问。
而且，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依然顽固地抗拒着这种神神鬼鬼的玄学说法。
即便亲身经历了如此多匪夷所思的意外，他内心深处那个属于侦探的、坚信逻辑与科学的部分，仍在拼命地查找着看似合理的解释：
‘没错，这一定都是巧合！是概率极小但依然有可能发生的意外！飞机故障、恶劣天气、机械失灵对，一定是这样！’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试图用理性的砖石，再次加固那被冲击得摇摇欲坠的世界观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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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绘拖着略带疲惫却难掩兴奋的身躯回到了宫野别墅。
推开门，熟悉的静谧感扑面而来，与洛杉矶的惊心动魄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径直走向厨房，熟练地拿出咖啡豆，随着研磨机嗡嗡作响，浓郁的咖啡香气开始弥漫。
他一边等待咖啡萃取，一边任由思绪飘回刚刚结束的旅程——飞机爆炸、高空跳伞、陨石天降每一幕都堪称荒诞离奇，却又真实发生了。
“虽然险象环生，”他端起刚刚泡好的黑咖啡，抿了一口，感受着苦涩醇香在舌尖化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但经历了这么多，倒也觉得不虚此行，挺有趣的。”
就在这时，一阵压抑着的、略显沙哑的咳嗽声从客厅方向传来，打断了他的回味。
白石绘扭头看去，只见赤井玛丽穿着一身宽松的浅灰色休闲服，正从楼梯上走下来。
她脸色似乎比平时更苍白一些，一边走，一边用手背抵着唇，时不时地轻咳两声，眉头微蹙，显然很不舒服。
“还在咳？”白石绘端着咖啡杯，靠在料理台边，关切地问道：“药没效果吗？”
玛丽走到客厅沙发边坐下，摇了摇头，声音因咳嗽带着点哑：“没用艾莲娜和我那个侄女已经给我诊断过了。”
她语气带着些无奈的认命：“她们说，这不是普通的感冒咳嗽，是那个药物aptx-4869的副作用在持续影响身体机能，普通的药物很难起效。”
白石绘又喝了一口咖啡，沉吟道：“有找到解决办法了吗？”
玛丽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没有加咖啡——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似乎不太适合摄入咖啡因。
她握着水杯，指节微微用力：“她们正在尝试查找缓解征状的方案但艾莲娜说，归根结底，最根本的解决办法还是彻底清除体内的药物残留。”
“也就是服用完整的解药，让我恢复成原来的成年人体格。只有这样，身体的免疫系统和各项机能才能完全正常运作，这种根源性的咳嗽才会消失。”
白石绘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他刚想就解药的进展再说些什么，却敏锐地注意到，玛丽在说这番话时，眼神里并没有多少即将恢复正常的喜悦，反而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失落。
他有些意外，放下咖啡杯，直接问道：“怎么？听你的语气，能够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你好象不太高兴？”
玛丽抬起眼帘，瞥了白石绘一眼，那眼神带着点“你果然不懂女人”的意味。
她轻轻哼了一声，倒也坦诚，语气带着几分自嘲和不易察觉的惋惜：“当然不会完全高兴你以为女人心里都在想什么？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青春能停留得更久一些，哪怕是停留在十八岁这种听起来就很美好的年纪？”
她顿了顿，目光看向窗外，声音低了些：“以前是知道做不到，所以也就只是偶尔想一想，然后坦然面对现实，接受岁月流逝。但现在明明有一个机会摆在面前，却要亲手放弃，说不失望，那肯定是假的。”
白石绘听完这番毫不扭捏的真心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道：“玛丽小姐，没想到你在这种事情上，倒是意外的坦诚呢。”
他话音刚落，笑声却戛然而止，象是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
“糟糕！”他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脸上露出恍然和懊恼的神色，“光顾着处理那些意外和旅游，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说着，他也顾不上慢慢品尝咖啡了，仰头将杯中剩馀的小半杯咖啡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往水池里一放，转身就急匆匆地朝着别墅大门走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玛丽皱起了眉头，她看着白石绘匆忙的背影，提高声音问道：“喂！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这边还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白石绘脚步未停，只是抬手朝后挥了挥，声音从门口传来：“过两天吧等我处理完手头这件正事，过两天我再回来找你！”
玛丽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淡淡地应了一声：“行。那我再等你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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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英理的公寓内，一片静谧，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城市低鸣。
历经了跌宕起伏的洛杉矶之旅，妃英理回到这熟悉的个人空间，才真正感到紧绷的神经得以松弛。
她首先做的，便是为自己放了一缸温热的水，缓缓浸入其中，让疲惫的四肢百骸被暖流包裹。
蒸腾的水汽氤氲了视线，也让她不由自主地再次回溯起这趟旅程的点点滴滴。
“一次能从那样的灾难中幸存下来，是幸运”她闭着眼，任由水流抚过肌肤，脑海中闪过飞机失控、紧急迫降的惊险画面，心有馀悸。
“但两次接连两次从不同的空难中活下来，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幸运了，这简直是奇迹！”
然而，比起那两场足以铭刻一生的空中危机，更让她心绪复杂、脸颊微微发烫的，是记忆深处那场在洛杉矶酒店里举行的、近乎疯狂的派对。
那些抛开平日拘谨与身份束缚的肆意欢笑，那些平日里绝不可能做出的举动画面一幕幕闪过，让浸泡在热水中的她，感觉脸上的温度似乎更高了。
“太荒唐了”她低声自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羞赦，却又有一缕压抑不住的、隐秘的畅快。
这种事情，她这辈子都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它偏偏就发生了，如此真切，如同那两场灾难一样不容置疑。
这让她再次深深感慨，世事无常，未来永远充满了无法预料的变量，无论是灾厄，还是那些打破常规的“意外”。
在温水中放松了许久，直到水微凉，妃英理才从浴缸中起身。
她擦干身体，换上丝质睡袍，系好腰带，打算去书房整理一下思绪，准备迎接明天必然堆积如山的工作。
然而，当她用毛巾擦拭着微湿的发梢，走出浴室时，脚步却倏然顿住。
客厅只开了一盏暖黄的落地灯，光影柔和。
而在那朦胧的光晕里，一个身影正悠闲地靠坐在沙发上，不是白石绘又是谁？
妃英理愣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便被一种了然与淡淡的欣喜所取代。
经历了生死边缘的徘徊，许多曾经的顾虑与矜持似乎都显得不再那么重要。
她看清了自己内心真正在意的是什么。
于是，那份惊讶化为了带着些许揶揄的好笑，她款步走近，语气轻柔而带着一丝了然的调侃：“你啊就这么迫不及待吗？连让我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
白石绘看着她沐浴后带着水汽、面颊微红走近的模样，笑了笑，那笑容里有几分歉意，更多的是某种蕴酿已久的期待。
“本来想在洛杉矶的时候，就给你们一个惊喜的”他语气平和地解释，“结果事情一桩接一桩，我完全把这事给忘了。现在，正好补上。”
“惊喜？”妃英理在他身旁的沙发坐下，睡袍下摆散开，带来一丝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她确实被勾起了好奇心，侧头看着他，“什么惊喜？”
白石绘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不紧不慢地从口袋中取出了一个看似普通的小巧密封袋。
袋子里，安静地躺着一粒红白相间的胶囊。
他将它托在掌心，递到妃英理面前，目光沉静地注视着她，缓缓地，用一种近乎耳语却又清淅无比的声音问道：
“妃律师，你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返老还童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