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直升机追踪（1更）
机舱内，引擎的轰鸣和螺旋桨的呼啸声震耳欲聋。
白石绘的枪口依旧稳稳地抵在飞行员的太阳穴上，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情绪波动：“调头，往东南方向，全速。别耍花样。”
飞行员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衣领。
他感受到身后那如同实质的杀气，以及顶在太阳穴上那冰冷坚硬的触感，喉咙发干，只能颤声回应：“明、明白”
他双手微微颤斗着，但还是依言操纵控制杆，改变航向。直升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朝着城市边缘的方向加速飞去。
机舱地板上，新一还在大口喘着气，劫后馀生的虚脱感与身处高空的眩晕感交织在一起。
贝尔摩德则已经迅速检查了一遍缴获的通信设备，确保其处于关闭状态，她靠在舱壁，警剔地观察着下方如同模型般的城市景观。
然而，他们刚才那石破天惊的“飞车跃顶”行动，实在过于醒目和骇人听闻。
就在他们驾驶汽车义无反顾地冲出停车场楼顶，在空中划出那道疯狂轨迹的瞬间，下方街道上，一名刚刚赶到现场、正准备参与地面封锁的巡警，恰好抬头目睹了这足以加载洛杉矶追车史册的一幕。
他当时正拿着对讲机汇报位置，话语瞬间卡在喉咙里，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他眼睁睁看着那辆肌肉车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向警用直升机，然后几道身影在电光火石间完成了跳跃、攀爬、进入机舱的一系列动作，紧接着那辆汽车便化作火球坠毁在停车场底层。
“重复，他们劫持了空中的警用直升机！他们从停车场楼顶跳到了直升机上！我的上帝啊！”
指挥中心的接线员听到这段语无伦次的汇报，第一反应是荒谬。
他皱了皱眉，对着麦克风说道：“警官，请重复一遍？你声称嫌疑人跳上了直升机？请确认你的状态，是否需要医疗援助？或者你昨晚是否饮酒？”
在他看来，这要么是压力过大产生了幻觉，要么就是哪个混蛋在恶作剧。
“我他妈清醒得很！没喝酒！我以我的警徽发誓！”那名巡警在对讲机里气急败坏地吼叫着，激动地指着天空：“那架直升机，编号应该是air-5!”
“它现在正在转向，朝着东南方向飞！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他们真的上天了！”
听着对方那几乎要破音的保证和赌上职业生涯的誓言，接线员脸上的怀疑逐渐被凝重取代。
他尤豫了一下，意识到事情可能真的超出了常理。
他立刻切换了内部通信频道，尝试联系直升机上的飞行员。
“air-5，这里是指挥中心，收到请回答。汇报你目前的状况。”接线员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
频道里只有电流的沙沙声和螺旋桨的背景噪音：“air-5，如果你们已被劫持，无法自由通话，请保持沉默。”
通信那头，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沉默，如同最后一块沉重的砝码，彻底坐实了那名巡警疯狂汇报的真实性。
接线员的心沉了下去，他立刻抓起另一个紧急通信线路，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所有单位注意！最高警报！嫌疑犯已劫持警用直升机air-5！”
“重复，嫌疑犯已劫持警用直升机！最后已知方位正在向东南移动！所有空中单位立刻前往拦截！”
“地面单位追踪直升机信号，疏散可能降落局域！他们他们从天上跑了！”
消息象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洛杉矶警方的各个频道里激起了滔天巨浪。
原本还在商场周边布控、搜索“坠车逃窜”嫌疑人的警察们，全都懵了。
指挥车里的高级警官一把扯下耳机，难以置信地骂了句脏话。
更多的警车拉响了警笛，如同被惊动的蜂群，开始朝着直升机飞行的方向汇聚。
远处，另外两架正在执行其他任务的警用直升机也接到了指令，立刻调转方向，加足马力，如同两只发现目标的猎隼，朝着“叛逃”的air-5包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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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引擎的轰鸣声持续不断，机舱内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平静，却又暗流涌动。
贝尔摩德靠在舷窗边，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着下方如同蛛网般蔓延的街道。
突然，她微微蹙起了秀眉，轻声道：“下面的小家伙们，似乎变得格外活跃了。”
几乎是同时，紧紧扒在另一侧舷窗、心脏还在狂跳的新一也发现了异常。
他指着下方，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发干：“不好！他们发现我们了！你们看，好多警车！他们的行进方向全都是冲着我们来的！”
只见下方原本分散的车流中，一道道红蓝闪铄的警灯格外醒目，它们如同受到磁铁吸引的铁屑，正从四面八方的街道汇聚过来，隐隐形成了追踪的态势。
面对这迫在眉睫的危机，白石绘却只是慵懒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枪口依旧随意地指着飞行员的后脑。
他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近乎嘲弄的弧度：“这很正常。我们刚才的空中飞人表演那么大的动静，除非是瞎子，否则想不发现都难。”
新一见这两人一个比一个淡定，仿佛被全城警察追击是件稀松平常的事，不由得急道：“那你们到底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在天上飞吧？燃油迟早会耗尽的！”
“怎么办？”白石绘象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问题，轻笑出声，眼中闪过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当然是陪他们玩玩，溜一溜这些精力过剩的警官先生们。”
说着，他微微前倾身体，用冰冷的枪管轻轻点了点飞行员的头盔，语气不容置疑：“调头，沿着这条河飞，速度放慢点，等等我们那些在地面上辛苦追赶的朋友。”
飞行员感受到后脑传来的冰冷触感，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无奈，但双手还是依言操纵控制杆，让直升机划出一道平缓的弧线，并降低了速度，如同一个诱饵，故意等待着猎犬的靠近。
果然，随着直升机的速度和方向改变，下方能够追踪的警车越来越多，刺耳的警笛声甚至隐约穿透了螺旋桨的噪音传了上来。
一条由闪铄警灯组成的长龙，在地面上紧紧跟随着空中直升机的轨迹，场面颇为“壮观”。
白石绘通过舷窗，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这幅景象，仿佛在欣赏自己导演的一出戏剧。
估摸着警车队伍已经被吸引得足够长、足够集中之后，他这才不慌不忙地再次下令：“好了，游戏时间结束。现在，掉头，全速飞往市中心最繁华、车流量最大的局域！”
“先…先生，市中心上空管制严格，而且低空飞行非常危险”飞行员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按他说的做。”贝尔摩德在一旁淡淡地补充了一句，虽然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飞行员咬了咬牙，猛地一拉操纵杆，直升机再次灵巧地调转方向，引擎发出更大的咆哮，朝着远处高楼林立、灯火璀灿的市中心内核地带疾驰而去。
这一下变向极其突然，速度也极快。
地面上那条由警车组成的“长龙”顿时陷入了混乱。
许多车辆在拥挤的街道上根本来不及做出如此剧烈的转向，只能眼睁睁看着直升机迅速远去。
而更多追踪的警车，在试图跟随转向并加速追入市中心后，立刻陷入了晚高峰般拥堵不堪的车流之中。
狭窄的街道、密集的红绿灯、横穿马路的行人这一切都成了警车无法逾越的障碍。
刺耳的警笛声此刻反而成了焦躁的源头，它们被困在钢铁洪流中寸步难行，只能徒劳地闪铄着顶灯。
负责指挥的警官气急败坏地对着对讲机吼叫，却也无法改变交通瘫痪的现实。
最终，他们只能无奈地抬头，望着那架直升机如同暗夜中的幽灵，轻盈地掠过摩天大楼的缝隙，迅速消失在鳞次栉比的大楼之后，并将“目标跟丢”的消息，带着无比的憋屈和沮丧，汇报给了总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