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投来一个不解的眼神。
夏之河笑着解释道:“可别忘了,它们是涂山的妖魔!”
明白了,夏之河这是在给林楚担责。
回镇抚司领赏,世人便知是林楚斩杀了狐妖,涂山方面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我带回猎妖盟领赏,奖赏都归你。”夏之河继续道。
责任他担,奖励林楚领,算是夏之河这次拖林楚下水的补偿。
对于涂山的情况,林楚知道的并不多,夏之河敢这么做,一定有对方的理由,林楚决定暂时先将自己设在暗处,伺机而动。
“多谢。”林楚拱手答谢道。
“答应你的几个宝具,等我将狐妖尸首兑换后,一并给你。”夏之河看着林楚,犹豫片刻后继续道:
“说真的,你真的该来猎妖盟!”
澜州城,知州府。
“怎么现在才和我说?!”
一名年纪约莫四十上下,面皮白净的中年男子声音蕴含怒意。
他下颌留着修剪得极为整齐的短须,身穿一件深青色云雁纹绶绸常服,隐约透露着一股上官威压。
其气息内敛,真气雄厚,俨然也是一名玄丹武者,只是他常年俯于公案前,统筹一方水土,掌管百万黎庶民生,早已经没有武者的锐意。
有的,只是像一块被红尘浊浪细细打磨过的青石,封闭坚硬中又带着圆滑。
“知州大人,小的知道消息后,第一时间便来汇报了!”一名镇抚司的校尉战战兢兢道。
孔亮摸着腰间一枚质地上乘,刻有阵纹的青玉腰牌,沉吟片刻后道:“都过去几日了,这消息才放出来,张萧川是愈发会做人了。”
孔亮嗓音中透露出一股危险的味道。
在孔亮身旁,其子低声询问道:“父亲,需不需要请林大人?毕竟那林楚的身份”
孔亮摇头道:“他正是闭关的关键时刻,先不用去打扰他。”
“更何况,霸山门内的那两位实力雄厚,就算有一个夏之河又算什么?”
“说不准,那一干人等,悉数死在金刀门也说不定!”
孔亮来回踱步两下,继续道:“你差人准备放出消息,为父撰写折子送入京城,也好让镇抚司的这些人知道知道肆意妄为的下场!”
一直以来,镇抚司做事都是滴水不漏,虽然孔亮已经是安插了不少人手,可始终难以接触核心。
甚至平日里,孔亮仰总督鼻息,心火甚旺!
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个愣头青,做事冒进,孔亮可不得抓住机会,好好挫一挫镇抚司锐气,再暗中安排洗一番牌,多安插一些自己的人进去。
就在这时,一名知州府的供奉飞跃而下,附耳对孔亮说了几句。
孔亮眉尖一抖:“这么快?!”
“那便去城门处瞧瞧!”
城门口。
无数纸鹤落地,澜州城百姓们对此见怪不怪了。
这仅仅只是一支旗队而已,前两日张将军去剿灭灰焦谷的青鸟妖魔,数千人凯旋而归,那才叫壮观。
只是有心人却发现,澜州城的高层,似乎对这支折返的旗队十分看重。
不仅仅是张萧川将军在暗中观察,还有人瞧见知州孔亮些带人朝着城门处而来。
吕衡带着人齐刷刷进入城中,不少百姓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一次凯旋,竟没妖魔尸首?!’
孔亮之子见状略微兴奋:“爹,看来他们没有得手!”
孔亮则是眉尖拧起,疑惑道:“没得手?那这支旗队就不该如此完整才对!”
听闻此言,其子一怔,旋即反应过来!
这时,孔府的供奉突然声音结巴起来:“知知州大人,您快看这旗队最后方!”
孔亮当即望去,只见几辆囚车关押着金刀门高层,徐徐驶来。
为首两辆,分别关押着熊霸山、熊鸿云父子二人!
云泽县金刀门,整个澜州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最重要的,熊霸山可是知州小舅子!
如今镇抚司将其游街示众,是在狠狠打知州的脸!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萦绕在澜州百姓们心头最大的疑惑。
但所有人都知道一件事,澜州顶尖的二流势力金刀门,没了!
孔亮牙口咬紧,身躯因为愠怒而微微发抖:“霸山他们被关押,那那两头狐妖呢?!”
难道它们见死不救,私自跑了?!
暗中。
张萧川看着眼前的银月猎妖人,不由感慨道:“看来你的修为又精进一步!”
他更多的目光,是落在夏之河从银月牌里丢出来的焦黑狐妖尸首上。
如果是张萧川对付狐妖,以大军列阵,凭他镇府玄丹的威力,不用一个时辰可杀之。
可对于夏之河这样的猎妖人而言,只能够单打独斗,能够杀两头狐妖,只能说明夏之河修为又有所精进。
“呵”夏之河淡笑一声:“你还真看得起我。”
“这两头畜生噢,还有一头化气境的,都是林楚杀的。”
张萧川淡然的眸子里,瞳孔骤然收缩:“你不是在跟本将开玩笑?!”
夏之河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看着张萧川这神情,他心底略微平衡了许多。
“我可告诉你。”夏之河收起狐妖尸首,缓缓道:“好好看着这块宝,若是看不好,还是交给我们猎妖盟吧!”
“也不知道你们镇抚司走的什么狗屎运,前有上官月,后有林楚!”
“走了,接下来我得闭好长时间的关,没事别找我!”
张萧川也是听明白,夏之河把这三只涂山狐妖之事给揽下来,为了保全林楚,避免不了被涂山妖魔觊觎,可不得闭关么?
“等总督回来,让你们盟主带你来见见他吧。”张萧川说道。
“呵,不必!”夏之河转身离去,撂下一句:“我夏之河一人做事一人当,何须借助他人?!”
“”张萧川满脸无语。
都这个时候,你还装尼玛呢?
“金刀门私藏妖魔,现妖魔伏诛,即日起抄查金刀门!”
街道上,吕衡的喊声涌入到张萧川的耳朵里。
张萧川看着街道上林楚提溜着鎏金大刀,丝毫不藏着掖着,也是忍不住叹息一声。
“唉就算没有涂山之忧,也还是有屁股要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