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木屋之中。
槐婆婆唤人呈上瓜果灵蔬。
又亲自提着玉壶,一边给周渊点茶,一边感激道:
“前辈恩德,吾百草谷上下感激不尽。”
“谷中还有不少儿郎欲要当面道谢,但老身怕他们扰了前辈亲近,便都给拦下了。”
周渊饮了一杯灵茶。
此茶之中蕴含的灵气对他而言只是毛毛雨,无甚用处。
但此茶入口,却口齿留香。
梅兰竹菊,各色草木香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韵味。
好似空山新雨,清新且自然。
“好茶!”
周渊赞道。
槐婆婆一听,眉目舒展,语气多了三分喜意。
“好叫前辈知道。”
“此茶乃是谷中取每岁第一场雨后草木枝叶,以独特手法调烹而成。”
“重在一个本味,巧在一个自然。”
“百草谷中还珍藏着一些君子茶,前辈若不嫌弃便都带走。”
“这也是吾等的福分。”
周渊颔首应下。
待三杯茶之后。
“吾观汝等眉心一股清气环绕不息。”
“元神之中有功德氤氲。”
“此功德何来?”
槐婆婆心下了然。
原来前辈是对此起了疑惑。
“草木精灵,根系扎入大地之中。”
“汲取地脉之气供养自身修行。”
“而地脉之气,浊煞之气在大地之中流转,各种原因之下,总是有堵塞的时候。”
“一经堵塞,方圆百里的地下灵脉灵穴便会少了循环流动,日渐干涸,最终成为死地。”
气流则活,气滞则死。
“而吾等草木精灵对大地之下的地脉走向颇为熟悉,甫一发现地脉堵塞便驱动根茎,吸收杂气,梳理地脉灵穴。”
“此举有益于天地,方有功德落下。”
周渊心下恍然。
原是如此。
‘这般来说,草木精灵也是天地循环之中的一种了。”
‘而且是极为重要的一环。
‘不同于水元循环,此循环却是梳理地脉,促进洪荒大地地下的循环。
但这也只是在洪荒世界本就拥有的基础之上去做存量。
而非做增量。
周渊脑海之中有灵光闪现。
但转瞬之间那一缕灵光又消失无踪。
他也不气馁。
只掐指一算,天机如掌上纹路。
他看了一眼百草谷。
‘没想到吾与此地倒是有不小的缘分。
‘这桩机缘到底还是落在了此地。
‘只是现在天机隐匿,隐而不发,还需不短的时间。
想到这里。
周渊拿出一枚玉符。
“吾今饮汝等茶水。”
“便赠汝玉符一枚。”
“谷中若有危机,可捏动此玉符。”
“贫道旦夕便至。”
槐婆婆接过玉符。
心中大喜。
她修为虽然低下,但也曾在大能祖师道场听道,眼力颇为不俗。
知晓眼前的青袍道人绝非寻常太乙之流。
最次也是一尊先天道君。
如今得了这位一句话,平白便多了一座靠山。
“多谢前辈。”
“吾等必将供奉此符,日夜祷告。”
待其再次抬头之时。
眼前哪里还有青袍道人的身影。
便是石桌之上的君子茶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阵云雾飘来,如梦似幻。
槐婆婆恍若惊梦。
惟有手中的玉符尚有余温。
“好似一场大梦。”
周渊离开百草谷。
便不再为元神识海之中的那一抹闪过的灵光多耗心神。
洪荒大世界极其讲究因果气运。
时来天地皆共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天机运转之下,诸般事情的发展自有脉络可循。
既然天机显化,此处或有一桩大机缘。
周渊已经将自己能够做的都做完了。
再多思虑也是无济于事。
更何况,以他如今的修为,早已经确定了大道之途。
即使在修行途中错过一些机缘又如何?
我自行我道,自有见得真我的那一天。
出了百草谷之后。
周渊的速度便变得快了起来。
须臾之间便是万万里。
这一日。
他忽然心有所感。
在原地停下脚步。
朝着十万里之外的虚无之地望去。
便见得一座太古神山若隐若现,神山巍峨耸立,横亘亿万里疆域,在虚空位面之中层层叠叠。
其中更有洞天显化,亿万曦光照彻十方天地。
周渊福至心灵,自然便知晓。
此地显化的神山便是武夷山。
“先天洞天有灵。”
“贫道至此,方才显露跟脚。”
“大善。”
周渊眉目疏朗,哈哈一笑,瞬间便化作一道遁光,直奔武夷山而去。
而在武夷山显化的瞬间。
其八百里外一宝光照彻的山洞之中。
正有一尊神兽在酣睡。
那神兽神异无比,龙头、马身、麟脚,状如狮子。
一身毛发随风飞扬,却呈现灰白二色。
它原本正沉浸于美梦之中,此刻被武夷山出世的动静惊醒。
“是哪个遭瘟的敢惹了大爷的清净。”
骂骂咧咧的出了洞府。
这神兽抬首望天。
先是一惊。
而后便是狂喜。
金灿灿的眸子瞬间变得更加闪亮。
“竟然是先天洞天出世。”
“此洞天与吾有缘。”
“合该为大爷我所有。”
说罢。
这尊神兽便架起祥云,朝着武夷山而去。
而周渊来到武夷山山脚下时。
便见到龙头、马身、麟脚,状如狮子的神兽在山脚之下游走。
其周围还有几尊余温尚存的大妖尸体。
见到虚空之中出现的青袍道者。
“兀那道人,可通阵法之道?”
周渊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眼前的走兽。
原来是它!
神兽貔貅!
此兽乃是祥瑞之兽,又名天禄,以四面八方之财为食,吞万物而不泻,可招财聚宝,只进不出。
武夷山中有落宝金钱。
此兽受的指引来此,却也并非没有缘由。
“贫道修为虽然不济,但在百艺之上有些心得。”
“粗通阵法之道。”
貔貅听到这话,眼睛一亮,金灿灿的眼珠子一转。
“道友,道友。”
“吾这里却有一桩买卖说与道友来听。”
“汝且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