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云仙宫西侧的杂役房后巷,寒雾像碎冰碴子似的往衣领里钻。林风将影纹衣袍的兜帽压得更低,指尖捏着半块沐灵儿炼制的“暖身丹”——这是他从药园偷藏的,此刻正用来当套话的诱饵。巷口堆着半人高的冰渣,混杂着废弃的药渣,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苦腥味,恰好掩盖了他身上不属于仙宫的灵植气息。
“吱呀”一声,杂役房的破木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灰布袍的瘦小身影缩着脖子出来,手上冻得通红,指缝里还沾着冰魄草的汁液。他刚要把手里的药渣倒进冰渣堆,林风突然从阴影里走出,将暖身丹递了过去:“兄弟,借个火——哦不,换点消息。”
那杂役吓得一哆嗦,药渣袋子掉在地上。看清林风的灰布袍后,他才松了口气,却还是警惕地四处张望:“你是哪个院的?这时候敢在这儿晃,不怕被雪长老的人抓去冻冰牢?”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蚊子叫,眼神却直勾勾盯着林风手里的暖身丹——这种能抵御极寒的丹药,对底层杂役来说比灵晶还金贵。
林风故意把丹丸在指尖转了圈,暖黄的光晕映亮杂役冻裂的嘴唇:“东药园新来的,替长老取点冰髓。”他瞥了眼杂役沾着汁液的手,“看你常往聚气殿跑,知道那儿地下藏着啥不?我听说有好东西,就是没敢靠近。”
杂役咽了口唾沫,飞快地抓过丹丸塞进怀里,又往巷口探了探,确认没巡逻队才压低声音:“聚气殿地下三丈,藏着‘信物库’!”他用冻得发僵的手指在冰渣上画了个圈,“三道冰魄锁灵阵围着,最外层是‘声控禁制’,踩重了就会触发警报——我上个月给里面送冰髓,听见里面哗啦啦的,像是堆了上千枚玉佩。
林风心头一紧,不动声色地追问:“谁管着那库?我看苏圣女常去聚气殿,她也管这个?”
“何止是管!”杂役突然激动起来,又赶紧捂住嘴,“每周三巳时三刻,圣女准会去检查!她每次都从东侧暗门进,手里攥着半块冰魄玉——那玉能临时解开最内层禁制。我偷偷看过一次,她对着那些信物轻声念《太初冰篆》,念完后信物会亮一下,像是在认主似的。”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不过上次我见她,脸色比之前白了好多,袖口还沾着血渍,像是偷偷用了本命精血压制什么”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识海炸响:
【叮!检测到关键信息“聚气殿地下信物库”“苏清雪周三巳时三刻检查”!
【叮!触发隐藏线索“冰魄玉碎片”!可结合林家信物解锁信物库内层禁制!】
林风攥紧腰间的林家信物,玉佩似乎感应到“冰魄玉”的信息,微微发烫。他又掏出一枚暖身丹:“再问你个事——那库的守卫严吗?比如老祖闭关的时候?”
杂役眼睛一亮,接过丹丸塞进另一个口袋:“老祖闭关前会加派守卫,但闭关后反而松!”他压低声音,“上次老祖闭关,守卫换成了新来的外门弟子,连声控禁制的触发规律都没摸透——我亲眼看见有个弟子踩重了脚,警报响了半天,也没人敢真进去查看,怕打扰老祖。”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张揉皱的纸,“这是我画的聚气殿附近巡逻路线,戌时换班有五息间隙,能绕到东侧暗门你可别说是我给的!”
林风接过纸,指尖触到杂役冻得冰凉的手。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冰甲摩擦的“咔嗒”声——巡逻队来了!杂役吓得一缩脖子,抓起药渣袋就往杂役房跑,跑了两步又回头:“记住,圣女检查时会留一盏冰魄灯在暗门口,看见灯亮就别靠近,她最讨厌有人打扰!”
林风迅速把路线图叠好塞进影纹衣袍的暗袋,转身隐入巷口的冰雾。他靠在冰棱后,听着巡逻队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腰间的林家信物还在发烫——结合沐灵儿说的“老祖下周闭关”,周三巳时三刻,苏清雪检查的间隙,正是潜入信物库的最佳时机。
他抬手在身边的冰棱上,用萧烈教的“冰纹暗记”刻下一道细微的星芒——这是给萧烈和铁牛的信号,告诉他们:目标位置已确认,行动时间可定。寒雾中,那道星芒隐在冰棱的纹路里,像一颗藏在冰雪里的火种,等着点燃掀翻仙宫的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