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指导了白阿绣几天剑法,没等来白自在万里追孙女的剧情在桃花岛大团圆,却等到了梅芳姑的爹妈伯伯侄女一大家子跑来寻亲。
被哑仆带入桃花岛桃花峪的丁不四见到被梅芳姑黏在身边的杨康,他一张口便是极其真挚的一声一“贤婿!”
丁不三看得杨康比自己和老四加起来还要白的头发,顿时为老四舍了面皮也要认下这门亲的态度而感动。
到底是兄弟情深,就算咱们俩一直在较劲要争个高低,但在面对哥哥将要残废的情况下,老四心里满满的都是哥哥!
梅芳姑淡淡地回应:“谁是你贤婿?我只看到两个不三不四抛妻弃女恶贯满盈的老不羞好意思站在我面前。”
丁不四心中有愧,脸涨得通红,讷讷不言。
丁不三赶紧否认道:“芳姑!抛妻弃女这种事情你可不能把伯伯我也骂进去啊!”
“你没抛妻弃女,但是你老婆被你仇人害死了,你岂不是更丢人,你不是更不要脸?
自己在武林中结怨,自己的老婆受牵连死了,自己安然无恙活到现在,我要是你,还有脸继续行走江湖?”
丁不三:
梅芳姑瞅见几人身后的丁档,问道:“娘,你是又找上这个老不羞了?又生了个女儿?她叫什么?”
丁不三、丁不四:
?
杨康也为梅芳姑的智慧给惊住了,不过仔细想想,被抛弃的情人重回渣男身边,大号寻不着了重新练起来小号也很合理。
梅文馨赶紧否认道:“不是,芳姑你误会了!这是丁不三的孙女,丁档。”
梅芳姑认真看了丁档两眼,见这瓜子脸儿、淡绿衣衫的少女,年纪看起来比狗哥儿大上一些,岁数大约是对不上的,便点点头信了。
她又道:“丁怎么没跟在她爹娘身边,难道她小小年纪,双亲也被丁不三你的仇家害死了吗?好可怜的小丫头,你们不三不四可真是报应不爽。”
丁不三丁不四梅文馨面面相,原本心想的感天动地的认亲场面全然没有出现,不知芳姑是吃什么火药,态度居然如此炸裂。
杨康心道,嗯,不关我事,芳姑你开心就好。
丁铛听姑姑提到自己,赶紧哭着扑过来打感情牌说道:“姑姑、姑父,丁档跟着爷爷天天提心吊胆,生怕哪天被仇家找到害了性命
,
梅芳姑:“:”还真被我说中了,不然这丫头怎么不跟着爹妈,反而跟着爷爷行走江湖呢。
念及小丫头是无辜的,再加之这几天她跟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白阿绣相处得很舒心,
梅芳姑便对丁铛这个初次谋面的漂亮侄女也自然而然抱有好感。
高颜值真就是社交通行证。
杨康给狗哥儿找了个玩伴童养媳,她梅芳姑见着自己的侄女,顿时也生出类似的想法,我也不是狗哥儿的亲娘,不如借此机会亲上加亲?
杨康不知梅芳姑心想要更紧栓住他的念头,只见她对丁档神色慈爱,便也没讲什么这小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灯,跟“石中玉”那可真是狼狐为奸天作之合、一起送去劳动改造算了。
当然,他若知梅芳姑的心思,大约只能感叹一句苦了狗哥儿了。
梅文馨与丁档住在了桃花峪精舍,而丁不三丁不四俩人住去了桃花寨岛民宿舍,里面住的是大量哑仆及少数劳工。
丁不三摸了摸吊着绷带的右手,感叹道:“老四啊,那杨康果然是神乎其技,我指骨都碎出骨渣来了,他都能帮我一块块拼好,厉害!果然厉害!”
丁不四神色得意,吹嘘道:“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婿!”
丁不三神色一冷:“可是你也别忘了,我这右掌是何人害成这样的!”
丁不四也冷哼一声:“不是老三你武功不济,偷袭我那乖孙儿,自己害的自己?你可别仗着年纪大,便想讹人!咱们丁家可没这丢人的习惯!”
没有丁与梅文馨调剂,这俩兄弟吵着吵着便要动手打起来了,被派来照顾看管的两名哑仆跟鬼一样出现在窗外查看情况,悄无声息直接把丁不三与丁不四吓了一跳。
反正狗哥儿慷慨给与的三百年功力完全用不掉,杨康在天魔大法及人体实验方面开展了不少研究应用,哑仆作为消耗品,当然获得许多正面强化,当然这些也只是少数幸运儿,更多的是为了伟大的修仙事业献身,燃尽生命,喂了鲨鱼。
上岛时,丁不四边领教过了哑仆的武功,他赢一个费劲,赢两个是痴人说梦,但整个桃花寨的哑仆可不止一个两个呐,他顿时隔着窗向外面直言无事,兄弟俩闹着玩儿呢。
见窗外两人默然离开,丁不三忍不住吐槽道:“能听得见听得懂话啊,也不知是真哑假哑!”
对贤婿手段似懂非懂的丁不四也是心中胆寒,实在是这群哑仆不似常人,若非他们只有眉心金光一点,不然真得教人怀疑是不是手脚身躯都被看不见的线提着,好似全无生气的木偶。
“好了老三,别说了,把伤养好,我瞧我那贤婿对咱们并无恶意,只是因为芳姑不喜,才把咱们安排到下人住的地方。”
次日一早。
丁不三在房间休养,丁不四被哑仆召去下地干活儿。
“???””
“我是你们岛主的岳丈!!!”
“我女儿是梅芳姑!是你们的女主人!”
丁不四被十名哑仆一拥而上制伏,丁不三不忍直视。
“松手!放开我,我要见杨康!”
此时,桃花寨中传来歌声长吟,哑仆一众置若罔闻,但罪轻劳役者,皆定神不动,正色倾听。
“本性好清静,保养心源定。财又我不贪,气又我不竞。酒又何曾饮,色欲已罢尽。
见者如不见,听者如不听
声从数里之外的桃花峪传来,但字字入耳、清淅可闻。其言语虽随性浅显,但重点却不在他字句表达之意,而在随声而至令人如痴如醉的韵动,好似会使人着魔。
丁不三心中陡然升起一丝不如就此归隐田园、不再掺和什么江湖中的打打杀杀,过上男耕女织平凡生活的念头,丁不四亦面露悠然神往之色。
“老四,快堵住耳朵!你的好女婿不知道在施什么妖法!”
丁不三内功比丁不四更深厚些,且两人只是初闻,并未如其馀非哑仆者那般沉溺,心中挣扎之下很快清醒过来,赶紧提醒丁不四。
丁不四醒悟过来,当即抬起双手捂住耳朵。
“老三!你就剩一只手没法捂啊!你过来抵着我!”
于是,俩老头儿贴贴,丁不三右耳贴在丁不四胸口,如胶似漆的模样实在辣眼睛。
“老四,堵耳朵没用啊!”
“妈的,别白费功夫了,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忽而,短暂的歌声歇去,不三不四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丁不四跟着干了一天修剪茶树的活计,期间还有条大黄狗在巡视监工,那副雄起起气昂昂的模样实在教他看得生气,一脚端过去,非但没把狗子端飞,反而被大黄狗钻着腿儿七绕八绕把他给绊倒了,惹来几声“汪汪”嘲笑。
“老四,你连条狗都不如???”
申时末收工休息,养伤寂寞了一天的丁不三询问起来丁不四分开后的事迹,听到丁不四让他小心一条狗,实在不能理解,只能评判起来老四不如狗。
“狗有四条腿,我只有两条腿,我跑得没它快不是正常???”
“它再快那也是条狗啊?”
“我女婿养的狗能是简单的狗?”
“妈的,这才一个白天还没过完,我看你都象你女婿的狗了!”
“汪汪。”
“???””
老四,你怎么回事?
“不是我!!”
丁不四脸绿了,赶紧解释。
丁档推门进来,身后跟着阿黄。
“爷爷!”
“死丫头,好岁你还记着你爷爷!”丁不三得意地警了丁不四一眼,老四啊,你看看你媳妇儿,有了女儿女婿根本就没想着来找你了吧?
丁不四伸着脑袋往门外去看,外面只有候着的哑仆,并无别人,顿时万分沮丧。
“阿档,怎么样?你姑姑姑丈有让你传什么话来么?真不至于像天儿说的那样,得在岛上开荒种地干什么劳动改造吧?”
“当然是真的,姑姑姑父没什么话让我来传的,只是四奶奶让我吩咐你俩别再起什么歪门邪道的心思,安心种地,等姑姑心情好了,自会放了你俩。”
两人脸色顿时垮了,梅芳姑这个牛脾气,能干出隐姓埋名十几年从不联系爹娘只当自已死了、爹娘也死了的事儿来,那心情能轻易地好?
想跑,但又想起硬抗过一次附骨针毒发作的滋味,他们文止住了这心思。
丁不三又问:“阿,你在岛上行动自如吗?”
“当然是啊,那可是我亲姑姑姑父!”
“那你帮爷爷去你姑父的药房,偷个几十年份的附骨针解药来吧?或者悄悄把药方找给爷爷?”
“那可不行,姑父是为了你俩好,我怎么能偷姑父的东西呢?”
“狗屁!他就是为了讨好芳姑!”
“爷爷,四爷爷,你俩就先受段时间的委屈呗?”
丁档心中想着表哥、还有表哥的大师姐无比厉害的武功,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在岛上见着表哥的另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师妹,武功也是厉害非凡,更是十分向往。
我是姑父的亲侄女,得姑父亲自教导武功,是顺理成章的事吧!?
可不能让爷爷和四爷爷坏了美事。
丁不三丁不四瞪大眼晴:“???”
“爷爷,船上的玄冰碧火酒我已经取来送给姑父了,你没有意见的吧?”
“喊你那玄冰碧火酒既解不了你附骨之毒,又不能让我成为表哥那样的绝世高手,还不如让阿档献给姑姑姑父尝尝美味呢!姑父要是一高兴,也教我武功、传我衣钵,
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丁不三张了张嘴,无言以对,是是是,对阿档是好事,可那玄冰碧火酒可是爷爷半生心血啊!
丁不四心想女儿与女婿在熊耳山再相逢后的这四五年时间里,定然也是得了许多好处,天儿这般厉害,芳姑是他老婆当然也不会差,而老三的孙女阿铛还得偷他酒去孝敬讨好姑父,哄些好处,这一比较,自己可比老三强得太多啦!
丁不四顿时心情大爽!
“老三啊,阿档这个当侄女的,孝敬她姑父不是应有之理吗?匆匆上门,都没备上礼物,实在是失了礼数!阿档补救得好呐!”
“哼!阿档拿的又不是你的宝贝你当然不心疼!”
“恩?老三,那是我贤婿,我上门还用带什么礼物不成?”
”丁不三气得直拍大腿,怒道:“他妈的老四你别器嚣张!你明天还得下田干活儿去呢!”
“嘿嘿,老丈人给女婿打理家产,不丢人!老三呐,等你伤好了,你也得来陪我!”
看着老四混不吝的模样,丁不三气得目怒圆睁,看着丁档脚边那条大黄狗也伸着舌头、面露狗里狗气的笑容,他顿时怒不可遏,抬脚便要把它端死。
“哎哟!”
阿黄一个后空翻,顺看腿踩上丁不三的胸口,谁也没想到直接把他蹬退坐回椅子上。
丁不三挥手要抓扒拉在身上的阿黄,却被它狼狠舔了一口脸,手中只住了空气里飘荡的两根黄毛。
春天了,阿黄正到了换毛的季节,它坐回门口,依旧是狗里狗气和善的笑容。
“哈哈哈!”丁不四狂笑不已,“老三,你也不如狗,哈哈哈!”
到底是亲爷爷,丁铛走过来给他擦了把脸,说道:“它叫阿黄,姑姑讲表哥这几年里天天给阿黄洗经伐髓、灌输内力,早就不是普通的狗啦,爷爷你可别小瞧它,它是表哥从小养大的,极通人性哩。”
丁不三了一口,说道:“难怪和你表哥一样。”
一样厉害,一样狗里狗气脸上挂笑。
“阿,你附耳过来,爷爷有话对你说。”丁不三灵光一闪,朝着丁不四冷笑一声,
凑近孙女耳边嘀咕了两句。
丁铛脸色一红,忽又佩服万分,拍着丁不三的肩膀说道:“爷爷放心,阿定给你争这口气哈!”
之后又过了几日,不三不四也都搞明白了岛上许多规矩,比如每天早上或吟歌或吹箫或奏琴之声是杨康用来教化劳改犯的,比如哑仆不用当人看也不用分辨谁是谁因为他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消失不见了,比如阿黄的威望之高居然能命令哑仆:::
“老四,你说传说中的侠客岛有这般恐怖么?”
“恐怖吗?不恐怖,我女婿御下之道果然奇妙无比!”
“矣?老四,你看那边那个大胡子,哈哈也是被你好外孙请来岛上自投罗网的倒楣蛋吧!”
丁不四定晴一瞧,顿时瞪大眼晴,是老情敌白自在!!!
呼:::小翠没来就好,可别给她瞧见我如今这幅落魄模样。
嗯???
我的文馨在和他客客气气讲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