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风宴结束后，苏澈送刘艺菲回到酒店
一路上，刘艺菲紧紧攥着苏澈的手不肯松开，藕粉色礼服裙摆上溅落的酒渍像揉碎的桃花瓣，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她侧头看苏澈，眼尾还带着几分笑意，语气里藏着点撒娇的试探：
“梁导刚才看你的眼神，活象揣了满肚子悄悄话，我看到你们俩偷偷使眼色，是不是在瞒我什么？”
苏澈心中一惊，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有吗？你看错了吧？我怎么可能会有事瞒你呢？”
“哼，最好没有。”
刘艺菲也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
直到电梯门缓缓打开，她才想起正事，拉着苏澈的骼膊晃了晃：“明天是我的第一场戏，我有点紧张。”
电梯里的镜面映出两人相拥的身影，苏澈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闻到她发间还残留的洗发水的香气，笑道：
“你都演了这么多年的戏了，还紧张啊？”
刘艺菲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怕拖你的后腿嘛。”
“放心，你就正常发挥就行。”
电梯“叮”地一声停在楼层，刘艺菲却没立刻走出去，反而转过身，踮起脚在他唇角轻轻啄了一下，眼底闪着狡黠的光：
“那……今晚要不要来我房间，我再跟你对对明天的台词？”
苏澈看着她泛红的耳尖，明知她是故意撒娇，却还是软了心，只是伸手帮她理了理微乱的鬓发：
“明天要早起上妆，乖，早点睡，台词明天片场再对也不迟。”
刘艺菲嘟着嘴，却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只好拉着他的手走到自己房门前。
开门前，她还不忘回头叮嘱：“那你早点睡，晚安，明天见。”
“明天见。”
苏澈看着她关上门，才转身回了隔壁房间。
刚进门，手机就弹出梁胜泉发来的消息：
“明天南宫婉出场戏多拍两条，争取把仙气感拉满，苏总你多配合下艺菲。”
苏澈回了个“没问题”，才洗漱上床，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明天刘艺菲穿古装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第二天清晨六点，片场已经热闹起来。
太南山谷的布景从凌晨就开始了，工作人员用干冰制造出缭绕的云雾，从山脚蜿蜒到山顶的石阶上铺着一层薄薄的“霜雪”，两侧插着各大门派的旗帜。
黄枫谷的金黄色旗帜绣着枫叶纹路，掩月宗的银白色旗帜缀着珍珠穗，灵兽山的翠绿色旗帜画着灵狐图案，巨剑门的玄黑色旗帜则刻着一柄长剑，风一吹，旗帜猎猎作响，倒真有几分修仙界的氛围。
苏澈刚走进化妆间，化妆师就拿着假发和戏服迎上来：
“苏总，今天韩立的造型是粗布长衫，还要在脸上加几道细疤，显得更符合散修的沧桑感。”
他点点头，任由化妆师在脸上涂抹，目光却时不时飘向隔壁化妆间的方向。
刘艺菲早就到了，此刻应该正在化妆。
等妆发完成，苏澈对着镜子看了一眼，镜中的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长衫，袖口和裤脚都磨出了毛边，脸上几道浅褐色的疤痕衬得眼神愈发深邃，倒真有了几分韩立初入修仙界时的窘迫与懵懂。
“苏总，艺菲姐那边好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杨超月小声提醒。
“好，过去看看。”
苏澈刚走出化妆间，就听见场边传来一阵低低的惊叹声。
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刘艺菲提着裙摆从远处走来，晨光洒在她身上，象是镀了一层金边。
她身着月白色的古装长裙，领口和袖口用银线绣着繁复的云纹，行走时云纹仿佛在流动。
长发用一支羊脂白玉簪挽起，馀下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衬得脸型愈发小巧。
额间点着一点朱砂，与她白淅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手里握着一个用来测试灵根的金球，上面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步履轻盈得象踏在云间，没有半点烟火气。
她走得不快，每一步都带着南宫婉该有的从容，没有刻意的姿态，却自带一股疏离的仙气。
道具组的小姑娘忍不住小声惊叹：“这哪里是拍戏，简直像真的仙女下凡了。”
连梁胜泉都放下手里的剧本，快步迎上去，目光落在她的扮相上：“这造型太贴角色了，尤其是这眼神，清冷感完全出来了。”
刘艺菲微微颔首，已经开始调整状态，眼底的柔和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无波的疏离。
“怎么样，好看吗？”
刘艺菲走到苏澈面前，故意转了个圈，裙摆扬起，像盛开的白玉兰。
苏澈喉结滚了滚，竟一时忘了说话，还是旁边的梁胜泉拍了拍他的肩，笑着打趣：
“苏总，看傻了？这才是南宫婉该有的样子，仙气都快溢出来了，刚才道具组的小姑娘都在说，这要是真在修仙界，肯定能引来一群修士抢着拜师。”
刘艺菲被夸得脸颊泛红，伸手轻轻掐了下苏澈的骼膊：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
苏澈这才回过神，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好看，比我想象中还好看，让我想起了你之前饰演过的小龙女。”
两人正说着话，副导演拿着剧本跑过来：
“苏总，梁导，各部门都准备好了。”
“好，准备一下，马上开拍。”
拍摄很快就开始了。
刘艺菲立刻收敛起玩笑的神色，深吸一口气，瞬间进入南宫婉的角色状态，眼神清冷，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周身的气场都变得疏离起来。
苏澈看着她的转变，忍不住在心里赞叹，这份对角色的把控力确实厉害。
仙女简直就是刘艺菲的舒适区，她演这一类的角色，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场记板啪的一声落下。
散修们穿着各式各样的粗布衣衫，排着歪歪扭扭的队伍走上石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紧张与期待。
负责维持秩序的修士们时不时呵斥几句，场面混乱却真实。
轮到韩立时，苏澈提着衣角走上前，双手接过金球，指尖微微颤斗，他特意设计了这个细节，用来表现韩立对灵根测试的重视。
“将灵力注入金球即可。”
刘艺菲按照剧本台词开口，声音清冷得没有一丝波澜，眼神落在金球上，没有半分多馀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