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茉儿焦急的声音清淅地传来：“薇薇姐姐，哥哥会不会坐过站了呀？”小茉儿拽了拽方薇的裙角，小脸上写满焦急。
“不会的。”方薇蹲下身，温柔地替小姑娘整理歪掉的蝴蝶结发卡，“你哥哥他说过，小茉儿的声音象小铃铛一样，隔着三条街都能听见：”
话音未落，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从侧面将她们笼罩。张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凌空抱起转了个圈，背包带蹭过她的小脸，带看阳光和薄荷的气息。
“抓到一只乱喊乱叫的小麻雀。”张毅笑着用鼻尖蹭了蹭妹妹的脸蛋，目光却越过她的发顶，与方薇四目相对。阳光通过玻璃穹顶洒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衬得她眸色愈发清亮。
方薇下意识抿了抿唇，藏在裙褶里的手指悄悄蜷紧。明明才分别数日，此刻重逢却让她心跳快得不象话。
她正想开口，张茉已经扭着身子从哥哥怀里滑下来，献宝似的举起相机：“哥哥看！
我这段时间拍了好多好看照片呢。”
相机屏幕上，许多照片如走马灯般闪过
有老妈开车送她上学时，有佟老鉴赏古币时专注的侧脸，当然最多的还是方薇的各种照片有严淑惠清晨开车送她上学时，阳光通过车窗在她侧脸投下温柔光晕的瞬间；有佟老戴着老花镜，手持放大镜专注鉴赏古币时，镜片反射出的那抹瑞智光芒。
当然最多的还是方薇一一她在厨房做草莓蛋糕时垂落的发丝，在花园修剪玫瑰时沾了露水的睫毛，还有晨光中倚窗读书时，指尖无意识缠绕着的那缕微卷发梢，看来这段时间方薇没少接小茉儿去玩。
“我们茉茉都快成专业摄影师了。”张毅笑着揉了揉妹妹的头发，笑着夸道。
方薇也凑近看屏幕，发梢扫过张毅的手背。当她发现小茉儿竟偷拍了自己这么多日常瞬间，耳尖瞬间染上绯色，尤其是那张自己与张毅打电话时眉飞色舞、巧笑嫣然的特写，让她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张毅突然倾身靠近，薄唇几乎粘贴她泛红的耳尖，低沉的嗓音裹挟着温热气息钻入耳蜗：“原来我打电话时，你是这样的表情：”
方薇呼吸一滞，指尖无意识揪紧了裙摆。屏幕上定格的特写里，她斜倚在沙发上握着手机，唇畔漾起的梨涡盛满蜜糖般的欢喜，那是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生动情态。
“这张：”她慌乱地伸手想划走照片，却被张毅一把握住手腕。男人带着薄茧的拇指在她脉搏处轻轻摩，那里正跳动着失控的节拍。
“这张得留着。”张毅笑着道，“等以后可以拿来笑你口是心非。”
听着张毅的调笑，方薇脸颊泛起红晕，慌乱中踩到了自己的裙摆。
张毅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灼人的温度。
小茉儿在一旁捂嘴偷笑，相机“咔”一声，将这对璧人相拥的身影与站台漫天倾泻的阳光，永远封存在记忆的胶片里。
三人嬉闹着来到停车场，小茉儿像只欢快的小麻雀，率先爬进路虎车后排座位，崭新的小皮鞋在真皮座椅上留下浅浅的压痕。
“外公听说你回来了，来之前还特意叮嘱我要邀请你来家里玩。”方薇握着方向盘，指尖轻轻敲击着真皮包裹的方向盘，目光通过后视镜悄悄观察张毅的反应。
张毅正帮小茉儿系安全带，闻言笑着道：“佟老最近身体可好？”
“精神着呢。”方薇嘴角不自觉上扬，“昨天还念叻着你上次送的那些线香，说用起来整个人精神特别好。“
“那就明天吧。”他想了想，直接出口道，“这次出差淘到几件有意思的物件，正好请佟老帮着鉴赏鉴赏。”
“一言为定！”方薇的声音突然轻快起来，指尖在方向盘上打了个转，“明天我让小厨房准备你爱吃的龙并虾仁。”
方薇将两人送到缦禾云府楼下，张毅抱着已经昏昏欲睡的小茉儿下了车。
夕阳的馀晖为缦禾云府的玻璃幕墙镀上一层金色光晕，小区门口的喷泉在晚风中扬起细碎水珠。
张毅抱着熟睡的小茉儿站在小区门口，看着方薇的车尾灯渐渐消失在夕阳中。
小茉儿在他臂弯里无意识地蹭了蹭，小手着他的衣领，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囊着：“薇薇姐姐的草莓蛋糕—”
张毅失笑，轻轻捏了捏妹妹的脸蛋：“小馋猫，梦里还惦记着吃。”
抬头望向缦禾云府高层的灯火，27楼那扇亮着暖光的落地窗格外醒目。
老妈肯定在厨房忙活，锅里说不定正炖着他最爱的莲藕排骨汤，这个念头让他的胃轻轻叫嚣起来。
正想着，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单手托着小茉儿，另一只手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方薇的消息跃入眼帘：“明天见。”
简短的三个字后跟着一串省略号，对话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闪铄了许久。就在张毅准备收起手机时，又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还有就是”
“我想你啦，阿毅。”
最后那个亲昵的称呼让张毅呼吸一滞。他仿佛看见方薇发这条消息时微红的脸颊，还有她咬着下唇尤豫要不要发送的可爱模样。拇指在屏幕上悬停片刻，他回复道：
“才分开五分钟就想我？那明天见面你岂不是要”
消息故意停在引人遐想的地方，末尾还加了个挑眉的表情。
发完这条，他忍不住低头轻笑，胸腔的震动惊醒了怀里的小茉儿。小姑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奶声奶气地问：“哥哥薇薇姐姐呢？”
“回家啦。”张毅用鼻尖蹭了蹭妹妹的额头，“明天就又能见到了。”
“噢：”小茉儿困倦地应了声，小脑袋一歪又靠在他肩上睡去。而此刻，张毅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一一是方薇发来一个气鼓鼓的兔子表情，后面跟着：
“你你少得意！”
张毅几乎能想像出方薇此刻的模样，定是红着脸咬着唇，手指用力戳着手机屏幕，发完又懊恼地把自己理进沙发里。
他唇角不自觉地上扬，指尖在屏幕上轻敲：“那明天见分晓。”
天色渐晚，路灯次第亮起。
张毅抱着妹妹往小区里走去，嘴角的笑意比头顶的灯光还要明亮。
“叮一一”的一声，电梯停在27楼。门开的瞬间，莲藕排骨汤的香气便扑面而来，混合着厨房里传来的锅铲翻炒声，让张毅心头涌起一阵暖意。
“回来啦？”严淑惠从厨房探出头，围裙上沾着几点油渍，“小茉儿睡着了？”她压低声音，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利落地将最后一道清炒时蔬装盘。
“恩，车上睡着了。”张毅轻声应道，小心翼翼地把妹妹抱进卧室，轻轻放到粉色儿童床上。
回到客厅时，暖黄的灯光下，严淑惠正弯腰摆着碗筷。砂锅里乳白色的排骨汤还在咕嘟冒着小泡，严淑惠留了满满一碗推到儿子面前：“快尝尝，炖了三个小时呢。”
汤面上浮着的枸杞红艳艳的，像撒了一把小太阳，翠绿的葱花点缀其间，香气随着热气袅袅升起。
“小心烫。”她习惯性地叮嘱，手指在围裙上擦了擦。那双手虽然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却依然灵活一一此刻正捏着汤匙轻轻搅动，让沉在碗底的莲藕块浮上来。
张毅低头抿了一口，浓郁的鲜香立刻在舌尖绽放。排骨炖得酥烂，莲藕粉糯中带着清甜，骨髓的醇厚裹挟着淡淡药香，是任何山珍海味都比不上的家的味道。
“还是妈炖的汤最对胃口。”他满足地叹了口气，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外面那些米其林三星都比不上。”
严淑惠闻言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又往他碗里添了块带软骨的肋排：“喜欢就多喝点，我看你这趟出差又瘦了。”
暖黄的灯光下，母子俩边吃边交流，家里这般温馨的氛围让张毅很享受，连路途奔波的疲惫在这熟悉的温情中也是渐渐消融。
回到房间后，张毅拿起沪上之行捡漏的那枚实物比特币，端详了片刻后，拨通了侯煜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传来侯煜略带沙哑的声音：“毅哥？这么晚找我有好事？”
张毅指尖轻敲着床头柜上的实体比特币，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猴子，比特币还在收吗？”
“当然收！”侯煜的声音立刻精神起来，“现在场外交易价都涨到10万3千美元了，毅哥手上有货？”
“5个btc的实体币。”张毅翻转着手中的金属圆片，全息防伪层在灯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2011年casasci出的限量版。”
电话那头，侯煜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卧槽！就是那个带私钥的实物比特币？现在存世量不超过200枚！毅哥您真有手段！”
“运气好而已。”张毅轻描淡写地带过，话锋一转，“你这方面路子广，这种稀罕货应该知道去哪变现最好。”
侯煜沉默几秒，突然压低声音：“毅哥，实不相瞒，您这枚紧俏货我自已就挺感兴趣的。”他咽了口唾沫，“只不过，您得容我点时间来筹钱。”
张毅闻言轻笑一声，指尖在比特币金属外壳上轻轻摩：“不急，你先说说能出什么价。”。”
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压低，“但实物比特币在收藏圈有溢价我认识几个专门收这种限量版的藏家，最高能出到40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