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的密室里,腐朽的木门在身后“吱呀”闭合。
此时,他们已沉浸在剧情中四十多分钟,随着情节层层推进,紧张的氛围恰似一张越收越紧的网,密不透风。
不过,凭借敏锐的观察力,张毅察觉到眼前的场景正是解密的最后一关,只要顺利完成,便能成功通关。
他握紧方薇的手,低声说道:“薇,加油,咱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方薇用力地点点头,尽管害怕,但有张毅在身边,她心底莫名生出一股勇气
剧情发展至此,线索已足够清淅。
他们所扮演的角色,分明是这栋古宅夫妇的转世之身,回到古宅后历经一系列艰难的解密探索环节后。
如今,他们置身于一间明显是婚房的房间里,根据剧情提示,只要完成拜堂演绎,便能化解古宅中鬼物的怨念,从而通关剧本。
张毅轻轻握住方薇微凉的手,手指在她掌心轻轻一勾,轻声唤道:“薇薇,你看供桌上那对龙凤烛。”
只见供桌上,一对龙凤烛静静伫立,烛身雕刻精美,烛光摇曳,映照着周围古旧的布置,为这阴森的婚房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突兀地,烛火“噗”地熄灭。方薇低呼一声,整个人撞进他怀里。温软的触感伴着她急促的呼吸扑面而来,张毅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肢。
黑暗中,方薇的指尖无意识地紧张毅的衣襟,她能清淅地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张毅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别怕,应该是剧情设置。”
话音刚落,房间四角突然亮起幽绿的烛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投映在斑驳的墙上。
供桌上的龙凤烛竟自动重新点燃,只是火焰变成了诡异的青白色。方薇注意到烛台下压着张泛红的婚书,上面的字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暗红转为鲜亮。
“要要念出来吗?”她声音发颤,却还是鼓起勇气拿起婚书,张毅同时接过另一半。
当他们齐声念出“两姓联姻,一堂缔约”的古老誓词时,整间婚房突然剧烈震动,朱漆衣柜的铜锁“咔嗒”自动弹开。
衣柜里静静躺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喜服。方薇惊讶地发现,这套嫁衣的款式竟与她香槟色裙摆上的刺绣纹样惊人相似。张毅若有所思地抚过喜服上的云纹,突然轻笑:“看来我们真是剧本选中的有缘人。”
按照墙面上突然显现的血字提示,他们需要换上喜服完成最后的仪式。当方薇披上霞被时,梳妆台的铜镜里忽然闪过一道人影。她惊得后退半步,却被张毅稳稳扶住肩膀。镜面泛起涟漪,渐渐显露出百年前那场被迫中断的婚礼场景。
“原来破解方法是补全遗撼。”张毅突然领悟,牵起方薇走到堂前。三拜完成的瞬间,所有诡异声响戛然而止。隐藏音箱里传出机械女声:“礼成,恭喜新人”
两人顺利完成这一剧情,成功通关。
走出密室时,她刻意放慢脚步,让昏暗的信道多藏住几分发烫的脸颊。
方才“夫妻对拜”时红绸牵绊的触感仿佛还缠在腕间,他俯身交拜时那声带着笑意的“娘子”,撩得她心神荡漾。
张毅率先踏出密室,明亮的灯光瞬间洒在身上,他转身看向还在信道里磨蹭的方薇,眼中带着笑意:“怎么啦,还没从刚才的剧情里缓过神?”
方薇抬眸,撞进他满含关切的目光里,慌乱地别过头,需道:“没-就是有点累。”她实在羞于承认方才在密室中的种种情。
两人并肩往出口走去,路过展示区,那里陈列着通关玩家的照片。
张毅一眼便瞧见工作人员抓拍的他们“夫妻对拜”的瞬间,画面里,他和方薇身姿相依,两人在“”字灯笼下相视而笑,倒真象对刚拜完堂的新婚夫妇。
他连忙找到工作人员,把照片打印了两张,用相框装订起来,一张递给方薇,另一张自己好好留着。
方薇接过相框,手指轻轻摩着照片边缘,目光定格在照片里两人的笑颜上,脸颊又泛起了红晕。
她小心翼翼地把相框放进包里装好,象是在珍藏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和方薇体验了一番密室情缘后,张毅驾车将她送到家门口,临别时张毅微微俯身,轻轻拥住方薇,而方薇也没有丝毫尤豫,自然地靠入他的怀中。
也许是仍沉浸在角色情绪里,亦或是早已积赞的情在此刻彻底进发,方薇热情超乎寻常地回应着。她微微仰头,眼神中满是深情与眷恋,主动迎合着张毅,让这个拥抱愈发炽热。
许久,她脸颊泛起如熟透苹果般的红晕,嗔怪与娇羞地白了张毅一眼,随即慌慌张张地打开车门,逃也似地下了车。
而张毅坐在驾驶座上,目光追随着方薇离去的背影,脑海中仍不断回味着方才拥她入怀时,掌中真切感受到的那份柔软与细腻,
望着方薇进了家门,张毅这才发动车子,来到了一处风格典雅的茶楼。
茶楼包厢内,沉香袅袅。张毅抬手,轻轻推开包厢那扇雕花木门。只见一位身着精致长衫的中年男子,正专注地用茶针拨弄着紫砂壶中的茶叶,动作娴熟优雅。
听到门响,中年男子立刻抬起头,目光与张毅交汇,旋即起身,双手抱拳拱手相迎,腕间蜜蜡手串与青瓷茶盏相碰,发出清越声响。
“张先生,久仰。”中年男子满脸笑意,热情地说道,“我是丁世珍,一介古玩商人。于总对您可是推崇备至,和我说了许久您的不凡见识与独到眼光呢”
两人一番客气的寒喧过后,丁世珍也不拖沓,直奔主题:“于总说您手上有件唐寅的墨宝,有意出手?”
张毅神色淡定,不慌不忙地应道:
:“这个先不看急,丁老板不妨先看看这两样东西。
言罢,他弯腰打开随行的手提箱,小心翼翼地取出包装得严严实实的两幅图画。
这两幅画,自然是他此前捡漏所得的沉芝寿刺绣真迹《走兽图》和那幅张知万的《秋山闲居图》。
张毅将两幅作品在茶案上徐徐展开,沉芝寿的《走兽图》针脚细密如织,瑞兽毛发在光线下泛着丝质特有的光泽。
再看张知万的山水画卷轴,此前藏匿其中的唐寅真迹已被取出,如今它恢复了原本模样。那檀木轴杆的铜包边,在茶室暖黄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古朴的韵味。
丁世珍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悬在绣品上方三寸处虚划着走兽轮廓:“这针法莫非是沉芝寿的虚实旋针?”
“丁老板好眼力。”张毅用茶夹翻动茶盏,水汽氮氩中观察对方神色,“这幅《走兽图》,还有这张知方的《秋山闲居图》,以丁老板的专业眼光看,在当下市场能值多少价?”
丁世珍闻言,立刻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支专业放大镜,微微俯身,将放大镜凑近两幅作品,开始仔仔细细地视图绣品边缘那些隐秘的暗记,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许久,他看完两件藏品,直起身来,轻轻放下放大镜,神色凝重又带着几分惊叹,缓缓开口道:“张先生,实不相瞒,这沉芝寿的《走兽图》,针法精妙绝伦,确是“虚实旋针”无疑,加之绣品保存如此完好,在当下市场,保守估计能值个三十五万。”
“至于这张知万的《秋山闲居图》,虽非名家顶级之作,但笔触细腻,意境悠远,山水皴法独具特色,若能找到合适买家,二十万应是有的。”
张毅微微颌首,不置可否,他抬眸看向丁世珍:“丁老板,这两件藏品,不过是我今日给您的开胃小菜。实不相瞒,我手中那唐寅墨宝,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只是这古玩交易,讲究个缘分与诚意,丁老板既已看了这两件,对我的藏品品质想必也有了判断,不知您对后续合作,有何想法?”
丁世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身子微微前倾,双手不自觉地搓动着:“张先生,您这两件藏品,
已然让我大开眼界。若真有唐寅墨宝,那自然是求之不得。”
“我丁世珍在这古玩行摸爬滚打多年,最看重的就是诚信二字。只要东西保真,价格方面,咱们都好商量。不知张先生手中的唐寅墨宝,是何作品?能否让我先睹为快?”
张毅轻笑一声,没有立刻作答,而是又为自已和丁世珍斟了一杯茶,缓缓说道:“丁老板莫急,这唐寅墨宝,我自然会给您看。只是在那之前,我想先了解一下,丁老板打算以何种方式促成这笔交易?”
丁世珍立刻会意,语气中满是热忱与诚恳:“张先生,这两幅画作,我诚意收购,价格就按我方才所说,马上便能敲定交易,让您省心又安心。”
“至于唐寅墨宝这样的稀世珍宝,您大可放心交给我运作。我在业内经营多年,人脉广泛,能迅速为您精准匹配最合适的买家。”
话说到此,丁世珍微微向前探身,眼神中闪过一丝神秘,压低声音道:“而且不瞒您说,有位老先生专程托我寻明代文人真迹,出价从不看数码。您这件唐寅墨宝若能入他的眼,以他的性子,
价格必定远超预期,我定会竭尽全力为您争取一个最理想的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