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好了，咱们的花店就叫茉香花坊””
老妈突然抓住他的手：“小毅，妈以前那些花花草草都是自己在家随便养养的，突然要正儿八经开店这．”
“都安排好了！”他变魔术般从柜台抽屉抽出一张花艺课程表。“我给您报了一个高级花艺速成班，只需要两周特训课程，从花材处理到商业花束包，这些基础的花艺流程基本可以熟悉掌握开个花店绰绰有馀了。”
“另外，您要是担心的话，再找一个年轻点、懂花艺的姑娘在店里帮你就好了，我已经在物色了。”见母亲仍抿着嘴唇，他笑着打开手机给她展示自己在某个招聘app上发布的招聘信息。
老妈看着儿子有条不素地安排好了一切，心中一阵暖流涌动，感动得泪水夺眶而出。
“那妈，您先在这儿照看着，待会儿装修团队的人会过来。我这边有点事，得先出去一趟。”张毅轻声说着，将课程表和钥匙轻轻放在印花桌布上，确认一切安排妥当后，这才转身离开。
雅玩居店铺。
清晨的阳光通过玻璃橱窗，在店内洒下斑驳的光影。
张毅推开店门，环顾四周。此时还不到上午十点，店里已经有三两个顾客在货架间流连，手指不时轻抚过那些特色的文玩产品。
“老板，您回来了！”关凡正俯身在柜台前与杜博核对帐目，抬头见是张毅，立刻热情打起招呼来。
“恩，你们先忙，我上楼歇会儿。”张毅微微颌首，向二楼走去。
“好勒，您先去坐，等我这忙完，稍后过来向您汇报这几天店里的情况。”
二楼财务室的门紧闭着，他这才想起会计沉梦已被派往沪上剧组出差。新招聘的出纳贺嘉暂时接管了财务工作。
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他习惯性地取出茶杯，热水冲开茶叶的瞬间，一缕清香升起。
惬意地喝了口茶，他的目光随意地看向今天早已更新的捡漏情报。
【今日捡漏情报：送上门的至元通行宝钞！】
【上午11点，雅玩居将有一名年轻人上门售卖一匣古玩物件，其中一叠元明清仿造纸钞中，有一张元代至元通行宝钞真品，价值二十四万以上，建议低价买入！】
他此趟回店，除了要了解近期经营状况，正是为这桩即将上门的买卖而来。
“老板，您上次交代的电影周边盲盒的事，我已经办妥了。”关凡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叠资料，“我按您给的联系方式，和厂家销售部的吴经理对接上了。”
“有趣的是，他们这款产品还没正式上市，吴经理听说我们主动上门提出大宗采购，
惊讶得不得了。”
张毅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们反应如何？”
“他先是推说货源紧张，所有库存都被预订一空。”关凡在对面坐下，将报价单推到张毅面前。
“但聊着聊着，话锋就开始变了。”关凡顿了顿，压低声音道：“他在话里话外暗示，如果有诚意的话，能给我额外匀出一批货，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那你是怎么处理的呢？”张毅好奇问道。
“按您的指示，这款盲盒市场前景极佳，必须拿下。”关凡压低声音，“最后谈妥每件50元的采购价，他给我们批了五千件。”
张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合同都签好了？”
“已经走完流程了。”关凡从文档袋里抽出一份合同，“不过吴经理特意嘱咐，这批货要低调处理，发票和出货单都会按正规流程走，但实际的：”
“我明白。”张毅抬手打断他，“这批货到了吗？”
“已经全部入库了。”关凡尤豫了一下，“老板，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发售？”
张毅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街景：“先不急着售卖。”他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等市场价格到位再说，具体时间等我通知。”
“好勒，老板。”自从前几次见识过张毅的眼光后，关凡对于这次的行动也是信心满满。
这时，杜博匆匆上楼，在门口探头道：“老板，有位客人带了批古玩来询价，我拿不准，您要不要亲自看看？”
张毅眼中精光一闪，心想：“等的人终于来了。”他整了整衣襟，从容道：“带路。”
一楼柜台前，站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裤，手里捧着一个略显陈旧的红木匣子。见张毅走来，杜博连忙介绍：“李先生，这位是我们老板。”
年轻人局促地点头：“老板好，我家里有些老物件，想请您看看：”
张毅温和一笑：“不急，我们楼上详谈。”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那个木匣。在情报提示中，那里面可藏着一张价值不菲的元代宝钞。
张毅将年轻人引至二楼的茶室，吩咐杜博沏了壶上好的龙井。茶香氮盒中，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
“李先生家里是做古董生意的？”张毅端起茶杯，语气随意。
“不是的，”年轻人略显紧张地搓了搓手，“这是我爷爷留下的东西，最近家里急需用钱，我看你这家店是搞文玩的，就带过来试试”
张毅点点头表示理解，目光落在他带来的木匣上：“能让我看看吗？”
年轻人连忙打开木匣，里面杂乱地堆着几件老旧物品：一块花鸟连枝老玉佩、一个琉璃帽正，四周散落着十数枚铜钱，这些下面压着一叠泛黄的纸。张毅的目光微动一一那张至元通行宝钞可能就混在其中。
“这些物件都有些年头了，”张毅故作平静地拿起玉佩端详，“不过品相一般，市场价值不高。”
年轻人的表情明显黯淡下来。张毅话锋一转：“倒是这叠纸张叠着看不清楚，能展开让我仔细看看吗？”
张毅拿起那叠纸张，上面几张隐约能看出“咸丰捌年大清宝钞”“大明通行宝钞”等字样，可惜按系统提示，这些都是后来者仿造的。
他继续往下翻，当那张印着“至元通行宝钞”字样的纸币完全展开时，张毅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颤斗了一下。
纸市略显陈旧且有一定的磨损，上面的朱红官印隐约可见，正是情报中提到的那件珍品，但他直接略过这张继而把整叠纸张都翻了遍。
他伴作仔细打量的模样，手中还从柜台拿出一副放大镜，细致地查看。
“李先生，可惜这些宝钞都是仿作，你看看这处——”
张毅将放大镜递给年轻人，指着宝钞边缘解释道：“真品的纸张纤维应该是这样分布的，而这张明显是后期仿制的工艺。”
年轻人凑近看了看，眉头紧锁：“可是我爷爷说这些是他花了不少钱在地摊上淘来的”
“老人家可能也是被人骗了。”张毅叹了口气，将宝钞轻轻放回木匣，“不过：”他话锋一转，“这些仿品做工还算精细，作为装饰品倒也有些价值。”
年轻人失望地低下头：“那您看这些能值多少钱？”
张毅故作沉思，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这样吧，看在你是第一次来，这一匣子东西我出三千，就当交个朋友。”
“三千？”年轻人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很快又强自镇定下来，他直接略过那叠纸钞，指着那块玉佩和帽正说道，“可是这玉佩和帽正都是老物件了，三千太便宜了吧—””
年轻人低头掩饰着内心的窃喜一一这匣物件是老爷子花两千五在地摊上随手淘的，本想着能卖个原价就不错了，没想到这位老板一开口就是三千。他强压住上扬的嘴角，故作尤豫地摩着木匣边缘。
张毅闻言微微一笑，目光重新落在那块玉佩上。他拿起玉佩对着光线仔细端详，手指轻轻摩看玉面纹路。
“这块玉确实有些年头，”他慢条斯理地说，“但你看这里：”他指向玉佩边缘一处细微的裂纹，“这种裂纹是后期人为做旧的痕迹。至于这个帽正：”他拿起琉璃帽正轻轻敲击，“声音不够清脆，应该是民国后期的仿品。”
得益于这几个月在古玩行当积累的经验，再加之系统提供的专业资料，他对这类物件的行情以及鉴伪知识了如指掌。眼前这个年轻人显然是个外行，连最基本的讨价还价技巧都不懂。
年轻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作镇定：“那那这些铜钱总该是真的吧？”
张毅随手拨弄了几下匣中的铜钱：“都是些普通乾隆通宝，市价十块钱一枚。”他放下铜钱，抬眼看向年轻人，“这样吧，看在你大老远跑一趟的份上，我出三千五打包价。
这个价格，你去其他店绝对拿不到。”
年轻人闻言，眼神闪铄不定。张毅看在眼里，心知对方已经动摇。
年轻人咬着嘴唇尤豫不决，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木匣边缘。张毅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要不四千？”年轻人试探性地开口。
张毅神色不变，缓缓合上木匣，作势要起身：“三千五是我的底线了。如果你觉得不合适：”他故意拉长尾音，目光却始终观察着对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