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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如玉脑子都不用转,就听明白了。
余涛借租房的名义,让白翠翠给房租还房贷,还做菜做家务。
公司爆雷,他怕房子出问题,于是决定全部偿还,但又不乐意拿钱,于是联合父母做戏,让白翠翠借八万块还贷款。
合着这是什么都不付出,就想把白翠翠套牢啊!
严如玉内心怒火熊熊燃烧,攥紧的手嘎嘣作响。
诡计多端的死渣男!
陈二丫又道。
“仇人过成这样,我都会同情她,对了,你朋友没有跟他睡觉吧?不然真是,比做鸡还惨。”
……
话糙理不糙。
严如玉沉着脸,“应该没有,她挺保守,而且她自己就是在妇产科当护士的人,知道防护措施。”
“那最好。”陈二丫叹气。
“男人真是,想方设法的要将女人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你这朋友是倒大霉了,你没空管她的话,我来想想办法。”
严如玉想了想,“我来管吧,她自卑心思重,最不想的就是被别人看笑话,二丫姐,你当不知道这事,谢谢你帮我调查啊。”
陈二丫摇头,“咱们姐妹间有什么好谢的,有事大可找我,我在这附近还有个饭局……”
严如玉乖巧接话,“我先回家吃饭,我妈妈在等我。”
“成。”陈二丫拎着包都要出去了,突然想到什么,顿住脚。
“小玉,等你处理好这件事,能帮我问问你朋友,妇产科的陈美玉医生风评如何吗?”
严如玉睁大眼,讶异。
“不用找她,我知道啊,陈医生是我的带教老师,二丫姐,你怎么知道她的?”
陈二丫含糊回答,“就有朋友托我打听她的为人处事。”
经典的有一个朋友系列。
严如玉没有追着问,她说实话。
“陈老师在医院名声不是很好,被病人投诉太多次,护士们也不太喜欢她,但我跟她一周,我觉得她就是见的糟心事太多,说话太直接,还厌蠢,厌恶不遵守规则的人,差不多就这样吧。”
陈二丫若有所思,“确认她脾气不好?”
“恩……”
“我知道了,走了。”
严如玉见她仿佛下定什么重大决心,费解得很。
二丫姐了解陈老师,像是在考察。
但她是在考察陈老师的医德,还是私德?
跟着妈妈温宁混迹社会的二丫姐,比她厉害多了,严如玉担心不到她身上去,于是很快就把这事抛到脑后。
她思索着要处理白翠翠和余涛间的破事。
但隔天上班,游婷婷先给她来了个下马威。
彼时已经查完房,严如玉在护士台翻看病人病例,护士长急匆匆喊人。
“如玉,陈医生让你去办公室,快些。”
她又急匆匆去喊其他人,包括游婷婷、白翠翠。
严如玉心有不祥预感,特别是看见游婷婷嘴角那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当她看向白翠翠时,白翠翠又迅速避开她的视线。
严如玉细眉紧蹙。
多想无益,她当先走入陈美玉的办公室。
陈美玉本就不爱笑,今日气势沉沉,愈发骇人。
见人到齐,她直接甩出一张医嘱单,冷着脸问。
“这是护士长今早核对医嘱时,在已处理单据中发现的单子,上面写着给6床的病人开地西泮10g肌注,谁开的?”
6号床病人王女士产后一天,因涨奶疼痛,情绪很不稳定,她多次叫医生过去,商谈能不能开药止痛,镇定。
陈美玉直接拒绝她。
“你选择喂奶,就不能开任何止痛药。”
王女士仍然不满。
陈美玉不会说软话,于是严如玉安抚了一下,最后关头,她甩了个大的。
“涨奶痛是因为小孩子吸不过来,你又不敢挤,那让你老公吸呗,不过吸前吸后记得清洁,保持卫生哈。”
天知道,当时医生、护士、病人、病人家属都惊呆了,随后王女士和家属红着脸不敢再叫嚷。
事后,陈美玉还皱着眉头提醒严如玉。
“你小心点说话,遇到不讲理的,你会挨骂。”
严如玉笑眯眯,“老师,你之前被投诉,也是因为这么耿直吗?”
陈美玉沉默两秒,望着严如玉,嘴动了动,没再吭声。
而此刻,她捏着医嘱单,眸中泛着冷意。
地西泮是镇静药物,这张医嘱单看似合理,实则剂量偏大,并且根本没有被上级医生评估,就夹到了已处理单据里。
医嘱单上没有时间,也没有名字,实际上更没有给病人用药,但敢开这个单子,就是在伪造医疗文书!
是医院大忌!也是犯了严肃冷酷、不近人情的陈美玉的忌讳!
她势必要查个清楚!
办公室里气氛僵硬,游婷婷走上前,接过陈美玉手中医嘱单。
“我看看。”
她观察几秒,突然望着严如玉道。
“我想起来了,昨天傍晚六点多,快下班了,6号床病人又喊疼,是如玉去查看的,回来就在护士台上写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写的这个,难道是被闹烦了才开的药?”
闻言,有人惊愕有人质疑,陈美玉皱着眉头盯着严如玉。
严如玉微眯双眸,正要说话,游婷婷就面露愧疚。
“如玉,我不是故意想戳穿你,主要是这个医嘱的字,笔迹也很像你写的啊。”
她扭头喊白翠翠。
“翠翠,你快来认认,对了,昨天傍晚,你也看见如玉写东西了吧?”
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白翠翠身上,等待她的答案。
大冬天的,白翠翠浑身挺直,掌心捏出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