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艰辛的劳动,三人合力采集了共计10份1阶的基因样本。
又是累计10点积分入帐。
这些基因样本的数量太多了,不易携带,只能依照习惯就近掩埋。
在这之后,斯嘉丽又回忆起了,在偌大的候车大厅,竟然只有10头幼年行尸负责留守,而其他成年行尸竟倾巢而出,心头顿时蒙上了一层淡淡阴影。
于是她找到李昂,将自己在候车大厅的所见所闻告知给了对方,并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很显然,这伙行尸之所以倾巢而出,绝不是为了狩猎,而是出于其它目的。”
李昂点了点头:“我的想法和你一致,我猜测,这伙由发光行尸带领的尸群之所以倾巢而出,其目的是为了支持战争。”
“战争?”斯嘉丽感到了一丝难以置信,即便行尸的智力已经进化到自己难以想象的程度,但刻板印象就好象一座大山,她仍不敢相信,行尸这种变异生物竟然会发动一场名为战争的行为。
李昂言之凿凿地说道:
“是的,战争。就好象草原上的游牧部落一样,当战争发生时,王帐一声令下,附属部落便会纷涌而至,支持它们的大汗。这支由发光行尸带领的尸群,就是其中一支附属部落,而它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支持更高级别首领的战争。”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雪莉问。
李昂微微一笑,道:“既然尸群的高级别首领已经陷入了战争,那么我们不妨一探究竟。鹤蚌相争,渔翁得利,不论哪一方胜利,我们都能在失败的一方获得好处。”
“而如果我们运气不错,恰巧见证了战争的双方拼了个两败俱伤,那我们也有微弱的概率,同时猎杀掉鹤与蚌!”
在李昂的分析与鼓动下,一股名为野心的情绪在心中慢慢滋长。斯嘉丽和雪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点了点头,同意了李昂的提案。
在发光伞菌的保护下,三人随即沿着此前尸群前进的方向慢慢深入。
半小时后,在经过一个隧道拐角时,通过雷达功能的扫描,李昂发现了大量的脚步痕迹。
李昂聚集会神,静静观察着这道线索,发现脚印的轮廓相当接近行尸的脚掌,初步判断尸群的数量不低于30头。
李昂捻起脚印上的一粒微尘,放在鼻尖上稍微嗅了一下,气味儿还是新鲜的。
他弹掉微尘,然后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这大概是另一支行尸的增援部队了,从痕迹的新鲜程度及味道上推断,它们离开这里的时间不超过10分钟。”
“这股尸群的战力如何?”雪莉问。
李昂摇了摇头,回答道:
“还不明朗,但根据过去我们和行尸交战的经验来推断,每一支独立的尸群,都会有一头2阶行尸,负责对整个尸群的管理,此外还会有一定数量的1阶行尸,作为整个群体的中坚战力,最后是数量最多的未入阶行尸,它们的地位相当于军队中的填线兵。”
他指着前方继续说道:“如果我们沿着这条钢轨继续前进,也许能发现更多的线索,从而追踪到那头行尸首领所在的战场。”
线索已经指明了方向,三人继续前行。
果然随着小队的深入,李昂发现了越来越多的线索:线索不再只局限于脚印,还出现了鲜明的血迹、零碎的肉沫、断肢残骸、乃至于相对完整的尸体,和激烈打斗的痕迹。
斯嘉丽点着了打火机,在火光的照耀下,新的线索随即显现了出来:
“你们看,这一片血迹竟然是绿色的。”
顺着斯嘉丽手指的方向,李昂随即看到,现场流淌着大片大片鲜绿色的血污,与另一片猩红的血污交汇在了一起,喧染出了棕黄的色泽。
雪莉也说到:“不只是血迹,你们看这一排脚印,有6个脚指头,而且面积非常大,足足是普通行尸的两倍。”
李昂低下头,观察着脚下的一截断臂。这截臂膀非常强壮,肌肉虬结的型状十分完美,强壮至极,甚至要远远超过那些积年累月撸铁打药的健美选手。
结论显而易见,这截断臂的主人,和体型枯瘦的行尸根本不是一个物种。
“是变种人。”李昂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变种人,旧时代联邦政府主导下生体兵器实验的产物,皮肤呈绿色,外貌与形态同时杂糅了兽人和绿巨人的特点,会一点儿简单的沟通,更拥有极其出众的身体力量。后面这一点从那截强壮的断臂上就能看得出来。
答案已经很明了了,交战的双方分别是行尸和变种人,它们虽然都凄息在暗无天日的地下,但气味儿上却存在着微妙的不同。
其中变种人的味道,血腥味儿浓烈一些。
而行尸的体味儿,腐臭味儿更重一些。
血腥与腐臭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令人作呕的化学反应,它们弥漫在空气中的每一个角落,变得越发浓郁,显然三人小队距离那片所谓的战场,已经越来越近了。
李昂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所以,约克建议我们进入地铁网络的原因,是因为这个“惊喜”吗?
终于,经过整整一个小时的艰难跋涉,三人来到了一处新的地铁站台区。
站台区-检票口-候车大厅-信道-站点出入口,落日之城的每一个地铁站点都是由这几个部分所组成的,而根据过往的经验来看,宽敞舒适的候车大厅最容易沦为尸群们凄息的巢穴,成为它们固定的据点。
而在检票口附近,已经能够看到大量的尸体,其中大部分都是行尸,但也混杂着不少变种人。
这些尸体每一具都很新鲜,有些甚至还因肢体神经过度活跃而无意识地抽动着,粗略估算下来有着不下三位数的死亡数,可见两个种族间的厮杀相当之惨烈。
尤其令李昂印象深刻的,是其中一些尸体还保持着临死前那一刻厮杀的姿态,死死抱着另一头变种人的尸体,啃咬着对方的脖颈,宣泄着自己根植于基因深处的杀欲与恨意。
果然,这是一场战争,一场行尸与变种人间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