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华尔道夫酒店。
胡洪骍在得到了祁振邦的提醒后,不敢有丝毫怠慢,兴冲冲地跑回大使馆。
他甚至完全忘记与国内十几个小时的时差,立刻让机要秘书,将“英法美三国,已基本同意废除所有在华不平等条约,并且取谛所有租界”这石破天惊、足以改变国运的天大好消息,用最高级别的加密电报,火速发回国内。
发完电报之后,胡洪骍已经兴奋莫名,整个人几乎要疯了。
作为文人骚客,能亲自参与到这种事来,那真是死了也都值了。
……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胡洪骍兴奋的难以自控。
而万里之外的黄山官邸,却笼罩在一片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中。
最近两天,校长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他接连做了好几晚的噩梦,梦的主题还都是同一个:他最欣赏的学生祁振邦,因为在租界和不平等条约的问题上,彻底得罪了美国政府。
美国人从上到下全都勃然大怒,不仅将祁振邦驱逐出境,更是直接取消了所有对华的军事援助。
校长好几次在凌晨三四点,被自己的噩梦惊醒,浑身冷汗地坐起来。
每一次,校长都冲动地想立刻给祁振邦发电报,命令其立刻停止所有胡闹,专心致志地和美国人谈判军援事宜。
可这个想法刚一冒头,又被他自己强行掐灭。
校长心中,还存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疯狂侥幸:万一……万一祁振邦真把这件事给办成了呢?
那他,作为这个国家的最高领袖,所能获得的政治声望和荣光,将是空前绝后的!
足以让他超越历代先贤,成为这个国家百年以来声望最高的政治人物。
就在这种患得患失,冰火两重天的极致煎熬中,校长浑浑噩噩过了整整两天。
今天晚上,他好不容易喝了点安神汤,睡得安稳一些。
然而,就在他睡得正香之际,卧室的门再次被侍从官从外面紧急敲响。
校长如同惊弓之鸟,猛地从床上惊坐而起。
他甚至都顾不上穿上拖鞋,赤着脚就冲到门口。
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就是——“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振邦在美国得罪了人,军援的事彻底吹了?!”
侍从官先是一愣,随即连忙摇头道:“报告校长,不是的!是外交部的人说是有天大的喜讯,一定要当面告诉您!”
校长心中依旧忐忑不安,他披上一件睡衣,快步来到客厅。
没等他开口询问,来自外交部的值班官员,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如同杜鹃啼血一般,用嘶哑的声音嘶吼道:
“校长!天大的喜讯啊!胡洪骍大使刚刚从华盛顿传回急电!他说……他说……祁将军已经成功说服了英、法、美三国!他们……他们全都同意,废除在我国的所有租界和一切不平等条约了!”
“美、法两国的国书,已经正式递交!英国人的国书据说也马上就到!”
听到这个消息,校长整个人如同被几十万伏的高压电电了一般,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颤斗起来。
他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嘴唇哆嗦着,牙齿上下打颤,发出了“咯咯”的响声,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百年国耻!
从鹰国佬的第一声炮响到今天!
整整一百年的屈辱!
竟然在他手上终结!
这是何等的荣耀!
何等的功绩!
过了许久,校长从巨大、如同海啸般的狂喜中缓过神来。
他对着侍从官,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道:“来人!快!去通知布雷!让他召集新闻口和秘书处的所有人,立刻!马上来我这里开会!”
“我要让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全国!让每一个老百姓都知道!”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无数报童如同疯了一般,涌上了山城的街头。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报纸,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嘶吼着那足以让所有华夏人为之疯狂、血红色的头版头条。
“《中央日报》号外!百年国耻,一朝得雪!英法美三国,同意废除所有在华不平等条约!”
起初,听到这个消息的老百姓们,没有一个人敢相信。
他们纷纷抢过报纸,将这篇并不算长的报道,一个字一个字,来来回回反复观看。
整个山城,在这一刻几乎陷入了停摆。
当老百姓最终确认,这个消息千真万确后,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喜悦,如同火山一般,在每一个国人胸中轰然爆发!
无数白发苍苍、亲身经历过屈辱的老者,当街失声痛哭,他们跪倒在地,朝着天空,朝着祖宗牌位的方向,不停地磕头,高喊着“天佑中华”!
无数的学生涌上街头,他们素不相识,不论男女,激动地拥抱在一起,欢呼雀跃!
这份喜悦,以光速传遍了整个华夏大地。
无论是国统区还是沦陷区,无论是前线还是后方,无数人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都激动得彻夜难眠。
校长本人的声望,也因为这不世之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然而,不知道是从哪个茶馆的说书先生嘴里传出,另一个更加“真实”的“内部消息”,开始在民间疯狂流传。
——这一切,都是远在万里之外的祁振邦将军一手促成的!
于是,比之前更加离谱、更加传奇的“神话”,开始传遍大街小巷。
有的说,祁将军在白宫舌战英法美三国首脑,他引经据典,上说天文,下讲地理,旁征博引,最终凭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说得老丘哑口无言,说得洛司服心悦诚服。
更有鼻子有眼的版本说,祁将军当着三国领袖的面,立下了军令状。
他向三国保证,只要他们同意废除条约和租界,他祁振邦承诺,三年之内,必定荡平德意日三个轴心国!
总之,消息越传越离谱,越传越夸张。
在这些充满了魔幻色彩神话故事一般的传播中,祁振邦的声望再次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令人敬畏的高度。
在华夏百姓心中,他已经超越历代兵圣武圣,超越诸葛亮、岳飞等民族英雄,成为独一无二,当世活着的东方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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