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爷瞳孔一缩,心底最后一丝侥幸彻底崩塌。
他刚抬起的法器再度坠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声音颤斗如筛:“大爷——饶命!一切都是他逼我的,是虎爷、是虎爷啊!”
“逼你?”
江昊一击得手,却是没有继续对狼爷出手,而是神情冷淡,目光俯下,落在那瑟瑟发抖的狼爷身上。
“我怎么觉得此事你才是主使呢?”
狼爷一听,身子猛地一抖,额头死死贴在地上,声音几乎是颤出来的:
“不、不是小的啊……是虎爷,他弄来了方子,说赤阳粉能驱蛾不侵,这才做了些平安符卖给人!”
他说到这,脸色越发惨白,但仍是咬着牙继续道:“我这平安符虽说卖的贵了些,但好歹也是真能护人平安,从未做过害人性命的事”。
江昊眉梢微挑,嗤笑一声:“从未害命?”
狼爷心头一紧,吞了口唾沫,硬挤出个笑:“自然没有……只是做了点小买卖,小买卖啊,大爷。”
江昊冷笑一声,眼中寒意愈浓:“赤阳粉这东西又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狼爷怔了怔,声音发抖:“那……那是我从山南的灵市里意外得来的一块赤阳石,每次刮下来一点点,便能让这些飞蛾不敢靠近。”
江昊眸色微敛,伸出手,语气平淡却不容拒绝:“拿来,我看看。”
那一声落下,如雷压顶。
狼爷浑身一颤,只觉整条手臂都发麻,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用兽皮包裹的小布囊。
布囊一开,一股灼热的气息夹着腥味扑面而来。
其中静静躺着一块巴掌大小的赤红石块,表面似岩浆凝结,血脉状的纹路蜿蜒闪铄,其间偶有幽红之光流转,宛如活物在呼吸。
“这……这便是那赤阳石,大爷您若不信,可亲自——”
话未说完,忽然间——
他眼底深处闪过一抹狠厉的寒光!
“去死吧!”
一声暴喝骤然爆发!
几乎在同时,他左手猛地一翻,袖中一道乌芒疾射而出,竟是一柄细若蝉翼的暗刃,直取江昊咽喉!
那刃无声无息,锋芒逼人,其上竟闪着淡淡的灰黑灵纹——正是沾染过阴火气息的邪器!
“江大哥小心——!”海蝶儿惊呼出声。
然而她的声音尚未落下,江昊眼中寒光一闪。
他连眉都未皱,掌心灵纹骤亮,一抹金芒倏地掠过虚空。
“咻——!”
空气仿佛被利刃撕裂,金光一闪即逝。
狼爷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还维持着出手的姿势,嘴角的狞笑尚未来得及散去,胸口便缓缓裂开一道金色的细线。
“噗——”
鲜血化作雾气,灵魂被金焰瞬间湮灭。
他整个人僵立片刻,随后无声倒地,连惨叫都未能发出。
那柄邪刃还未落地,便被金光反震,寸寸崩碎,化为灰烬随风散去。
山坳间再次陷入死寂。
江昊收回掌,目光冷如寒星,语气淡淡,仿佛方才只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以为我真会疏于防备?”
海蝶儿怔怔看着那具被灵焰吞没的尸体,半晌才轻呼一口气。
江昊缓缓甩了甩手,掌心残留的馀温如金色流光散尽,他的目光再次落向从狼爷手中滚落的赤阳石。
只见那块赤红石块在微弱的风中闪着幽光,仿佛仍在蠕动。
他伸出右手,指尖轻点,赤阳石悠悠漂浮到掌心。轻轻用力捏了捏,赤阳石却纹丝不动,象是握住了一块凝固的岩浆。
“这东西……果然不凡。”
江昊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
海蝶儿紧随其后,眼中满是疑惑:“江大哥,这赤阳石……究竟是何物?竟能驱逐那些飞蛾?”
江昊淡淡抬眸,目光深邃:“倒也不知它究竟来历,但这块石头绝非凡物。”
他心中思绪一动,幽魂影蛾王守护的那株荷花显然不凡——等自己修为再精进些,倒是可以前去一探。
到那时,这赤阳石或许能派上大用场。
这些心思自然是不能对海蝶儿说,于是江昊轻轻将赤阳石收起,又轻轻一挥手。
瞬间,两个储物袋自动飞到他掌心,轻轻悬浮在空中。袋口自行张开,里面各种奇异之物悄然漂浮而出,闪铄着幽光
没了主人,轻松打开,一瞬间,各种奇异之物漂浮空中。
一瞬间,海蝶儿直接便是瞪大眼睛,惊呼出声:“这……这也太……太多了!”
她的声音里既有震惊,也有些不敢置信。
倒不是因为这些东西有多珍贵,而是从储物袋拿出的东西,竟是数不胜数的各色法器、丹药、符录,甚至还有些男女双修之物。
看得海蝶儿顿时脸色一红,眼睛瞬间躲开,不敢直视,耳根微微发烫,轻声咬着唇道:“江……江大哥,这两个修士看着不过一个散修……怎么有这么多东西?”
江昊微微一笑,目光淡淡扫过漂浮在空中的法器与丹药,眼底闪过一抹寒意:“看来,狼爷那句‘从未伤人’——根本不可信啊。”
他轻轻将赤阳石放回储物袋中,手指划过浮动的幽光,语气带着一丝冷笑:“这些法器、灵材……背地里,不知道又害了多少修士的性命。”
海蝶儿心头一紧,低声问道:“大哥……这些……这些东西……难道都是……”
江昊微微点头,目光冷冽如寒星:“就算不是,恐怕也来路不正。”
海蝶儿面色微微发白,暗暗咬紧唇瓣,不敢再多言。
江昊伸手一挥,幽光迅速收敛,那些法器、丹药、符录自动回到储物袋中,袋口悄然合拢。
他又随手将剩下无用之物与二人尸体聚拢在一起,轻轻一弹手指,一团死火焰骤然出现,将这些残馀之物一并吞没。
火焰扫过,瞬间将其化为飞灰,无一残留。
做完这些,江昊与海蝶儿才带着阿狗重新王仙宫而去。
瑶玉仙宫山门处,山门高耸,祥云环绕。
广场上,整齐排列着数百名新弟子,年龄参差不齐,有年幼青涩的少年,也有眉宇间透着沉稳的中年修士。
就连服饰也是各不相同,有的华服玉带如贵族王公,有的粗布麻衣者如普通凡人。
但无论什么年龄,什么装扮,在此却是都恭躬敬敬排成一列,无一人敢越列而立,更无敢妄言者。
正当此时,一道仙光从空中落下,一位白发仙者缓缓现身。
两名录名的内道院弟子立刻上前,恭声齐道:“海长老,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