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悠风却夷然不惧。
他冷哼一声,将手中最后一张五雷符捻了捻,眼神轻蔑地扫过三人。
“我就是看他不爽!一个弹丸小国来的糟老头子,也敢用那种猪狗不如的眼神,觊觎我大夏的女人?他该死!”
他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望向主屋的方向,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占有欲!
“更何况,我岑悠风心悦周玉染小姐!”
“哪怕她即将香消玉殒,我也绝不容许任何宵小之辈,在她临终前,对她有半分亵渎!”
“什么?!”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岑悠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岑悠风喜欢周玉染?!
那个失去清白、还怀着野种的周玉染?!
这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岑猛虎更是气得眼前一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岑悠风的耳朵,气急败坏地低吼。
“逆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岑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你要是敢娶一个被玷污还带着野种的女人进门,让省城圈子里的人怎么看我们岑家?!”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诡异到极点的时刻,一个淡然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岑家的门风,就不劳岑少操心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沈叶不知何时已悄然站在了廊下。
他负手而立,神情淡漠,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缓缓踱步而出,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周立雄那张惊疑不定的脸上。
“周小姐,我娶。”
轰!!
如果说岑悠风的表白是平地惊雷,那么沈叶这轻描淡写的三个字,简直就是引爆了一颗核弹!
所有人的大脑都彻底宕机了!
连暴怒中的岑猛虎都松开了手,满脸的不可思议。
沈叶,这可是麒麟大宗师的徒弟,年纪轻轻便有通天手段的天之骄子,他要娶周玉染?!
沈叶仿佛没有看到众人那活见鬼般的表情,继续用那平淡无波的语气补充了一句:
“就算两日后阵法启动,她不幸身殒,我亦会与她结为阴婚。”
结!阴!婚!
疯了!这两个人都疯了!
一个岑家大少,一个风水界天骄,竟然为了一个声名狼藉、即将死去的女人相争?!
周立雄张了张嘴,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膛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狐狸精!周玉染果然是个狐狸精!”
文博最先反应过来,他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周家主屋的方向,那眼神仿佛要将整栋房子都给烧穿!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引得两位天骄为她神魂颠倒!此女断不可留!”
他猛地转向沈叶,语气森然。
“小大师,你别再拖了!尽快布阵,最多三天,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启动阵法,送周玉染上路!”
沈叶眉头微皱,沉吟片刻,一脸为难地扫过众人。
最终,在文博等人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中,他缓缓点了点头。
“可以。”
得到肯定的答复,文博等人才算压下了心头的怒火。
但看向那具焦尸的眼神,依旧充满了烦躁与忌惮。
岑猛虎一把揪住还想说什么的岑悠风,拖到一旁,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
“你个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你杀了谁?!山本耀司是青龙商会的人!他背后站着的,是整个樱花国的风水祖师!这下你捅了天大的篓子,我看你怎么收场!”
岑悠风被他吼得耳朵嗡嗡作响,却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想起那位大师,充满了盲目的崇拜与自信。
“怕什么?”
他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炫耀。
“我遇到一位道长,能掐会算,刚刚可是给了我一沓符咒,直接杀死了山本耀司!”
“那位道长,才是真正的高手!”
“再说了,他樱花国有风水祖师,难道我们大夏就没有通天彻地的人物了吗?”
“我大夏的风水师,什么时候怕过区区倭寇?!”
“逆子!真是个逆子!”
岑猛虎却没那个闲心去体会什么家国情怀,他只觉得自己的血压正在疯狂飙升!
他一把死死揪住岑悠风的衣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你懂个屁!青龙商会的水有多深,岂是你能想象的?!回去,马上跟我回去闭关!在我没让你出来之前,一步也不许踏出岑家!”
这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再混账也得保住他的命!
岑猛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立刻把这个惹祸精带走,免得被青龙商会接下来的雷霆报复给撕成碎片!
说罢,他也不管岑悠风如何挣扎,像拖着一袋麻袋般,强行将他拖离了周家大宅。
文博和牛震山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惮与烦躁。
他们冷哼一声,对着沈叶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也带着满腹心事匆匆离去。
李卿月和李玲珑对视一眼,李玲珑好奇地看着沈叶,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那个,小师弟,你真的喜欢周小姐啊?”
沈叶一拍脑袋,忘记这里还有自己的另一个未婚妻和小姨子了。
沈叶咳嗽一声,“咳咳,假的!”
天色已晚,夜幕如墨。
沈叶和李卿月姐妹俩,乘车返回了风水联盟的总部。
刚一踏进那古朴的院门,一道身影就“嗖”地一下从暗处蹿了出来,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大师姐,小师妹,小师弟,你们可算回来啦!”
来人正是木杉,他激动得老脸通红,指着内院的方向,声音都带着颤音。
“师父回来啦!”
师父?!
李卿月和李玲珑娇躯猛地一震,惊喜瞬间冲散了之前所有的阴霾和恐惧!
那不就是爷爷回来了?
姐妹俩对视一眼,连招呼都来不及跟沈叶打,提着裙摆就迫不及待地冲向了内院。
沈叶跟在后面,脸上挂着一丝淡笑。
但当他的目光穿过月洞门,望向院中那道身影时,瞳孔却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缩。
只见庭院的石桌旁,一位身穿素色麻布长衫,鹤发童颜,气质飘然若仙的老者,正悠然地摆弄着一套紫砂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