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我吃!”
冯天聪再也顾不上什么尊严。
颤抖着手从沈叶指尖捏过那颗药丸,闭上眼睛,脖子一仰,猛地吞了下去!
药丸入喉,起初并无异样。
冯天聪心中甚至还升起一丝侥幸,莫非这小子只是在吓唬自己?
然而,这念头仅仅持续了三秒。
下一刻,一股仿佛来自炼狱的灼烧感,猛地从他的胃里炸开!
“呃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响彻整个神霄阁!
冯天聪的身体猛地弓起,像一只被扔进滚油里的虾米,整张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青筋如蚯蚓般在额头和脖子上疯狂扭动。
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被投入了一个巨大的绞肉机!
成千上万只淬了剧毒的蚂蚁正在啃噬他的骨髓,每一寸血肉、每一根神经,都在被最残忍的酷刑凌虐!
“痛!好痛!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他疯了一般在地上翻滚、抽搐,双手死命地撕扯着自己的喉咙和胸膛,很快就抓出了一道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极致痛苦,让他瞬间就崩溃了!
眼见他就要抓爆自己的眼球,沈叶才慢悠悠地抬起脚,轻轻踩住了他胡乱挥舞的手。
“感觉如何?”
沈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今天天气好不好。
“这就是噬心蚀骨丹的威力,每个月的今天,你都会经历一次这样的折磨!”
“一次比一次痛苦,直到第七次,你就会浑身溃烂,化作一滩脓血而死”
冯天聪浑身剧烈颤抖,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响,眼里露出恐惧和哀求。
“求求主上”
“不过呢”
沈叶蹲下身,嫌弃地隔着衣服,拍了拍他那张被汗水和泪水浸透的脸。
“只要你乖乖听话,把我交代的事情办好,我不仅会每个月给你解药,让你免受这蚀骨之痛。”
“待到事成之后,说不定我还会心情大好,帮你把这毒物彻底根除,还你一个自由之身。”
地狱与天堂,只在他一念之间。
这番话,如同一道神光,瞬间照亮了冯天聪绝望的深渊!
“我听!我什么都听您的主上!”
他爆发出最后的力气,一把抱住沈叶的小腿,涕泗横流。
“从今往后,我冯天聪就是您最忠心的一条狗!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咬谁,我绝不松口!”
沈叶满意地点点头,屈指一弹,另一颗赤红色的解药精准地射入冯天聪的口中。
解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瞬间席卷全身。
那撕心裂肺的剧痛如同潮水般退去,前后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冯天聪便恢复了正常。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早已被冷汗湿透,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那种非人痛苦的心有余悸。
让他再看向沈叶时,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丝毫怨毒,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敬畏与恐惧!
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是人,是神!是魔!
是能主宰他生死的神魔!
“很好。”
沈叶站起身,掸了掸裤腿。
“现在滚回你的天龙阁,继续潜伏在牛震山身边,他的一举一动,任何风吹草动,我都要第一时间知道。”
他瞥了一眼旁边幸灾乐祸的洪九。
“还有,表面上,你和洪九该怎么斗,还怎么斗,戏要做足了,明白吗?”
“明白!明白!小的一定办得妥妥帖帖!”
冯天聪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对着沈叶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狼狈不堪地逃离了神霄阁。
至于地上那些烂肉活着还不如死了!
大厅内,终于恢复了平静。
洪九激动得老脸通红,对着沈叶深深一躬:“主上神威,老奴佩服得五体投地!”
“少拍马屁,这里臭死了,让人收拾干净:”
沈叶摆了摆手。
“是!”
洪九连忙叫人来收拾,然后跟着沈叶一同回到了神霄阁二楼。
走进二楼的密室,就看到一道身影盘膝坐在蒲团上,脸色苍白,呼吸吐纳间气息还有些不稳。
正是岑悠然。
他看到沈叶和洪九一前一后、神态亲密地走进来,一张俊脸瞬间就黑了。
他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磨着后槽牙,眼神幽怨得像个被抛弃的怨妇。
搞什么鬼?
这老家伙前脚才把自己抓回来,不由分说就是一顿胖揍,结果后脚就跟沈叶好得跟亲爷俩似的?
合着就他岑悠然一个外人,白白挨了一顿打,还被晾在这里无人问津!
“沈叶!”
岑悠然实在忍不住了,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你把我当猴耍呢?到底还需不需要我在暗地里冒充你了?不需要的话,我可就走了!”
“哎,岑兄息怒,息怒。”
沈叶摸了摸鼻子,也觉得有些尴尬,干笑一声。
“此事确实是委屈你了,算我欠你个人情。”
说着,他手腕一翻,一块刻着金色龙纹、散发着淡淡威压的令牌便飞了过去。
“这是神龙金令,见此令如见主上本人。”
沈叶的表情严肃起来,“你继续以我的名义行事,用此令收服神龙殿旧部,凡有不从者,先斩后奏!”
岑悠然下意识地接住金令,入手温润,却又沉重无比。
他看着令牌上那栩栩如生的神龙,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磅礴之气,心中的那点怨气又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热血上涌的激动!
先斩后奏!这是何等的信任与权力!
岑悠然傲娇地站起来,一抬下巴。
“行!要是下次我再被你哪个忠心的旧部给抓了,你可记得早点来捞我。”
“要是像这次这样,又让人把我打一顿了你才出现,到时候我可不再接这种苦差了!”
沈叶:“行!你去吧!”
“咳咳,拜拜!”
岑悠然收起金令,瞪了一眼洪九,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洪九摸了摸脑袋,“主上,这家伙不是岑家那个少爷嘛,之前在江城失踪了来着,听说是死了。”
“我本来见着他冒充你就很奇怪,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变成了您的人,把金令给他,这个人可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