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9日,上午8点31分。
路明非深居东京半岛酒店的第10天。
镜子对面路明非抚摸着肩膀上脱落的不剩几片的血,伤口的愈合远比他想象的要快,双臂的基本功能确定已经全部恢复,有些事情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校长那边迟迟没有发来短信说要求路明非返校,想来是从地狱浮上来的小鬼们太烦人了,校长害怕留下后患还在割韭菜。
这一旬里源稚生高强度在他面前刷脸,一日三餐顿顿都是四个人一起吃,偶尔樱也会陪坐在绘梨衣身边一起,五个人一起吃饭热闹异常,倒也能感觉到一丝温馨。
推开卫生间的门,路明非穿好秋衣坐在绘梨衣对面准备享用早餐。
源稚生则坐在绘梨衣身边,低头不语只是吃饭。
昨晚源稚生是在半岛酒店内休息的,如今的东京局势表面上是平和了不少,
大概是风间琉璃之前说让路明非好好享受假期,所以好好约束了猛鬼众的人?
路明非不清楚,他只清楚相较于日日打灰盯工地,源稚生可能更喜欢刀尖上舔血的生活。
对蛇歧八家来说,β层的重建和重新布防都是重中之重,要么是大家长来负责,要么是源稚生来负责,其它人做不了这件事。
“哥哥今天上午有空吗?”
吃着吃着绘梨衣忽然举起手边的写字板,上面是写好的内容,看来是蓄谋已久。
“有的,今天正好是政宗先生值班源氏重工,大厦重建工作正好可以一并负责了。”源稚生点头,这番说出口,就代表着不止是上午,今天一整天他都有空。
而且今天他的身份将从源家家主、执行局局长切换成单纯的绘梨衣的兄长。
绘梨衣眼睛一亮,明晃晃的灯光从她那双眸子里倒映出来,她放下手里的面包飞快的在写字板写下一行字。
“要打麻将么?”
源稚生一愣,随后抬头去看路明非,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教的?”
路明非斜了一眼老唐,小声说,“老唐前几天偷偷看脱衣麻将被绘梨衣发现了,脱衣麻将和麻将二选一我们选了后者解释。”
老唐做出求饶的动作,要杀要别随源大人心情,但请一定相信我不是故意的啊。
于是早餐后伴随着轻快的音乐声,四人纷纷落坐麻将桌边。
脱衣麻将是不可能的,最后定下来的,是输家要进行才艺表演这样的惩罚,
对于路明非三人是绝对的惩罚,但对于绘梨衣来说,这个女孩似乎有些无所谓。
麻将水平从高到低依次排是源稚生、老唐、路明非、绘梨衣。
老唐在玉藻前厮混过一段时间,凭借着好学的态度学了一点日麻,所以水平自然就高过了路明非这个只会推倒胡的家伙,绘梨衣则是才听过日麻,这几天把规则记在心里后,还没有实战过。
但是新手的运气在麻将桌上是不用多说的,所以在某种意义上可能要比路明非高一点。
源稚生才上任执行局局长那会则是跟乌鸦夜叉樱一起,在无聊的时候打过一段时间,后来被政宗老爹批评会被下属看作有玩物丧志的嫌疑后就放下了。
打过般子后,第一局是绘梨衣做东。
新手的运气在这个时候就体现的淋漓尽致,绘梨衣睁大眼睛看着转圈的骰子摇啊摇,最后两个骰子都变成6点朝上。
之后路明非和老唐看着自己手底下的23和33纷纷举手投降,源稚生也是扶额看着自己的两个1叹了口气。
“立直。”
在打出自己的第一张牌后绘梨衣举起写字板。
坐在绘梨衣下一位的老唐眼角一抽,他有种不详的预感,沉吟片刻然后缓缓打出一张么鸡。
“胡了。”绘梨衣再次举写字板。
“混一色,没问题。”坐在绘梨衣左手的源稚生看了眼绘梨衣的牌说。
准备摸牌的路明非手停在半空,看着那个举着空中的板子满脸难以置信,对新手运气好的传闻肃然起敬。
三人沉默着把手里的牌推出去,面露苦色开始思考一会该表演什么才艺。
一个小时后。
充满笛与沙锤的歌曲在收拾一空的客厅演奏,穿着红白巫女服的上杉绘梨衣手握纸扇翩翩起舞,路明非三人坐在蒲团上目不转晴,严肃地好象是在看日本登月。
搓麻的最后是绘梨衣连续五六把想要做大牌,然后被看穿意图输光了点数。
新人的运气总有用光的时候,两次四暗刻,一次大三元后,绘梨衣好象迷上了大牌的快感,连着好多把都一门心思的赞九莲宝灯或国士无双十三面的牌,面对哥哥的喂牌无动于衷,最后惨遭路明非和老唐截胡败北,再加之源稚生做东的时候小赢的路明非两把。
于是灯光下绘梨衣素白的脸被照的光彩夺目,几分血色出现在绘梨衣脸上更显得她生动活泼起来,淡淡晕在面颊上的红色染出了好似三月份樱花的薄粉,美的动人。
一曲结束绘梨衣在板子上问,只是这次书写的时间比之前略长了一点。
“还要继续吗?
看着这个颜文本源稚生又警向路明非,路明非两指放在一起表示自己只提供了一点点灵感。
“我觉得这样比较方便能看出上杉家主的情绪。”路明非如是说。
源稚生没说话,转而起身从角落里取出大富翁和飞行器的垫子,前些日子看绘梨衣和路明非他们一起玩过,他觉得比起麻将这种算来算去的游戏,还是纯看运气的项目好一点。
路明非点点头表示没意见,反正他什么都能接受。
“最近迪士尼游乐场的客流量怎么样?”他坐在源稚生对面,抛出手里的般子问。
“还可以,最近东京的局势已经稳定下来,路君如果身体无恙的话,本家会为路君稍作安排。”源稚生明白路明非的意思,想去游乐园是路明非一来日本就提出的想法,在酒店里藏了这么些天,静极思动也是应当的。
绘梨衣的耳朵动了一下,缓缓掷出自己手里的骰子后,朝着哥哥那里不动声色的挪了几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