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申有娜望向自己的眼神，田振辉故作不懂，只是好奇问了一句：“你们要唱这个？”
申有娜立刻点头，藏不住的兴奋：“对的！oppa你会吗？”
其实刚才那句只是她一时灵光一闪。
听到粤语，突然就想起前几天队友聊天时提到过这首歌。
她还特意去查过。
其实她早就收藏了这首歌，只是一直没动手学。
如果田振辉说“不会”。
那太好了，可以一起学。
要是他说“会”。
那更好，可以让他教自己唱。
完美的双赢策略，她甚至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默默点了个赞。
然而一田振辉并没有顺着她的节奏走，而是眨了眨眼，语气淡定地继续问：“你们版权买了吗？”
“？？？
申有娜瞬间呆住。
这人怎么完全不按剧本来？
“oppa你在说什么啊？”她看着田振辉一脸不带笑意的认真模样，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版权啊。”
田振辉一脸认真地解释，“这首歌是beyond的经典曲目，原曲、词曲、改编，每个环节都涉及版权。你们是要用来公开演出对吧？得报批。”
申有娜住，象是整个人都被泼了凉水。
不是吧，你真的在较真？
我一个大姑娘给你谈情调，你在这儿跟我聊商业合规？
“你一一！”申有娜气得想拍他一下。
活该你单身。
不过转念一想一一单身好啊。
单身得学。
oppa，你得一直这样守身如玉吧，谁也别给我抢走。
“我们只是想唱给粉丝听！”
申有娜还是鼓着腮帮子反驳，象是真的有点小委屈。
田振辉耸耸肩：“那我就不清楚了，要不我帮你问问？”
语气还是那么认真，甚至已经掏出手机，象是下一秒真要给谁发信息。
申有娜简直被他气笑了。
“你别问了！”她一把抢过他手机，着嘴瞪他，“我自己唱着玩还不行吗？”
“那没问题。”
“帕布——”申有娜咬牙，转过头，小声嘟了一句。
“啊？你说什么？”田振辉没听清。
“我说。”她吸了口气，抬高声音，“我一—自——己——学。”
说着，她气势汹汹地解锁手机，点开了播放按钮，伴奏一响，便跟着哼唱了起来。
田振辉没接话，只是靠着椅背坐着，静静听着。
说实话，他并不是故意吊申有娜胃口。
他的粤语确实只停留在听得懂的阶段，简单几句还可以，真要完整唱这首歌，估计也得去网上找拼音音译版本慢慢练，与其半吊子地装会，不如干脆插科打浑，混过去。
不过现在，听着申有娜一板一眼地在旁边认真发音，那浓重的半岛腔。
田振辉还是没忍住，嘴角开始抽动。
申有娜本来正专注地对着屏幕唱，馀光臀见他那副快笑炸了又努力着的样子，一下子就破功了。
“呀！田振辉一一你到底会不会啦！”
她气急败坏地停下播放，瞪他，“别光笑啊，你倒是教我一声看看啊！”
由振辉却还是没开口，只是笑得更明显了些。
申有娜被他那笑的模样彻底惹恼了，带着点小女孩的蛮横，干脆丢开手机，整个人扑了过来。
“让你笑我！让你不教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她伸出双手，不管不顾地朝他腰侧挠过去。
田振辉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袭击，一边笑着躲闪，一边抬手格挡。
车后座的空间本就有限，两人这么一闹，姿势顿时变得有些混乱和亲昵。
申有娜几乎是半压在他身上，双手在他腰侧和腋下胡乱地攻击着，口中还伴随着“哼哼唧唧”的抱怨声。
田振辉无奈，只能一边求饶一边试图控制局面，伸手抓住她还在作乱的手腕。
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腰侧，掌心不可避免地粘贴了她柔软的衣料和其下温热的身体曲线。
申有娜的动作顿了一下。
刚才的打闹带来的急促呼吸还没平复，此刻两人以一种极其贴近的姿势僵持着。
她能清淅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有力心跳。他身上那种干净好闻的气息，也近得几乎可以吞掉思绪。
由振辉也能感觉到怀中女孩身体的柔软和微微的僵硬，以及她发丝扫过自己脸颊时带来的、若有似无的痒意。
空气象是忽然被抽空。
刚才还回荡着笑闹声的车厢，此刻只剩下两人略显紊乱的呼吸声。
以及车窗外不知何时悄然落下的、浙浙沥沥的雨声。
申有娜的脸颊微微发烫。田振辉握着她手腕的那点力度，以及他不自觉的反应，也通过相触的皮肤，一寸寸清淅地传进了她的脑海。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象在压住什么情绪，最终化作一种复杂难辨的神情一一或许是无奈，又或许，是一种清醒，他没有松手，但是手掌的力量也在不动声色地变化。
这个细微的差异，被申有娜捕捉到了。
她能感受到他身体在那一瞬间的紧绷，随后，是小幅度的放松；能看到他眼神里短暂的失控，再被他自己强行拉回的理智。
他没有象欧尼计算机里那些爱情电影那样，顺势吻下来。
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而是选择了后退一步，守住了那条无形的界限。
然而，正是这份清淅而刻意的克制，反而象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申有娜的心底漾开了圈圈窃喜的涟漪。
原来oppa也不是对我完全没有感觉嘛！
她几乎能听到自己心里那个小小的声音在雀跃欢呼。
他并非无动于衷。
他也被这气氛，这距离影响了，只是他在努力控制着自己而已！
这个发现，远比一个失控的吻，更能让她感到心安和·隐秘的满足。
田振辉轻轻吸了口气，象是在驱散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暖味分子。
他顺势用一种保护性的动作，轻轻扶着她的肩膀，帮她重新坐稳在后座上。
拉开了两人之间过近的距离。
申有娜低下头，假装整理着自己被弄乱的衣角和头发，以此来掩饰自己嘴角那抹快要藏不住的的笑容，以及脸颊的排红。
暖意、悸动、得逞感弥漫开来。
她的心底，象是悄悄绽开了一朵小小的雀跃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