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全场掌声雷动，粉丝们欢呼着。
柳智敏也跟着应援。
她抬起头，看着灯光一点点熄灭，心中却蒙绕着淡淡的尤豫。
她没有立刻起身。
金玟庭站起来，回头看她：“欧尼，我们走啦？”
柳智敏语气平静，却带着点思索：“你先去吧，我看到一个亲故，和他打个招呼。”
金玟庭歪了歪头，但也没多问：“那我和ha先在外面等你哦，别走太慢～”
“好。”柳智敏轻轻点头。
等她们离开后，她顺着侧边的信道慢慢走了出去。
人声依旧嘈杂，她站在楼梯拐角，低头摆弄着手机，却时不时抬头，看向那个熟悉的出口方向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只是一一不想今晚，就这样结束。
也只是突然觉得这句“对不起”，不能再拖了。
那天在校服gg拍摄现场，她明明想说的，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她原本以为，再也不会有开口的机会。
可今晚—-那场偶遇，却可能是老天给的一个缝隙，一个能稍微靠近、把那句话好好说完的时机。
短暂，却足够用来表达一句迟来的歉意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改变什么。
只是很清楚，如果这一次连说出口都做不到，今后，她可能连靠近的勇气都不会再有。
柳智敏靠在信道尽头的柱子边，低头打开手机。
她尤豫了一秒，指尖滑过联系人栏，停在那个许久未动的名字上。
聊天框弹出来时，屏幕上还停留着上次的对话记录，时间早已被系统归类成“很久以前”。
她指尖轻轻落在输入框上，缓慢打下：
【那个——】
【如果你现在还在附近的话，我想和你说句话。】
【不是很重要，但我想亲口说。】
她盯着那三行字看了很久。
删了又打，打了又删。
那种想靠近、又怕被看穿的感觉，像空气一样密不透风。
她不是没想过放下姿态，也不是没想过就这么说出口一可是她太清楚。
在田振辉眼里，她已经没有资格以更近的身份出现。
最终，她只是留下最后一句：
【如果你还没走，能见一面吗？】
她按下发送键。
气泡弹出，静静停留在屏幕底部。
那一瞬间，她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已送达”几个字静静地挂着。
几秒后，它变成了一一“已读”。
却一直没再有动静。
柳智敏盯着屏幕，原本绷着的表情缓缓松了一点，但眼神却象慢慢陷入水里。
安静，也有点沉。
她没催，也没再发第二条，只是低头，靠着冰凉的墙面，轻轻吐了一口气。
几分钟后，屏幕又亮了一下。
她以为是田振辉，手几乎是迅速拿起。
可弹出来的，是金玟庭的讯息：
【欧尼，我和ha在正门出来这边等你～她说要合照快点过来呀！】
柳智敏盯着那一行字，又看了一眼时间。
屏幕静静地亮着。
田振辉的对话框一如既往，没有回复，
她没再等。
只是低头，在刚才那条消息下方，敲下一句话：
【对不起。
哪怕没有回应这句话，也不该烂在心里。
只是在按下发送键的那一瞬间，轻轻闭了闭眼。
仿佛终于把心里那道悬而未决的结，轻轻松开了一角。
她没有再多看那条消息是否已读，
只是轻轻关掉屏幕，把手机收进包里。站直身子，就象是收起某种情绪的尾巴。
转身朝出口方向走去。
田振辉看着台上的ice，整个人微微征住。
他大概明白了，为什么申有娜她们执意要来看这场演出了。
林娜琏s崔岷植。
朴志效涂白，还原迈克尔。
平井桃是阿布玩偶装。
凑崎纱夏红发披肩，简直就是水行侠中的梅拉本人。
周子瑜则顶着椅角披风，冷艳诠释黑魔女。
孙彩瑛化身剪刀手爱德华。
俞定延戴着歪帽和花围巾跳舞。
而金多贤一一她全身涂蓝，亮闪闪地站在舞台中央。
田振辉一时有些分不清这是演出还是搞怪大战，半是好笑，半是惊叹。
——这还是女团吗？
她们以后还做爱豆吗？
不过，台下粉丝的欢呼声也确实印证了这种“反差感”的杀伤力，申有娜和吴海媛在座位上笑得前仰后合，整个人都快直不起来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也跟着她们一起鼓掌欢呼。
气氛正嗨时，舞台灯光暗了一瞬。
屏幕上浮现出“weleback，a”的字幕，粉丝们欢呼更加雀跃。
音乐声响起，名井南走上了舞台。
这是她公开病情之后，首次与队友合体登台。
她穿得并不夸张，只是简单的裙子，站在一众s造型中，反倒更让人移不开眼。
镜头扫过观众席，屏幕上开始滚动粉丝来信和相片。
名井南低头聆听着，神情专注，却不经意咬住了下唇。
最后。
林娜琏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凑崎纱夏站在另一边一起陪她朝蛋糕许愿。
她终于没忍住，眼角泛起了湿意。
没有哽咽，也没有失控，只是抬起头时，那滴眼泪刚好滑落，落在手背上。
舞台灯光渐次熄灭。
演出结束了。
粉丝们还意犹未尽地站着挥手，空气中满是荧光棒的尾光和久久未散的尖叫回音。
“好过瘾啊”吴海媛仰着头，整个人还没从刚才的热烈氛围里缓过来“多贤前辈的蓝皮肤也太有戏了。”
薛仑娥轻声补了一句，眼里亮晶晶的，“还有子瑜前辈太讽了。”
一旁的申有娜却已经开始收拾包，转身拍拍田振辉的手臂：“oppa，走吧，我带你们去后台。”
“莫？真的可以吗？”吴海媛惊讶地眨眼，声音激动。
“当然啦。”申有娜语气得意，“欧尼说过我们可以去打个招呼的，来的时候我就给她们发了消息，嘿嘿～”
说着，她顺手拉了一下田振辉的衣袖，“oppa走啦，我带你走熟人信道。”
田振辉笑了笑，跟上了她们的脚步。
后台没有舞台上那般光鲜亮丽，走廊的灯光偏暖，远远传来休息室里传出的笑声和嬉闹声。
刚走过转角，田振辉口袋里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他顺手拿出手机，屏幕上亮着一条讯息提示。
是柳智敏。
他盯着那条消息看了两秒，正准备点开回复
“咔哒。”
休息室的门却在这时被推开，
ice成员们正笑着走出来，似乎是要去拍合照。她们妆还未卸完，身上的戏服造型夸张，却让人不自觉想笑。
人群中，名井南一眼就看到了他。她眨了下眼，眼神轻轻亮了一瞬。
“啊！们来啦！”申有娜下一秒就招呼了出来。
田振辉轻轻吸了口气，只好把手机收起，朝她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