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天气已有些微凉。
今天是v拍摄的正日子。
凌晨六点，演播室外的天还没完全亮，天边泛着一层浅浅的鱼肚白。
田振辉是最早到场的一批人。
工作人员在搭景，他走进休息区，造型师已经在等他了。
经过一番化妆和造型调整后，他坐在落地镜前的高椅上，身上是今天第一套：
黑白格纹衬衫、宽松卡其裤，脚下是一双有些旧的帆布鞋。头发蓬松，没刻意定型，只是顺着洗后的自然走向，象刚睡醒一样。
“恩——不错。”
造型师李熙珠绕他一圈，点点头，“振辉i，果然是随便穿穿也很好看呀。”
说着，她又笑着补了一句：“而且振辉i你这黑眼圈都没什么，我都省了半盒遮瑕膏了。”
她天天给人化妆，最知道什么是天生底子好，什么是靠技术续命。
田振辉配合地笑了笑：“熙珠姐，辛苦了。”
一旁助理凑近看了一眼镜中效果，点点头：“哥，造型0k了。”
“恩。”
田振辉应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往演播室走去。
拍摄没有剧本，也没有主线剧情，更多的，是一种氛围走路、发呆、喝咖啡、听音乐，或是在派对人群中默默出神。
导演的要求简单又苛刻：“就是一种情绪不对劲的日常。”
他坐在天台边缘发呆的那组镜头，一条过。
镜头拉近时，他眼神里的茫然感象是自然流出的。
在客厅等待朋友的画面，导演甚至连“cut”都懒得喊，只开口说：“这种感觉不错，再来几组。”
一切顺利。
拍摄刚过中午，棚内暂时停机休整，休息区也难得安静了片刻。
田振辉刚换下第二套造型，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坐在棚外的台阶边，他晃了晃手里的矿泉水，
听瓶子里碰撞的声音。
导演在里头选位置，摄影助理忙着布景，没人来打扰他。
他低头掏出手机，随手滑了两下，忽然注意到屏幕顶部跳出一条未读信息。
名井南：【猜猜我在哪】
紧跟着的是一张照片一一机场停机坪的远景，天空泛着淡蓝，跑道尽头有架正在滑行的飞机。
田振辉盯着那张图看了几秒，分辨不出具体是哪个国家。最近名井南总是给他发些风景照，时而海滩，时而山川，看起来象是一路在旅行。
他也没多想，飞快地打字回复：
【又去旅游了吗？】
名井南秒回：
【算是吧，差不多】
他本想再回一句，指尖刚落在屏幕上，耳边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oppa。
””
吴海媛蹦蹦跳跳地走过来，薛仑娥跟在她身后，小心地避开电缆线，脸上满是难以掩饰的开心。
田振辉笑了一下，往旁边挪了挪：“今天感觉拍得怎么样？”
“超酷的！”吴海媛兴奋地坐下，“拍街景那段，其实还挺好玩的，虽然走了好几遍，哈哈哈哈！”
薛仑娥轻轻点头，补了一句：“虽然就是走来走去的那种。”
“挺好啊。”田振辉笑得更明显了些，“歌你们也听到了吧？感觉怎么样？”
“大发！真的很好听矣！”吴海媛两只手握成拳，一副想原地转圈的样子，“我现在都能哼出来啦！oppa这次肯定会大爆的！”
“恩。”薛仑娥小小地应了一声，脸上带着认真。
“不过—”吴海媛忽然撇了撇嘴，“感觉我今天镜头好少啊——我还以为能跟oppa对视一秒，结果助理说不能看镜头，只能自然路过。”
田振辉轻笑了一声，抬手拍了拍她脑袋：“别急，你迟早会站在镜头正中央的。”
话音刚落，手机“叮”地响了一下。
他低头扫了一眼，是名并南的信息。
【上飞机了，到了再给你说】
他顺手收起手机，转头继续和她们说：“一会儿拍的时候别太紧张，镜头就当它不存在。”
“oppa最近讲话好象变老气了耶”吴海媛眨巴着眼，小声嘟。
田振辉失笑，这俩丫头自从熟了之后，话也越来越直接了。
远处场务朝他们招手，他起身站了起来，顺手拍了拍裤腿上的灰：“走吧，下一条要开拍了，
咱们去集合。”
v拍摄结束，吴海媛和薛仑娥坐在休息区，脸上还带着未散的兴奋。
“终于收工了！”吴海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忽然象想起什么似的，她眼睛一亮，转头看向薛仑娥：“，我们今晚是不是就没有安排了？”
薛仑娥想了想，点头：“唔——助理欧尼刚刚说，晚上不用回公司。”
“嘿嘿——那我们要不要庆祝一下？”
“庆祝？”薛仑娥一愣。
“我们去吃烤肉吧！”吴海媛语气认真，“就今天，不然下周又开始控体重了！”
她们为练习生，平常管理还是太严格了，尤其是体重，每周还有考核。
见吴海媛说得义正词严，薛仑娥虽然还是有点尤豫，但明显心动了。
吴海媛见状，一把拉住她的骼膊，笑嘻嘻地说：“走啦，我请你！反正你也吃不了多少，哈哈哈哈。”
这句话刚说出口，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一“吃不了多少，还请客？”
两人一愣，回头一看，是刚换好衣服的田振辉。
他走过来，神色松弛，拿着手机晃了晃，语气象是随口一问：“干嘛，准备去哪儿作案？”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庆祝今天拍摄顺利嘛！”吴海媛反应飞快，“我们说要去吃点东西！”
“你们练习生体重不是要打卡的吗？”田振辉斜着看她。
“偶尔一次，室长不查得那么严啦。”吴海媛振振有词，“而且今天有理由，我们可是第一次参演v矣！”
“oppa，我说过了，你现在说话真的老气。”
一旁的薛仑娥没声，只低头笑。
吴海媛忽然凑近一步，眨着眼说：“oppa，你不会就这么放我们走吧？好列得陪我们吃顿吧？”
她顿了顿，又故作委屈：“你今天可是主角，我们全是路人！”
田振辉微微一证，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你请我吗？”他慢悠悠地说，“你们刚不是在算谁能吃得起烤肉吗？”
“那是开玩笑啦！”吴海媛立马摆手，一脸认真，“oppa你要是来了，那肯定——-不一样了嘛就在这时，田振辉的手机震了一下。
“嘟一—
他低头一看，是申有娜发来的kakao消息。
薛仑娥眼尖地瞄了一眼：“，头象是有娜欧尼吧。”
吴海媛眼晴立刻亮了，兴冲冲凑过来：“那要不———叫她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