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胆提议让朱厚烈直皱眉,如此招摇简直自投罗网。
别胡闹,老实待着。
蚩梦撇撇嘴不再作声。
这时一名士兵突然从后方逼近,厉声呵斥:你们三个不良人竟敢临阵退缩!
朱厚烈转身反问:我们重伤在身,难道要去送死?
士兵打量着三人红润的面色,哪像负伤模样。
见对方不识趣,朱厚烈周身骤然爆发出骇人威压。士兵顿时呼吸困难,心中骇然:这分明是大宗师巅峰的威势!
当朱厚烈亮出令牌时,士兵扑通跪地,态度急转:大人恕罪!您尽管在此休整。说完仓皇退去。
望着逃也似离开的背影,朱厚烈怒意顿消。
蚩梦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如此顺利,转眼间便解决了。
朱哥哥,方才你若不出声,我险些就要出手取对方性命了。
朱厚烈暗自摇头,这丫头行事还是太过冲动。他们三人此刻正潜伏在大唐军营,稍有不慎便会暴露行踪。
蚩梦,凡事须得沉住气。只会打草惊蛇,引起大唐方面的警觉。
普通士兵或许不足为惧,但难保没有眼尖之人。谨慎行事方为上策。
听着朱厚烈滴水不漏的分析,蚩梦眼中闪过钦佩之色。这位朱哥哥的谋略总是令人信服。
她忽然灵机一动,凑近朱厚烈耳边低语:既然嫌疑已除,不如趁机在军营里转转?说不定能探得重要军情。
这个提议让朱厚烈眼前一亮。若能有所收获,这趟潜伏便值了。他当即拍板:事不宜迟,现在就去。优柔寡断最易错失良机。
蚩梦雀跃不已,总算找到件有趣的事做。她领着朱厚烈在营帐间穿行,黄老邪则默默尾随其后。
行至一处大帐前,黄老邪突然拦住二人:此处应是将军居所,擅入恐有不妥。
可其他营帐更难获取机密。他补充道。
蚩梦不以为意:师父放心,我以不良人身份进去,他能拿我们怎样?
朱厚烈一把拉住正要行动的蚩梦。这丫头潜伏功夫还欠火候,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
他整了整衣襟,堂而皇之地以不良人身份踏入将军大帐。面对帐中将领,朱厚烈从容行礼,开始周旋。
报——大帅!前线急报!传令兵踉跄冲入中军帐,铠甲上还挂着未化的冰碴。
李光弼猛地拍案而起,案上地形图的沙盘簌簌震动:荒唐!本帅刚破敌军三座箭楼,何来危机?佩刀上的金环在烛火下晃出刺目的光,照得跪在地上的朱厚烈不得不眯起眼睛。
末将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朱厚烈突然挺直脊背,冻裂的指尖按在青石地上,冰傀已突破左翼防线,此刻正在啃食赤松林的守军。他说话时呵出的白雾里带着血腥气,那是咬破舌尖伪装的战伤。
帐外突然传来冰层碎裂的脆响。李光弼瞳孔骤缩,他认得这种声音——去年冬天押送粮草的队伍,就是被这种寒毒冻碎了胫骨。
带路。玄铁甲胄哗啦作响,李光弼抓起案头虎符时,余光瞥见朱厚烈袖口闪过银光。那是苗疆特有的传讯蛊,正悄悄钻进地缝。
当两人的马蹄声消失在雪雾中,蚩梦从帅帐后的阴影里闪出。少女指尖停着只碧眼蛾子,翅膀上金粉拼出二字。黄药师拂开被冰霜封住的密函,羊皮纸上不良帅的朱砂印正在渗血般晕开。
不良帅似乎有些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了,蚩梦不禁暗自叹息。
虽说她生于南疆也算大唐子民,但嫁夫随夫,既然已成为大明的人,自然应当心向大明。
不良帅妄想与大明为敌,简直痴人说梦。他根本不明白朱厚烈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何等境界。
朱厚烈随大将军步入密林,大将军环顾四周却不见冰神怪坛的踪影。
朱厚烈扫视着空荡荡的树林,连一个大唐士兵的影子都没有,突然放声高喊。
将军,情况不妙,冰神怪坛已经撤走了。
大将军岂是愚钝之人,此刻竟被不良人戏弄,还拿他开起了玩笑。
他猛然一掌击向朱厚烈后背,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大将军骇然失色。
这一掌乃大宗师级别的杀招,即便是同阶高手也必受重创。
为何此人竟毫发无损?
大宗师境界的将军百思不得其解,朱厚烈转身平静问道:
大将军此举是何用意?
我冒死为将军探查敌情,为何要如此待我?
大将军一时语塞,心中却已了然:眼前这个不良人绝不简单。
既然将军要取我性命,那就休怪我不讲情面了。
说罢抬手便是一记杀招,这一击尽显朱厚烈深不可测的实力,直接将大将军当场格杀。
仅此一招便足以证明,朱厚烈的修为已臻至恐怖之境。
看着倒地吐血的大将军,朱厚烈用玩味的语气问道:
将军觉得,以我的实力取代您的位置如何?
大将军闻言更是惊骇万分。
他机关算尽,最终竟败在一个来历不明之人手中,更可怕的是对方竟要取而代之。
大将军忽然对朱厚烈的来历起了兴致,盯着他开口道:
想顶替我的位置可以,你要的都能拿去,但能否让我死个明白?
朱厚烈瞧见大将军这般刨根问底,顿时察觉对方还藏着后手。
不过在他面前耍弄伎俩,终究是班门弄斧。
区区几句话就想套出全部?痴心妄想。
此言彻底击碎了大将军的希冀,他面如死灰。
朱厚烈不再迟疑,翻掌便是一记杀招直取大将军。
凌厉攻势瞬间了结了大将军性命,其状惨不忍睹。
料理完后,朱厚烈迅速易容成大将军模样。
戴上面具披好战袍,他昂首阔步走向军营大帐。
帐外蚩梦正值守,帐内黄老邪忽见大将军归来,急忙示意同伴。
朱厚烈存心戏弄二人,进帐便对黄老邪令道:
卫兵,随我进来。
黄老邪入内四处张望,却不见蚩梦踪影。
朱厚烈早瞥见蚩梦潜伏在帐顶,猛然运劲将其震落。
眼见蚩梦坠落,黄老邪纵身接住。
二人对视刹那,同时朝大将军攻去。
朱厚烈不避不闪,周身金光乍现硬接攻势。
见到熟悉的金光咒,二人顿时笑骂:好你个朱厚烈!
黄老邪怒视朱厚烈,厉声道:朱厚烈,你这混账竟敢戏弄老夫,信不信让你吃尽苦头?
朱厚烈见岳父动怒,便收敛了玩笑神色:大将军已死,军机情报尽在掌握。他语气笃定,毫无惧色。
蚩梦忽然开口:朱哥哥,我确实发现一份情报,上面写着要攻打大明。
朱厚烈接过信件细看,眉头渐渐紧锁。他翻遍帐篷寻找更多线索,却一无所获。
该走了,留在这里已无意义。朱厚烈突然说道。
三人离开时,发现军营异常冷清。黄老邪诧异道:士兵都去哪了?莫非全去对付冰神怪坛了?
蚩梦也察觉异样:朱哥哥,师傅,这情况不对劲。现在兵力空虚,我们完全能一举歼灭他们。
朱厚烈心下了然:大唐士兵和不良人想必已发起总攻,冰神怪坛即将覆灭。他必须尽快赶回大明处理要务。
蚩梦,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朱厚烈看出她的不甘,温声道,走吧,这里的战斗不需要我们了,掌握的情报已经足够。
蚩梦被朱厚烈的话激得心潮澎湃,只得紧随其后快步离去。
三人施展轻功疾行,不多时便寻至一处客栈。这深山之中竟藏有如此华美建筑,想必是大唐所建。
刚踏入店门,小二便扬声阻拦:客官留步,本店今日打烊了。
朱厚烈岂肯再宿荒林,当即拍案道:休要啰嗦!速备酒菜,再开两间上房。
见小二仍欲劝阻,朱厚烈冷笑道:管你背后是谁,今日这饭我吃定了!说罢径自落座。
小二突然甩出淬毒飞镖,却见朱厚烈纹丝不动,暗器已坠地无声。银针暗藏其中,竟未能近身半分。
小二暗自心惊,只得转身备膳。他深知方才那记杀招非比寻常,这年轻人能轻易化解,内力已臻化境,绝非自己所能抗衡。
店小二必须先稳住眼前这群人,等控制住局面后再作打算。
蚩梦突然转向朱厚烈说道:朱哥哥,这店小二如此奸诈,你为何还不处置他们?
朱厚烈轻笑一声:处置了他们谁来伺候?难道要我们自己下厨不成?
黄老邪闻言放声大笑,暗赞朱厚烈机敏过人。
岳父稍后用餐时务必当心,这店家心狠手辣,我暂时还摸不清他的底细。
黄老邪精通辨毒之术,当即点头让朱厚烈宽心:这事包在我身上,绝不会出差错。
朱厚烈颔首,又对蚩梦嘱咐道:等确认无毒后,我们尽快用膳休息,抓紧赶路。
蚩梦暗自疑惑:冰神怪坛之事不是已有人处理?只需旁观即可,为何自从进了将军大帐后,气氛就变得这般紧张?
她苦思许久仍不得其解,只得应道:朱哥哥放心,我都听你安排。
不多时,店小二端上美酒佳肴:三位贵客尽管享用。说完便匆匆退下,根本不给他们询问的机会。
朱厚烈暗叹这店小二处事老练,确实有些门道。寻常人遇到这种局面,早就方寸大乱了。
黄老邪仔细查验后,发现菜肴并无异常,不禁心生疑虑:方才还剑拔弩张,怎么转眼就这般安分了?
“情况不对,这人肯定有古怪,只是没明说而已。”
黄老邪目光一闪,立即转向蚩梦。
“丫头,从现在起必须提高警惕。”
“让你的蛊虫在周围布防,只要蛊虫有异动我们马上行动。”
黄老邪的反应略显激烈,这一切都被朱厚烈看在眼里。
“岳父大人不必如此紧张,有我在出不了岔子。”
这话既是安抚,也是在向黄老邪表明:只要他在场就绝对安全。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实力就是最大的倚仗。
黄老邪并非不信,毕竟以朱厚烈的修为,整个大唐都难逢敌手。
更重要的是,此人心思缜密,他说无碍必然无碍。
朱厚烈用实力给黄老邪和蚩梦吃下了定心丸。
强者一言九鼎,这就是分量。
“别愣着,动筷子。”
三人推杯换盏,大快朵颐。
酒足饭饱后,蚩梦的酒杯见了底。
“小蚩梦,酒杯都空了还不续上,莫非想赖酒?”
少女嫣然一笑:“朱大哥说笑了,这点酒算什么?倒是您若喝不动了直说无妨。”
朱厚烈见蚩梦发起挑战,当即应战要与她一较高下,看看谁才是真正的酒中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