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所以留有余地,只因朱厚烈身份特殊——堂堂北疆王,竟现身于蒙元皇城。
若能生擒此人,汝阳王必有重赏。
然而,他们低估了朱厚烈的实力。他的武功不仅不逊于二人,甚至远超其上!
方才那一掌的威力,二人心知肚明。即便是宗师巅峰强者,硬接他们三成功力的玄冥神掌,也必退十余步,且需耗费许久压制寒毒。
可朱厚烈仅退三步,面色如常,毫无寒毒侵体之象。
唯有一种解释——他根本不惧寒毒!
“走!”
鹿杖客果断低喝,转身欲逃。
然而,朱厚烈身形一晃,已拦在二人面前。
“二位主动送上门,现在想走,问过本王了吗?”
他嘴角微扬,眼中透着玩味。
玄冥二老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催动全身内力,猛然一掌轰出!
这一掌快如闪电,常人根本无从躲避。
但对朱厚烈而言,避开易如反掌。
只是——他懒得躲。
金光自他体内迸发,化作屏障笼罩全身。
“砰!”
双掌重重轰在金光之上,狂暴劲力瞬间爆发!
霎时间,屋内狂风肆虐,桌椅翻飞,一切皆覆上一层薄霜。
很显然,这是玄冥神掌的威力所致。
朱厚烈却依旧从容不迫地站在原地,纹丝未动。他周身的金色光罩完好无损,更不用说伤及他本人分毫。
朱厚烈面带笑意地看着两人说道:传闻中的玄冥神掌,也不过如此。
狂妄小儿!鹿杖客怒喝一声,运足全身功力再次使出玄冥神掌攻向朱厚烈。
这般激烈的打斗自然惊动了附近的居民和客栈里的人。感受到这股可怕的气息,众人都不敢出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虽然大多是普通百姓,但也明白这是武林高手的对决,贸然出头只会自寻死路。
打斗的动静同样引来了官府的注意。察觉到官兵正在赶来,朱厚烈决定不再浪费时间。
二位打够了吗?现在该轮到本王出手了。话音未落,朱厚烈骤然发动攻势。
他并指成剑,朗声喝道:万剑归宗!虽然平日不喜喊招式名称,但此刻心血来潮喊出这一声,倒也别有一番气势。
霎时间,无数凌厉剑气自朱厚烈周身迸发而出,数以万计的剑气带着令人胆寒的威势直逼玄冥二老。
玄冥二老瞳孔骤缩,脸上写满惊骇。这一刻仿佛时间凝滞,他们眼睁睁看着一道道夺命剑气缓缓逼近,死亡的阴影笼罩全身。
他们试图闪避,但那剑气来势极快,二人动作迟缓如陷泥沼,根本无从躲避!
铺天盖地的剑影笼罩四方,彻底封死了所有退路。
绝望之下,两人闭目垂首,不再挣扎……
玄冥二老束手待毙。
凌厉剑气接连贯穿躯体。
剧痛撕心裂肺,二人发出凄厉惨嚎,声震蒙元皇城夜空。闻声赶来的官兵脚步声愈发急促。
朱厚烈袍袖一甩,漫天剑芒骤然消散。
重伤的玄冥二老踉跄跪地,惊惧望向眼前之人。
虽非医者,朱厚烈却深谙人体要害。此刻这二人性命尚需留着——若斩杀便能了结,又何须大费周章?
鹿杖客与鹤笔翁各中三十二剑,竟无一道伤及致命之处。
你究竟意欲何为?鹿杖客强忍剧痛嘶声质问。
朱厚烈瞬移至前,如拎幼雏般提起二人。
官兵赶到时,战场早已空无一人。
蒙元皇城某处宅院内。
原主人全家十二口与玄冥二老皆被缚于厅中。
重伤的鹤笔翁与鹿杖客心知肚明——朱厚烈留他们性命,必有所图。
本王不妨直言。朱厚烈负手而立,你们当知所为何来。
二人皆是精明之辈,自然明白其来意。
“你是冲着布防图来的?”鹿杖客沉声问道。
“正是。”朱厚烈微微颔首,“想活命就把布防图交出来。”
“好,我们答应。”玄冥二老当即应下。
他们虽投靠汝阳王,却不愿为其拼命。做事可以,危及性命时便会反水。
朱厚烈眼中突然燃起两簇火焰,在瞳孔中跳动。
玄冥二老见状大惊,心中骇然。朱厚烈展现的实力远超他们想象——先是刀枪不入的金光,再是凌厉的剑招,如今眼中生火,这已非凡人手段!
火焰自朱厚烈双目喷涌而出,瞬间裹住鹿杖客全身。片刻后火光散去,鹿杖客惊觉身上伤势竟痊愈如初。
围观者无不暗自惊呼:神迹!
原来服食龙元者可激发潜能,练成独门绝技。朱厚烈这瞳中火看似寻常,实为疗伤奇术。虽招式朴实,在特定场合却妙用无穷。
此术耗损极小,连续施展七八十次才会耗尽内力。若用于团战,朱厚烈可化身持续为同伴疗伤。只要不是当场毙命,再重的伤都能治愈,堪称战场神技。
团战之时,若实力逊于对手,光是消耗就能拖垮敌人!
不过这一招对朱厚烈来说,眼下确实用处不大。
“传闻大明皇朝懦弱无能的北疆王,武功竟已至大宗师境界,实在令人钦佩!”
鹿杖客输得心服口服,同时对朱厚烈生出畏惧之心。此刻他已清楚自己与朱厚烈的差距,态度自然与先前截然不同。面对朱厚烈,他只剩胆怯。
“本王的两名侍女已潜入汝阳王府,此刻多半在寻你。你速去王府,将她二人带来。”
“记住,你也要随她们一同回来。之后,本王与你同去汝阳王府。”
朱厚烈下令道。
如此安排,是因布防图可能被鹿杖客重绘。为确保万无一失,朱厚烈必须亲自盯着,以免对方耍诈,让他白忙一场。
“遵命!”
汝阳王府内。
邀月与怜星费尽周折,避开所有巡逻侍卫,几乎踏遍整座王府,却始终不见鹿杖客踪影,连其师弟鹤笔翁也毫无踪迹。
二女心中疑惑:莫非这师兄弟二人根本不在府中?
“姐姐,鹿杖客究竟住在何处?不如抓个人来问吧。”怜星提议。
“找了这么久都无果,想必他们住处极为隐蔽。看来只能抓人逼问了。”邀月点头赞同。
二人当即擒下一名士兵盘问,可对方竟称不知。邀月毫不犹豫,挥手了结其性命。
随后她们意识到,普通士兵不知玄冥二老居所,倒也合情合理。
玄冥二老身为王府高层,普通士兵地位卑微,所知自然有限。
经过多方探听,姐妹俩得知汝阳王最宠爱的便是独女敏敏郡主。
二人当即决定——擒拿敏敏郡主!
转念一想,这位郡主深受宠爱,又参与军务,或许知晓布防图的下落。
若能擒住她,岂非事半功倍?
邀月怜星毫不迟疑,直奔敏敏郡主居所。
奇怪的是,王府戒备森严,郡主的院落却无人把守。
二女未及细想,纵身跃入庭院,破门闯入闺房。
什么人?敏敏郡主惊声质问,话音未落便昏倒在地。
姐姐,这郡主容貌姣好,难怪汝阳王视若珍宝。怜星端详着说道。
邀月冷然道:速离此地。
二人正欲撤离,却在院外遭遇阻拦。
拦路者面容丑陋,声音却清朗悦耳:请二位放下郡主,自行离开。
姐妹俩察觉此人武功不凡,不逊于玄冥二老。
想留人?凭本事来夺!邀月寒声道。
这位化名苦头陀的男子,实为明教光明右使范遥。他凝视邀月,暗自权衡是否出手。
谁能料到,昔日与杨逍齐名的逍遥二仙之一,堂堂光明右使范遥,如今竟落得这般模样
这实则是范遥有意为之。
敏敏郡主居所守卫松懈,正是因为她的安全由范遥全权负责。
范遥本不愿与二女交手,他已看出对方武功不凡。
但若任由郡主被劫,他苦心经营的伪装必将暴露。
这些年在王府如履薄冰,好不容易赢得汝阳王信任,绝不能功亏一篑。
素来低调的苦头陀,此刻不得不挺身而出。
既然二位执意如此,休怪范某得罪了!
话音未落,范遥已一掌直取邀月。
邀月将郡主抛给怜星,反手便是一记移花接玉。
为速战速决,她一出手便是绝学。
范遥神色骤变,暗道不好!
掌劲瞬间被化解殆尽。
更可怕的是,邀月竟借力打力,将他的掌劲增幅反击!
夜空炸响闷雷,范遥连退二十余步,直至撞上院墙才勉强站稳。
邀月攻势如潮,根本不给喘息之机。
同为宗师,实力却有云泥之别。
范遥仅是中期修为,而邀月已达巅峰,更有越阶之能。
加之移花接玉的精妙,范遥完全不是对手。
十余招过后,他已是左支右绌,败象毕露。
院中两人交手,动静着实不小。
四周侍卫闻声赶来。
姐姐保重。怜星毫不迟疑,纵身跃上屋檐,转眼消失在汝阳王府。
鹿杖客刚回王府,正欲寻访邀月姐妹,忽闻敏敏郡主院中传来打斗声。
他面色骤变,急忙赶去。
到场时,只见范遥正与邀月激战。
鹿杖客当即出手阻拦。
嘭!
双掌相击,劲风四溢。
邀月退了三步,鹿杖客却连退二十余步。
邀月宫主且住手!
见邀月还要出招,鹿杖客急声喝止。
此时侍卫已至,鹿杖客挡在院门处:郡主想看苦师父与我切磋,无事,都退下吧。
遵命。
领队不疑有他,率众离去。
鹿杖客转身对邀月低声道:朱公子命我来寻宫主。
公子现在何处?邀月立即追问。
虽不明就里,但她已察觉事态有变。
范遥却突然质问:鹿兄,这究竟是何意?
苦兄,此事说来话长。还请莫要插手,算我鹿杖客欠你个人情如何?
范遥暗自权衡:自己非这女子对手,若执意追究,恐鹿杖客会与邀月联手对付自己。
倘若他此刻袖手旁观,鹿杖客便欠下他一份人情,对范遥来说,这显然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范遥不再多言,收手退至一旁。
鹿杖客随即说道:邀月宫主,朱公子的手段我已领教。如今朱公子换了住处,请随我来。
邀月审视着鹿杖客,思忖片刻,觉得对方并无 的必要。
虽不知朱厚烈用了什么方法,但对他而言,收服鹿杖客确实易如反掌。
于是邀月不再迟疑,随鹿杖客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