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风从走廊尽头轻轻拂来，陈默站在实验室门口，指间夹着一张门禁卡。他刚完成监控系统的复位，耳机还松松地挂在颈间，屏幕上的监控画面已经清空。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显然不止一人。
他走到窗边，轻轻拨开百叶窗的一条缝隙。三台摄像机正对着大门，几名记者模样的人举着话筒，旁边还有学生扒着栏杆好奇地张望。
实验室门纹丝不动。
他们喊了几声，始终无人应答。有人开始不耐烦地拍门，节奏越来越急促。
陈默收回视线，坐回桌前。他拉开抽屉，确认录音笔还在原处。这个小东西昨晚录下了入侵者的动静，也保存着他和苏雪的通话记录。此刻它安静地躺在棉布套里，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金属块。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抬头望去，她正从楼梯口走来，肩上挎着包，手里拿着采访本。浅色衬衫的领口扣得整整齐齐，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
苏雪翻开本子，快速写了几个字，然后合上。
她走出去时步伐坚定。记者们立刻围了上来。
人群短暂地安静了一瞬。
她转身推开实验室的门，对里面的陈默说：\"可以开始了。
陈默走出来，站在台阶上。阳光洒在他的眼镜片上，折射出一道微光。
陈默微微蹙眉，像是在认真思考。还在进行中。但我必须指出一点——有些所谓的合作方，在技术交接过程中频繁索要核心参数，这种行为并不正常。
记者们互相交换着眼神。
现场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那人不再作声。
人群中的气氛悄然转变。
一名戴眼镜的女记者低声问身旁的同事：\"我记得星辰上周刚申请过技术共享备案……是不是就是这个项目？
声音虽轻，但在安静的空地上清晰可闻。
有人掏出笔记本开始记录。
灰夹克男人还想追问，却被身边同事拉住。扛了，主编刚发消息，让我们重点查星辰那边的资金来源。
人群开始逐渐散去。
围观的学生们也陆续离开，议论声渐行渐远。
陈默站在原地，直到最后一个记者走出大门。
苏雪走过来，把采访本递给他。
他接过本子，指尖轻轻擦过纸页边缘。我想象的还要迅速。
她唇角微扬，没再说话，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安全了吗？
她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背影挺直，步伐稳健。
陈默站在台阶上，目送她离开。
微风掀起他的衣角，镜片上的反光轻轻闪烁。
远处一棵树下靠着一辆自行车，车筐里放着一份未拆封的报纸，头条标题模糊不清。
他走下台阶，经过那辆车时，伸手扶正了歪倒的车把。
车轮轻轻转动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