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刚走出发布会大厅，身后记者们的提问声还此起彼伏。他抬手扶了扶眼镜，脚步未停，穿过走廊时顺手将话筒递给了路过的工作人员。
阳光透过高窗斜照进来，在他肩头洒下一片暖意。他听见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靠近，还没来得及回头，手腕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
力道不重，但很坚决。
他转过身，看见苏雪站在面前，脸色不太好看。她没有说话，只是拉着他往走廊转角走去。两人拐进一处安静的通道，远离了喧嚣的人群和闪烁的摄像机。
她松开手，站定，目光直直地看着他：\"刚才林晚晴替你整理领带的时候，笑得太自然了。
他没有反驳，反而向前一步，伸手揽住她的腰，轻轻一带，将她带到墙边。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只剩一拳。
苏雪抿着唇，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她想要挣脱，但他没有松手。他的手掌稳稳地贴在她后腰，不让她后退。
她没有回答。
她的呼吸轻柔了些，握着采访机的手指渐渐放松了力道。
她没有说话。
她终于抬起头看他。
她嘴角微微牵动，没有笑出来，眼眶却有些发热。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拭过眼角。
她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虽然很浅，但确实松了口气。
他松开手，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伸手帮她把法律顾问聘书的夹子扶正。那枚别歪了的钢笔，他也顺手调整了一下位置。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得像做过无数次。
两人安静地站了一会儿。
远处传来人声，有人拿着文件夹快步走过主通道。实验室的方向亮着灯，门半开着，能看见里面有人在调试设备。
她点点头，跟在他身旁往外走。
路上遇到几个工作人员，有人打招呼：\"陈工，苏记者，一块儿啊？
他们都没有多解释，只是并肩前行。
走到实验室门口，陈默伸手推开门，侧身让她先进。
她迈步进去，刚站定，就听见外面又响起高跟鞋的声音。
林晚晴从走廊另一头走来，手里拎着包，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裙。看见他们，她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微笑着走近。
苏雪站在原地，没有动。
苏雪没有反对，也没有走开，就站在实验室门口，手里握着采访机，目光平静地望着他们。
林晚晴把陈默带到几步远的地方，压低声音：\"我想通了，有些事不能一直拖着。
说完，她转身离去。
陈默站了几秒，才转身回来。
苏雪还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她没有拒绝，任由他拉着往里走。
实验室灯光明亮，操作台上摆着刚打印出来的数据表。沈如月不在，桌上只有一杯喝了一半的水，旁边放着一支铅笔。
陈默走到控制台前，调出最新一组曲线图。
苏雪站在他身旁，低头看着屏幕。
她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里的采访机轻轻放在台面上。
她终于抬起头看他，眼神很安静。
他没有立即回答。
他放下手中的笔，转身面对她，双手轻轻扶住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