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红裙的女人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大束玫瑰，呼吸还有些急促。
陈默正低头敲着键盘，听见动静抬了抬眼。他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只是顺势站起身，往前挪了两步，不着痕迹地挡在苏雪和沈如月之间。
陈默接过花，手臂往下一沉。这束花比想象中要重，花茎粗壮，花瓣厚实饱满，一看就不是普通花店能买到的。
沈如月从角落站起身，手里还捏着标签纸：\"谁要你调节？我们这儿挺好的。
苏雪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把采访机往包里收了收。
陈默一手抱着玫瑰，另一只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好了，都别争。花我收下了，人也来了，说正事吧。
林晚晴却不着急，反而走到实验台边，从花束里抽出一支红玫瑰，又挑出一支绿的、一支黄的，依次排开。
声音不大，但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苏雪看了眼那束花，没有伸手。
他转身走向主控台，顺手把整束玫瑰插进旁边的空烧杯，又倒了半杯水进去。
他打开设备日志，翻到昨天的记录页，声音提高了些：\"沈如月，昨天贴的编号有没有漏项？
陈默停下打字的手，屏幕的光映在他的镜片上。
林晚晴没再说话，转身走到角落的沙发坐下，从包里抽出合同文件，一页页翻看起来。
沈如月低头继续核对标签，嘴里小声嘀咕：\"蓝玫瑰也挺好至少不会跟别人撞色。
苏雪站在原地，看了眼那个装着玫瑰的烧杯。水已经有些浑浊，几片花瓣边缘开始发皱。
她什么也没说，打开文件夹，开始检查明天要提交的条款清单。
陈默重新投入数据录入，手指在键盘上敲得不快，但很稳健。
实验室重新安静下来，只有主机风扇转动的声音。
苏雪翻页的动作顿了顿，嘴角微微动了动，又迅速恢复平静。
林晚晴坐在沙发上，一边看合同一边摇头：\"你们这个团队，真是特别。外面传你周旋于几个女人之间，结果一进门全是工作安排。
陈默看着屏幕，数据流还在滚动。
林晚晴没再追问。她站起身，走到烧杯前看了看那束花。
屋里剩下三个人。
林晚晴坐回沙发，重新翻开合同第一页。
陈默听着两人斗嘴，没有插话。他调出新的分析模板，准备录入一组新参数。
沈如月回到角落，继续检查设备状态。
林晚晴翻着合同，笔尖在关键条款上划线。
时间一点点流逝。
窗外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陈默忽然停下动作。
他盯着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戳，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三分钟前，系统自动记录了一次异常访问请求，来源是校内ip池的一个闲置端口。
他又低头操作电脑，手指在回车键上多按了一秒。
林晚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她合上合同，从包里拿出手机，解锁，看了一眼。
然后她放下手机，重新翻开合同。
陈默的目光在她手机上停留了半秒。
他站起身，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接了杯水。
陈默没有回答。
他走到主控台前，打开一台备用显示器，调出校园监控的局部画面。
西北角楼顶，通风口附近，一片漆黑。
他盯着看了五秒，关掉画面。
林晚晴慢慢坐直了身体。
沈如月察觉到气氛变化，悄悄靠近陈默身边。
屋里安静了几秒。
林晚晴靠在沙发上，指尖轻轻敲着合同封面。
沈如月咧嘴笑了。
门外走廊传来脚步声。
由远及近。
陈默的手指停在键盘上方。
脚步声经过门口，继续向前，渐渐消失。
他缓缓松开按键。
陈默没有否认。
他打开一个新的文档，输入标题：《关于通信卫星材料抗腐蚀性能的初步分析》。
手指落在w键上，准备打下一个字母。
这时，他的左手悄悄移向抽屉侧面，按下了某个隐藏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