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码头边的铁链在风中轻轻作响。王振国提着一个铁皮箱走下斜坡，皮鞋踩碎了路面上的一块薄冰。他没有停留，径直走向那艘锈迹斑斑的货轮投下的阴影里。
一个独眼男人靠在集装箱旁，右臂上的蛇形纹身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手接箱子，只是低声道：\"五百万？少了二百万。
对方接过照片瞥了一眼，随手塞进怀里。时候动手？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汽笛声。两人同时沉默，直到声音远去。
独眼男人没有回应，只是抬手摸了摸左眼的皮罩，身影渐渐融进黑暗。
实验室的灯光还亮着。陈默坐在主控台前，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调出一组新的监控画面。屏幕角落闪过一道模糊的车影，停在围墙外五十米处，停留不到一分钟就离开了。
苏雪推门进来时，正好看见他在放大那段影像。
陈默嗯了一声，继续盯着屏幕。
陈默笑了笑，起身走到墙边的配电柜前，拉开外层挡板，露出一排密密麻麻的线路接口。他随手拧紧一颗松动的螺丝，又拨动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开关。
她没再说什么，转身要走。
她点点头，走了出去。
门关上后，陈默调出一份加密文件，标题是《极端响应预案》。页，勾选了\"人身劫持\"选项，设定触发条件为\"连续三处外围传感器异常触发\"，并关联了自动报警机制。
做完这些，他又打开另一个窗口，输入一段指令。三分钟后，一份匿名报告被发送至市公安局技侦科的内网邮箱，附件包含近七十二小时内所有可疑车辆的行动轨迹合成图。
他靠在椅背上，摘下眼镜擦了擦。
窗外，风刮过树梢，发出沙沙声。楼外路灯忽明忽暗地闪了一下。
独眼男人坐在一辆破旧的面包车里，手里捏着那张照片。副驾驶座上堆着几件黑色作战服，后排躺着两个正在抽烟的手下。
车内安静下来。烟头在暗处一明一灭。
独眼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左手，摩挲着右臂上的蛇形纹身。
实验室里，陈默正在测试一组新接入的传感器。讲机试音：\"a区正常，b区延迟03秒，c区信号稳定。
火光映在他脸上，一闪即灭。
他吐出一口烟雾，目光落在监控屏右下角的一帧画面上——那是东侧通道入口，此刻空无一人，但地面上有一道新鲜的轮胎印，还没被清晨的洒水车冲掉。
他盯着看了五秒，掐灭烟头，重新打开内网系统。
【新增预设：东侧通道地面压力感应校准，灵敏度上调至一级】
【联动机制：一旦检测到非登记车辆靠近，启动声光预警】
指令发送成功。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是温的。
放下杯子时，指腹蹭到了杯沿一道细小的裂痕。
他看了眼，没在意。
此时墙上的钟指向晚上九点十七分。
整栋楼安静得只剩下服务器运转的嗡鸣。
【警告：东围墙外红外感应器短暂离线（持续8秒），已恢复】
陈默眉头微动，调出对应时间段的录像。
画面中，一只野猫跃过矮墙，碰倒了立在角落的金属支架。
他松了口气，却又把回放看了一遍。
就在猫跳过去的瞬间，支架倒下的轨迹似乎不太自然，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