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在蓝皮本子上划下的那道红痕还清晰可见，陈默却已不再看它。他合上本子放回保险柜，顺手从抽屉里取出一部老式对讲机，按下通话键，声音平静：\"南风行动，现在开始。
苏雪坐在终端前，听见这句话，立即调出港英政府最新的电子产品管理条例。键盘上轻敲几下，眉头微动：\"上周刚放宽了进口审批，音频设备只要通过安全认证就能上市。我们的时间窗口很短，最多十天。
话音刚落，对讲机传来一阵杂音，接着是林晚晴清亮的声音：\"喂，能听见吗？我这边已经开始布置了。
苏雪没接话，只是盯着屏幕。几分钟后，第一个路人停下脚步，好奇地拿起一台收音机摆弄。林晚晴立刻上前，笑着说了几句，那人点点头，掏出钱包。
苏雪迅速记下时间，又打开舆情监测窗口。起初只有零星报道，但随着现场人群聚集，几家本地小报记者也赶了过来。展台，特写落在产品铭牌上：\"中国制造·专利编号：81-0726\"。
对讲机那头沉默两秒，林晚晴才开口：\"你还真懂媒体。
信号再次中断。苏雪看着屏幕上越来越多的围观人群，忽然发现有两家外媒记者混在现场，正在拍摄展台全景。
苏雪照做。不到半小时，几家本地论坛开始转载那份签约仪式的影像。画面里，林晚晴亲手签下名字，随后将支票交予代表。速热了起来：
陈默看着数据曲线缓缓爬升，轻轻敲了敲桌面：\"成了。
正说着，监控画面突然一闪，信号中断。屏幕黑了两秒，再亮起时，已是延迟回放。
他按下控制台上的绿色按钮，系统重新校准。五秒后，画面恢复。直播回放显示，林晚晴正高举一台收音机，面对镜头大声宣布：\"今天，我们卖出第一百台！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人群欢呼鼓掌，记者争相提问。她笑容灿烂，毫不怯场。
苏雪看着那行字，忽然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过去几年，他们一直在暗处布局，如今终于有一缕风吹到了岸上。
两人沉默片刻。实验室里只剩下设备低鸣和键盘敲击声。
忽然，对讲机又响了。
陈默眼神一沉。
苏雪立刻调取现场周边摄像头，放大画面。一个瘦高身影正快步走入街角巷口，风衣下摆被风吹起，露出半截黑色公文包。
信号断开。你要反追？
苏雪看着那串复杂的代码序列，忽然明白过来：\"所以你一早就要打开香港市场？
门外传来脚步声，沈如月抱着一叠文件走进来：\"默哥，新一批电路板测试完成了，良率百分之九十二。
沈如月高兴地转身要走，又被他叫住：\"等等。
陈默没回答，只是走到主控台前，按下一段录音回放。几秒钟后，细微的电流声中，夹杂着一句模糊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