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手指在电路板边缘轻轻叩了三下，那节奏像极了老式挂钟的走动声。他没抬头，随手把焊笔往架上一搁，拧亮了桌角的台灯。灯光洒在模型天线上，泛起一圈细碎的光晕。
苏雪站在门边，手里捏着刚打印出来的纸，眉头微蹙。记录显示，王振国十分钟前拨通了境外联络站，说要启动'归零行动'。近几步，把纸放在桌上，\"他还动用了私人密线，看来这次不是试探。
陈默终于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像是早就等着这个消息。
陈默没接话，转身拉开抽屉，从一堆磁带里抽出一盒，标签上写着\"饵-03\"。他指尖在盒面轻轻一划，能听见里面磁带转轴有些滞涩。
他话音刚落，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两人同时看向那部黑色座机。铃声不紧不慢，响到第三声时，陈默才伸手去接。
听筒那头静了片刻，传来个低沉的声音：\"陈先生，好久不见。
陈默嘴角微动，没笑，也没变脸色。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
他挂了电话，没立刻松手，而是盯着话机看了两秒。
苏雪已经走到接收器前，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调境外服务器的日志权限。估计是要复核之前的测试记录。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口。
沈如月探进个脑袋，怀里抱着台笔记本大小的仪器。！信号追踪仪修好了！睛亮晶晶的，\"刚才试了下，五十米内所有无线发射源都能定位，误差不超过半米！
苏雪没再说什么，只看着他熟练地拧紧每一根接线端子。
外面天色渐暗，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灭。远处传来学生下课的喧闹，夹杂着自行车铃铛的叮当响。
陈默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他走回桌前，打开接收器的输出日志，一行行数据飞快滚动。
突然，其中一条记录闪了一下。
他话音未落，接收器发出一声短促的提示音。
新的数据包正在上传，来源标注为：境外ip，加密通道，持续连接中。
陈默盯着那行字，慢慢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