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控台下的小灯刚转绿，陈默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把最后一行数据存好。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机箱风扇的嗡鸣声在寂静的实验室里格外清晰。
她把早餐往桌上一放，利索地架起投影仪。幕布上投出一张画得密密麻麻的草图，线条虽然稚嫩，但结构清晰可见。
陈默端起凉茶喝了一口，目光在图纸上停留片刻，忽然笑了：\"小辣椒，你这脑子比那些死啃书本的灵光多了。
陈默没接话，转身调出零件设计图。屏幕上那个屡试屡败的l型支架标着红字——材料应力不均，传统冲压容易产生微裂。
两人在走廊碰上抱着一叠报告的苏雪。出什么事了？
苏雪看看她兴奋得发红的脸颊，又看向陈默：\"你们具体打算怎么改？
修车厂里，赵天虎正蹲在角落拆液压泵。来，抹了把汗：\"这么早？有急活？
不到一小时，五个老师傅陆续到岗。图纸直摇头：\"这玩意儿造卡车零件还行，搞卫星？别开玩笑了。
那师傅被她说得一愣，旁边有人笑出声：\"这小丫头片子还挺冲。
一位老师傅摸着下巴看了会儿，终于点头：\"行吧，年轻人有想法，咱也不能落后。试试就试试。
接下来十二个小时，车间里灯火通明。
陈默总体把控，沈如月蹲在设备旁记录数据，赵天虎带人调整液压阀。几次失败出现毛刺翘边，都被当场找出原因修正。
凌晨三点，第一块合格样品出炉。显微镜下合金片平整无裂，苏雪拿着检测报告走进来，声音带着疲惫的喜悦：\"应力分布均匀，完全达标。
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
第二天下午，新零件通过七轮高强度震动测试，性能稳定。电话很快追来：\"你们进度滞后的事上面很关注，但这份测试结果是谁主导改进的？
次日上午，军工所领导穿着深色夹克走进实验室。圈设备，目光落在那批零件上：\"修车厂改装的设备做的？你们敢让它上天？
没人吭声。
陈默按下播放键。测试录像里零件在剧烈震动中纹丝不动，传感器读数平稳。
房间一片寂静。
夜深了，四人还在实验室复盘数据。沈如月趴在桌边睡着，手里还攥着笔。苏雪轻轻给她披上外套。
苏雪看了眼陈默发青的眼圈，欲言又止。
话音未落，主控台右上角的通讯灯突然闪烁。
陈默眼神一凛，点开接入端口。
一条加密消息正在自动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