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辰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怎么办？”
他转头看向何雨柱。
“哥，雨水，我们走，咱们也回趟老院儿。”
“去看看这位‘死而复生’的亲爹，到底想干什么。”
何雨辰的眼神冰冷：“有些事，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次性说清楚，断干净。”
“让他死了那条心。”
“也让院里那帮喜欢道德绑架的‘好邻居’们，都闭上嘴。”
何雨水有些害怕，拉了拉何雨辰的衣角：“二哥，我们……非要去吗？我不想再看到他。”
“必须去。”何雨辰的语气不容置疑。
“雨水，你要明白，今天我们把他轰出去了，他明天就会在老院子里卖惨，博同情。”
“到时候，什么唾沫星子都会淹过来。说我们兄妹发达了，就不认亲爹了。说我们是白眼狼，忘恩负义。”
“要是这些消息被心怀不轨之人传到工业部里，对我以后工作影响也很大。”
“这种事，躲是躲不掉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脓包彻底挤破，把话说死，让他再也没有任何借口和机会来纠缠我们。”
何雨辰的话，象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所有温情脉脉的伪装。
何雨柱听明白了。
他狠狠地点了点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小辰说得对！走！咱们现在就去！”
“我倒要看看，那老东西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娄晓娥在一旁也柔声劝道：“雨水，听你二哥的。长痛不如短痛，把事情解决了，以后才能安心过日子。”
何雨水看着态度坚决的两个哥哥，又看了看温柔的娄晓娥，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她知道，二哥做的决定，总是对的。
……
夜色下的四合院，比以往更加热闹。
中院里，昏黄的灯光下，围着一圈人。
主角，自然是那个刚刚“回归”的何大清。
他坐在一个小马扎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声情并茂地控诉着。
“各位老街坊，你们给评评理啊！”
“我这出去十几年，在外面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回来了，想着一家团聚……”
“可谁知道，孩子长大了，心也野了！”
“我那俩儿子，一个傻柱，一个何雨辰，现在出息了，一个当了大厨，一个当了干部，住上大院子了，就不认我这个亲爹了啊！”
他捶着自己的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下午我去找他们，提着苹果，笑脸相迎。结果呢？直接把我给轰出来了！”
“说我不是他们爹，让我滚！”
“天理何在啊！我可是他们的亲爹啊！没有我，哪有他们？”
人群里，贾张氏嗑着瓜子，阴阳怪气地开口了。
“哎呦，我说何师傅，这你就不知道了。人家现在是干部家庭，哪里还看得上你这个糟老头子哟。”
“这叫什么？这叫嫌贫爱富，忘恩负义！”
“对啊，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们拉扯大，他们有什么怨气！”
何大清梗着脖子喊道。
他选择性地忘记了自己消失了十二年的事实。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何雨辰，何雨柱，何雨水，三个人一起走了进来。
院子里的嘈杂声，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们身上。
何大清一看到他们，脸上的悲愤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虚伪的惊喜和得意。
他猛地站了起来，快步迎了上去。
“小辰！小柱！雨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心里还是有我这个爹的！”
他张开双臂，就想给他们一个拥抱。
“你们看，我就说嘛，血浓于水！孩子们就是一时糊涂，气消了不就回来找我了吗？”
他转头对着院里的邻居们眩耀着，仿佛刚才那个被抛弃的怨夫根本不是他。
何雨柱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捏得死死的。
何雨辰面无表情地看着何大清的表演。
等他说完，才冷冷地开口。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是回来接你回家，给你养老送终的？”
何大清脸上的笑容一僵，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那……那不然呢？我可是你们的爹，你们给我养老，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天经地义？”
何雨辰笑了，笑声里充满了嘲讽。
“我问你，十二年前，你抛下我们三个未成年的孩子，跟着那个寡妇私奔的时候，你想过天经地义这四个字吗？”
“我哥为了养活我们，十几岁就去轧钢厂食堂帮厨，累得象条狗的时候，你在哪？”
“我跟雨水没钱交学费，差点退学的时候，你又在哪？”
“我们被院里人欺负，差点饿死在那个冬天的时候，你这个‘天经地义’的爹，又在哪！”
何雨辰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象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何大清的心上，也砸在院里所有人的耳朵里。
何大清的脸色，由红转白，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现在，我们日子好过了，我当了副处长，我们住进了新院子。你闻着味儿就找回来了？”
“张口闭口我是你爹，闭口张口天经地义。”
何雨辰向前一步，逼视着他。
“何大清，我今天就把话给你说明白了。”
“从你十二年前卷铺盖走人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是我们的父亲了。”
“你只是一个，和我们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养老？可以。等你死了，我们或许会看在血缘的份上，给你买一口薄皮棺材，找个地方埋了。至于别的，你想都不要想！”
一番话，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整个院子，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何雨辰这番决绝的话给震住了。
何大清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他指着何雨辰，嘴唇哆嗦着：“你……你这个逆子！你……你会被天打雷劈的！”
就在这时，一个尖利的女声，从何家的老屋门口传了出来。
“真是一群白眼狼啊！！”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碎花布衣，面相刻薄的中年女人，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
“自己过上好日子了，就不认亲爹了。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不愧是当干部的，嘴皮子就是利索！”
何雨辰的瞳孔，猛地一缩。
白丽华！
那个在记忆里，只存在于别人口中，拐走了何大清的白寡妇！
她竟然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