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
他全程都在给何雨柱和何雨辰两兄弟敬酒,那热情劲儿,就差当场跟何雨柱拜把子了。
何雨辰没敢多喝,毕竟下午还要回部里工作。
傻柱就不一样了,是一杯接一杯。
从一开始的坐立难安,到后来被灌得晕晕乎乎,整个人都飘了。
他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厂长这么捧着。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弟弟。
饭局结束,杨厂长非要派车送何雨辰,被何雨辰婉言谢绝了。
他还要回部里复命,坐厂里的车过去,影响不好
杨厂长连连称是,直夸何专家思想觉悟高,亲自把人送到了轧钢厂大门口,挥着手,直到何雨辰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脸上的笑才慢慢收敛。
和小刘离开轧钢厂,途中何雨辰看见不少人搀扶着好象是生病了?
不过何雨辰也没有多想,直接回部里去了组长李全的办公室。
“小何回来了?事情解决了?”
李全正在看文档,抬头看见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解决了。”何雨辰点头,言简意赅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隐去了中间那顿饭的闹剧。
“好!好啊!”
李全一拍桌子,高兴地站了起来。
“我就知道,这点小问题难不倒你!”
他走到何雨辰身边,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这次可是给我们技术研发处脸了!轧钢厂那边刚才已经把电话打到部里来了,指名道姓地感谢你,顺便把我们处也狠狠地夸了一通!”
“部里都知道了,对你的能力非常认可!”
这倒是意料之中。
杨厂长那种人精,邀功的速度绝对是一流的。
“都是处长领导有方。”何雨辰回了一句。
“你小子,就别跟我来这套虚的了。”
李全哈哈一笑,显然心情极好。“对了,那份德文说明书还在不。”
“在这里。”何雨辰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了出来。
何雨辰早就想到部里肯定会要,吃饭的时候找人多抄了一份。
刘处长接过去,粗略地翻了翻,越看眼神越亮。
“专业!详尽!比那些二把刀翻译强太多了!”
他赞不绝口。
“这样,小何,你辛苦一下,把这份翻译稿再重新誊写一份,留在咱们处里做个备份。”
“以后再有类似的技术引进,这份资料就是重要的参考依据。”
“没问题。”何雨辰干脆地答应了。
这也是他想要的结果。
把这份资料留在部里,它的价值才能最大化。
随后何雨辰都泡在办公室里,将那份俄文说明书的翻译稿,工工整整地誊写了一遍。
等到他写完最后一个字,窗外的天色已经开始擦黑了。
部里的食堂已经开饭了,阵阵饭菜香从外面飘进来。
何雨辰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收拾好东西,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工业部大楼,骑着自行车往四合院的方向赶去。
他不想在部里吃,准备回家自己做。
然而,刚一进四合院的门,何雨辰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太安静了。
以往这个时间,院子里早就人声鼎沸,各家各户的油烟味、饭菜香,夹杂着孩子们的打闹声,大人们的聊天声,热闹非凡。
可今天,整个院子都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寂静。
家家户户的门窗都紧闭着,连个出来倒垃圾的人都没有。
怎么回事?
何雨辰心里咯噔一下,加快了脚步。
他推开自家屋门。
“我回来了。”
屋里没人应声。
何雨辰眉头一皱,快步走进里屋。
只见何雨水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干裂起皮,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息。
“雨水?”
何雨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滚烫!
发烧了!
并且娄晓娥也一样发烧了,同样是满脸病容,额头上还搭着一块湿毛巾,显然也病得不轻。
“雨辰……你回来了……”
娄晓娥艰难地睁开眼睛,声音嘶哑,有气无力。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病了?”何雨辰的脸色沉了下来。
“不知道……早上还好好的,傍晚就开始头晕,浑身发冷,然后就烧起来了……”
何雨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一个病了是偶然,两个都病倒,事情就不对劲了。
“你们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他追问道。
“没有啊……”
娄晓娥虚弱地摇了摇头:“午饭都是在家里吃的,跟平时一样……”
何雨辰立刻检查了一下厨房,剩菜剩饭都还留着,没有任何变质的迹象。
不是食物中毒。
那就是……流感?
这个年代的医疗条件有限,一场流感,对于体质弱的人来说,也是个不小的考验。
他安抚道:“你们先躺好,我去烧点热水。”
走出屋子,何雨辰的心沉了下去。
整个院子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他快步走到中院,敲响了二大爷家的门。
“二大爷?”
无人应答。
他又加重了力道,敲了几下。
屋里传来二大爷有气无力的声音:“谁啊……咳咳……”
“是我,何雨辰。”
“雨辰啊……门没锁,你进来吧……”
何雨辰推门而入,一股浓重的病气扑面而来。
只见两人都躺在床上,脸色蜡黄,不停地咳嗽,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搪瓷缸子,里面是半杯热水。
“二大爷你们也病了?”
“唉,别提了,下午还好好的,天一擦黑,就觉得身上发冷,然后就烧起来了……”
情况和娄晓娥她们一模一样。
何雨辰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不是个例,而是整个四合院都遭了殃。
他又去了其他人家。
情况大同小异。
整个四合院,除了那些在外面还没回来的,几乎全军复没。
这传染性也太强了!
何雨辰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绝对是某种烈性流感,不知道致命不致命但是这传染性太强了,绝对很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