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清脆的笑声，仿佛带着魔力，让何雨柱那颗常年在后厨被油烟熏着的心，瞬间开出了一朵花。
他看着眼前笑魇如花的娄晓娥，一张老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是一个劲儿地憨笑。
这顿饭，宾主尽欢。
娄家父母对何雨柱这个未来女婿是越看越满意，人老实，有本事，关键是女儿喜欢。
何雨柱更是感觉自己像踩在云彩里，飘飘忽忽的，一辈子都没这么舒坦过。
时光荏苒。
转眼间，三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这三个月里，四合院里的人们发现，傻柱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穿着油腻腻的工服，趿拉着鞋，整天无精打采，眼神总往秦淮茹家瞟的傻柱了。
如今的何雨柱，每天都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
何雨辰不知道从哪儿给他淘换来几件的确良衬衫和一条笔挺的蓝色工装裤，穿在身上，人显得精神利落。
他走路时，腰杆挺得笔直，脸上总是挂着一丝藏不住的笑意，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他依旧是轧钢厂食堂的大厨，但下班后，他不再是回四合院，而是骑着一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直奔城西的小洋楼。
那是娄家。
这事儿在四合院里早就不是秘密了。
傻柱，找了个城里的大小姐当对象！听说家里住洋楼，出门坐小汽车！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但更多的人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
一个厨子，能攀上这样的高枝，别是被人给骗了吧！
而在这其中，最不是滋味儿的，莫过于秦淮茹一家了。
这天，何雨辰和何雨水正在屋里做着高考前最后的冲刺。
距离改变命运的那场考试，只剩下最后三天了。
何雨辰一脸的云淡风轻，对他而言，高中的知识点早已烂熟于心。
他甚至已经用系统积分兑换了大学的高等数学和物理课程的知识。
京城大学，于他而言不过是囊中之物。
相比之下，何雨水就紧张多了。
她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手里的笔攥得紧紧的，面前的习题册上画满了各种记号。
“二哥，我……我有点怕。”
何雨水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我感觉京城大学不一定能考上，要不……我就报个财会学校吧？毕业了能当个会计，也算是有个铁饭碗。”
何雨辰抬起头，看着妹妹焦虑的脸，温和地笑了笑：“挺好的。上大学的目的，就是为了学一门安身立命的本事。”
“会计这个职业，越老越吃香，稳定。你不用跟别人比，选一条最适合自己的路，比什么都强。”
他从不认为非要上名牌大学才是唯一的出路。对于何雨水来说，一个稳妥的未来，远比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头要重要得多。
得到二哥的肯定，何雨水心里的石头落下了一半，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恩！那我这几天就主攻这几门课！”
兄妹俩正说着话，院子里传来一阵熟悉的自行车铃声。
是何雨柱回来了。
何雨水高兴地跑出去：“大哥回来啦！”
何雨辰也跟着站起身，走到门口。
只见何雨柱停好自行车，从车后座上解下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大包裹。
“今天晓娥她妈给我装的，说是酱好的肘子，晚上咱们加餐！”
何雨柱一脸幸福的笑容，将包裹递给何雨水。
兄妹三人其乐融融，这温馨的一幕，却刺痛了院子里另一双眼睛。
秦淮茹站在自家门口，手里端着一个豁了口的搪瓷盆，里面是清汤寡水的棒子面粥。
她看着何雨柱身上那件干净的白衬衫，看着他脸上那种她从未见过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心里象是被针扎一样，又酸又涩。
曾几何时，这个男人是围着她转的。他的喜怒哀乐，都系在她的一颦一笑上。
只要她勾勾手指，他就会象个哈巴狗一样凑过来，任劳任怨。
可现在，他要去别人家当“长工”了，而且是心甘情愿，甚至是欢天喜地的。
她深吸一口气，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框瞬间就红了。
她端着盆，迈着小碎步，做出那副最楚楚可怜的姿态，迎了上去。
“柱子……”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音和委屈。
何雨柱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他皱了皱眉，想起了弟弟的嘱咐。
他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恩，有事吗？”
秦淮茹被他这冷淡的态度噎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柱子，你看……我们家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棒梗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天天喊饿。”
“你能不能不能再帮姐一次…”
她说着，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配上她那张依旧有几分姿色的脸，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心软。
要是搁在三个月前，何雨柱早就心疼得不行，只怕立马就得回家把刚拿回来的肘子给送过去。
但现在，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她，脑子里闪过的是娄晓娥温柔的笑脸，和弟弟何雨辰那双锐利的眼睛。
“秦姐！”
何雨柱开口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疏离和平静：“我现在有对象了，再跟你拉拉扯扯的不合适，让人家晓娥知道了，会误会的。”
“你家里的困难，应该去找街道办，我就是一个厨子，能力有限，帮不了你。”
说完，他不再看秦淮茹那张错愕的脸，绕过她，径直走进了自家屋里。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了。
秦淮茹端着盆，僵在原地，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在门外站立片刻后失魂落魄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