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盘膝坐在房中,仔细研读脑海中的《百花圣典》。
功法通篇玄奥艰深,妙处无双,他反复推敲开篇部分,并未发现不妥邪异之处。
他尤疑片刻,终究没有抵挡住天阶功法的玄妙,准备修炼。
不过他依旧保持着该有的谨慎,只准备研习开篇,如果没有问题,便继续修炼,若有异常,便即停止。
楚渊依循圣典开篇法门,小心翼翼引导体内阴阳灵力,尝试运转第一个小周天。
数个时辰后,楚渊从入定中醒来,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仅仅是浅尝辄止,他便觉灵力愈发精纯,运转速度也快了几分,效果竟出奇的好,远超《引元功》。
只有一处异常,让他警觉——
丹田之中,圣典凝聚出来的灵力,其中一部分,在丹田中汇聚成了一个茧状物,就好象这一部分灵力被封存了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楚渊皱着眉头,心中不由想起花万里的三日之约,看来到时候得再去一趟藏经阁,弄清楚这一切。
正思虑间,门外传来一个躬敬的女声:“楚师兄可在?圣女有请。”
窗外天色已暗,楚渊眉头微挑。
姜璃?
这个时候找他所为何事?
他收敛心神,整理了一下衣袍,起身前往圣女寝殿。
再次踏入寝殿,楚渊的心境已与往日截然不同。少了朝不保夕的谨慎徨恐,多了几分冷静淡漠。
寝殿内光线柔和。
姜璃静立窗前,听到脚步声,她缓缓转过身。
今夜的她,与以往大不相同。
一袭轻纱长裙,裙摆摇曳间,隐约勾勒出修长笔直的双腿轮廓,那双腿蕴含着极其磅礴的青春活力。
青丝半绾,几缕发梢落下,垂在光洁的颈侧与微微敞开的领口处。
她脸上施了淡妆,眉眼少了几分清冷,眼波流转间,带着一种别样的魅力。
“楚师弟,你来了。”她声音多了一丝暖意,尾音微微拖长,带着撩人的沙哑。
这是……又被下药了?
楚渊眉头微皱,仔细感知,并未发现有什么异香之类。
他面上不动声色:“不知圣女召见,有何吩咐?”
姜璃莲步轻移,走近他。
顿时,一股馥郁迷人的馨香扑面而来。
她抬起纤纤玉手,指尖拂过他的肩膀,在他脖颈上游移。
“师弟如今今非昔比,得了老祖亲传,未来不可限量,师姐……真是为你高兴。”她眉眼含情,唇若烈焰,声音愈发柔媚入骨,“据说那《百花圣典》神妙无双,师姐真是好奇得紧呢。”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领口内丰盈曲线若隐若现,肌肤在柔光下散发着象牙般的光泽。
她贴的愈发近了,呵气如兰,气息喷吐在楚渊的耳廓,一阵酥痒:“不知师弟,可否念在往日情分上,与师姐探讨一二?师姐……绝不会让师弟白白付出的。”
说着,她另一只手轻轻搭上了楚渊的手背,引导着他的手,缓缓向自己腰肢抚去。
她纱裙布料轻薄,楚渊指尖能感受到其下肌肤的温热与弹性,不由想起之前二人肌肤之亲时的景象,一阵燥热。
但下一刻,楚渊目光急闪,猛地抽回手,后退一步。
他眼神冷了下来,强烈的警剔心驱散了他的旖旎心思:“圣女,请自重。”
姜璃的动作僵在半空,脸上的柔媚笑容也凝固了,她没料到楚渊会如此干脆地拒绝。
尤其是察觉到楚渊眼神中那一丝厌恶,她心中一阵羞愤难堪。
“楚渊!”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颤斗,眼框中水汽氤氲,“你为何总要如此待我?你就这般……厌恶我吗?那洛柒柒整日缠着你试药胡闹,甚至将你置于险境,你却对她多有容忍,为何偏偏对我如此刻薄?”
“我怎样待圣女?”楚渊冷笑一声,“为你祛毒疗伤,谷中救你于段绝尘之手。反倒是圣女,下炎毒、取心血、毒花谷中拔剑相向、夺令牌,这一桩桩一件件,莫非圣女都忘了?我倒想问问圣女,究竟是谁,待谁更刻薄寡恩?”
楚渊似乎情绪也有些激动,在百花门中连日来的险死还生,此时又被姜璃诘问,让他压抑的情绪也爆发了出来,声音冰冷讥诮:
“至于洛师姐,她心思纯粹,喜怒皆形于色,或许疯癫,但至少不似圣女这般,前一刻刀剑相向,下一刻便能宽衣解带。”
姜璃面色一白,身子急抖,对比洛柒柒的纯粹,她的行为终是显得有些不堪。
楚渊顿了一顿,声音渐高:“自那日你我身中苏浅奸计,阴差阳错之后,我虽知魔门无情,却也曾以为……如今看来,倒是我天真了。这百花门中,何来真心,不过都是利益罢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对你……”姜璃似乎有些崩溃,激动的摇头,“总之,我从未想过害你,我有我的苦衷。”
楚渊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她:“这正是我想问的,从毒花谷开始,你就变了。尤其今夜之举,实在不象平日的你。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你不惜如此?”
姜璃胸脯剧烈起伏着,纱裙下的饱满弧线愈发显眼。
她猛地背过身去,肩头微微颤斗,泪水大颗滴落。
良久,她才带着哭腔说道:“百花门从来不是善地,我虽为圣女,却连自身命运都无法掌控。寒毒虽解,可修为进展缓慢,况且,况且……”
她的话戛然而止,似乎触及到了心中的隐秘,只是不停地抽泣。
过了许久,她慢慢转回身子,看着楚渊,眼神有些混乱迷茫:
“无论如何,我都需要变强,圣典是唯一的希望。你既然得到,为什么不能分润于我?哪怕,哪怕用那种方法。”
楚渊沉默地看着她,此刻的姜璃象个走投无路的孩子,脆弱而可怜。
他能感受到她心中的执念,也能感受到她隐瞒了更深的缘由,而非是简单的贪欲。
然而,这并不能成为他交出圣典的理由,况且这圣典究竟是福是祸,他也不能确定。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放缓,却很坚决:“圣女,变强从来不是靠交换或是依附他人。你的路,走岔了。”
说完,他不再看姜璃,转身离开了寝殿。
姜璃独自站在原地,目光中满是失望茫然。
纱裙松散也不去理会,任由雪白细腻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泪水无声滴落。